两辆马车,在这边就分开了,一个朝着屯子里过去,一个朝着玉山山脚那边过去。
宁菀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就只有宁母跟宁惟言。
宁佑跟宁惟谨昨天就回军营了,宁惟言过两日才会回书院。
宁母见她回来了,没看到宁惟行,一脸奇怪的问:“你四哥怎么没跟你一起?”
宁菀笑笑:“他去作坊那边找三哥去了。”
宁母应了一声,掀开了锅, 拿着锅铲翻炒着里头的菜,是一锅的地锅鸡,随着翻动,香喷喷的味道漫开。
宁惟言看了眼宁菀,就见她对着自己使了个眼色,起身跟她出去了。
宁菀这才小声道:“四哥让我告诉你顾凝回来了,在作坊那边。”
宁母看他们兄妹俩神神秘秘的,笑着问:“凝儿,你四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宁菀还没说话。
宁惟言开口了:“娘,老三那边忙,不回来吃饭了,我给他们俩送晚饭过去吧!”
宁母点了点头,年前的一段时间,不是这个不在家吃饭,就是那个不在家吃饭,她也早就已经习惯去给送饭了。
晚饭很简单,一个地锅鸡,一个醋溜白菜,还有一个干菜蛋花汤。
宁母只留了自己跟女儿吃的量,其余的都放进食盒里,让宁惟言拿走了。
宁惟言拿着食盒,朝着工地的方向而去,一路上走来,眼角眉梢都挂着愉悦温柔的笑,想到很快就能见到顾凝,一颗心恨不能马上就飞过去。
外头,天已经暗了下来,月牙升到头顶,漫天的星光照亮了整个玉山屯田所。
宁菀的办公室里,宁惟行正在跟顾凝说话,他本来心里是很开心的,年前的时候见了她一次,刚过年她又要回来家里过。
不过顾凝就一直问他这边煤炭作坊的事情:“三哥,我听人说那个兴隆煤业,做的煤球内胆没几天就坏了,做这个是需要秘方的吧!”
宁惟行听到兴隆煤业,嘴里就开始骂:“内胆肯定是需要特殊工艺的,那个兴隆煤业的东家,什么都不知道就胆大包天敢抢我们家生意,不知死活的东西。”
顾凝眼底神色凝滞了片刻,听他这么骂自己,气的牙根痒痒,不过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异常,也假装生气的道:“就是,不打听清楚就跟咱们家抢生意,还使出这么阴损的招数,也该他倒霉。”
她就应该在兴隆煤业开业前就过来玉山打探消息的,都怪那些该死的铁匠,骗她说做煤球炉很简单,害的她白白损失了数十万两的银钱,他们都该死!
宁惟行听着她跟自己一起骂,心里的那份异样也消散了,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问:“凝儿,我早上在铺子门口的时候,好像看到你了,你也过去了吗?”
顾凝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小:“四哥,我其实是担心铺子出事,你跟菀菀被人欺负,后来看到你们没事,我就走了。”
宁惟行听到这里,心里压着的那点事终于是放了下来,笑得更开心了,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凝儿,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那臭丫头鬼点子多着呢,谁也别想从她那里占便宜。”
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他现在就是个王八蛋,太过分了,怎么能尽往坏处去想凝儿,凝儿这么善良,她是担心他们才过去的。
他说到宁菀的时候,表情跟声音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几分自豪,听得顾凝心里一阵阵的发堵,还是故作感兴趣的笑着问:“菀菀现在这么厉害,我就放心了,煤球炉内胆的秘方也是她做出来的吧!”
宁惟行摇头,下意识的就开口:“不是,这秘方是别人的,不是我们家的。”
三哥跟臭丫头交代下来了,不管谁问,都要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