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外头又下了雪,街道上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庭轩楼跟玉山煤业只隔了一条街,马车很快就到了铺子门口。
宁菀被人放在床上的时候,顺手就搂住了那只要抽走的胳膊不撒手,小脸还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嘴里嘀咕着含糊不清的,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容九沉想要抽回手,她抱的紧,又舍不得收回,就那么坐在旁边看着她。
外头,风雪交加。
跑出来看宁菀的申竹跟卓业俩被赵安临给嚷回各自房间了。
赵安临在院子里急的团团转,盯着那屋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被旁人知道了,可怎么得了啊!
可他没胆子进去,也什么都不敢做,屋里跟姑娘共处一室的人,可是当今的摄政王!
北辰小声的安慰他:“赵掌柜,我家王爷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的。”
他嘴里这么说,心里疯狂的叫嚣着王爷来个情不自禁,最好跟宁姑娘生米煮成熟饭。
赵安临就是个普通的商人家的子弟,不敢进去看,也不敢跟北辰呲牙,笑得比哭的还难看:“官爷你说的是。”
他现在多希望宁家的少爷们能在啊,早上的时候三少才刚走,晚上就发生了这事儿。
好在容九沉没多会儿就出来了,看着赵安临道:“赵掌柜,麻烦让她那个女徒弟给她擦擦脸,收拾一下吧!”
赵安临这才松了口气,这短短时间,摄政王也对姑娘做不了什么,忙恭敬的应道:“是,我马上就让她去。”
容九沉很快就离开了。
这天晚上,喝醉酒的宁菀做了个不可描述的梦,梦里是她跟容九沉,醒来的时候,脸烧的厉害,耳朵尖都是红的。
起床洗漱了之后问了赵安临,才知道昨日里她喝多了之后,是容九沉把她送回来的。
这一整天,宁菀心情都十分好。
店铺开张第三天,已经没有那么忙了,雪停了之后,她就跟卓业一起回去了,把申竹留下当账房。
谁知道出门的时候,就碰到了过来帮忙的陈策,听说他们要回玉山,非要跟他们一起。
三人都是骑马,到了玉山的时候也到午后了。
程信先找到了她,跟她说了一下她不在的几天,玉山这边的情况,说是来了好些陌生人过来打探这边的消息。
“姑娘你放心,我们都是照你的话跟他们说的。”程信道。
“我知道了,程叔你去忙吧!”宁菀正在认真的倒腾着手里的毛线。
她早就料到了会有人过来打探消息,就统一了话术,让这边的人跟他们说东西都是一个高人传授的制作方法,产业是属于秦决的。
宁菀对这个倒是无所谓,不过秦决说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挡在前头,容易惹上麻烦,他一个大男人,还是个千户官,没有几个人敢找他晦气。
程信看着她桌上好几筐颜色艳丽的线,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么粗的线,是秦千户那边今儿刚刚给送过来的,说是姑娘要的东西。
宁菀要的是毛线,是羊毛羊绒混纺的,陆姨娘那边的布行帮忙制作染色,弄了小半个月,才送来了这么两筐。
她摸了一下,质量很好,就是数量有点少,最多只能织几双手套跟几条围巾,想要织毛衣是不够。
陈策在玉山溜达了一圈回来,走过去拿起一团毛线,好奇的问:“这又是什么?”
宁菀耐心的解释:“这叫毛线,可以织手套围巾,毛衣毛裤,纯羊绒的,比你穿着大氅还暖和。”
陈策很感兴趣:“这怎么弄?”
宁菀拿出早就让人做好的毛线针,在他面前晃晃,笑着道:“就用这个织。”
陈策还想接着追问来着,外头突然有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来的是卓业,一脸着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师父不好了,二师伯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