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着话,方昭突然道:“今儿这正府街,出了件有意思的事,听人说那个钱家,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摄政王,一家子都被抓入狱了,说是正府街衙门跟钱家也有勾连,从上到下官吏大换血,入狱的入狱,撤职的撤职。”
顾凝听到正府街衙门,也警惕了起来,宁菀不就被抓那里去了,问她:“这钱家是怎么得罪的摄政王?”
方昭道:“谁知道呢,这钱家也是该死,仗着是国舅爷的亲戚,那个钱家少爷作威作福,欺男霸女,鱼肉乡里,正府街的衙门跟他是沆瀣一气,这一查办,街上的人到处都在拍手称快,说摄政王做的好呢!”
顾凝跟着点了点头。
方昭知道顾凝不是在京城长大了,看她对这事有兴趣,又道:“就咱们这酒楼对面的街头,那间大铺子,原是个很大的酒楼,东家的妻女被那钱少看上了,找了个由头把东家弄牢里弄死了,霸了人家的财产跟妻女。”
顾凝就愤然道:“这种人最是可恶,就没有王法了吗?”
方昭笑:“他是国舅爷的小舅子,他姐姐给国舅爷生了一对龙凤胎,受宠的很,谁敢不要命跟他闹,再说了,那东家一家人都死绝了。”
顾凝:“那妻女也死了?”
方昭点头,很是感慨:“死了,娘服毒跳楼,女儿三尺白绫上吊自尽了,那处现在就成了鬼宅。”
顾凝听到这里,只觉的那姓钱的可恶,倒没联想到宁菀的事情上。
不多会儿,去正府街衙门打探消息的人就回来了,她抱歉的笑笑,起身去了隔壁的包厢。
打探消息回来的孙二一脸恭敬的道:“王妃,正府街衙门的人都被查办了,我问了一下,说是贪官污吏们错抓的无罪之人都给放了,钱家获罪,宁菀也被放走了。”
“你说钱家?”顾凝皱了皱眉。
“对,找宁菀麻烦,告她诈骗,把她抓牢里的就是那钱家少爷,说是国舅爷的小舅子。”孙二道。
顾凝心里咯噔一下,又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觉得太过于荒谬,为了确定一下,问他:“摄政王是因为钱家找宁菀麻烦,才抓的钱家?”
孙二语气里带着对顾凝的讨好,对宁菀的蔑视:“怎么可能,她是个什么东西,摄政王怎么会认识她,为了她抓人,听说是摄政王最近要整肃吏治,先拿正府街这边开刀,这接下来一段时日,京城又要闹得鸡飞狗跳,人人自危了。”
顾凝也觉得想多了,是她自己吓自己,宁菀是个什么东西,摄政王知道她是哪根葱,她被放了,就是她运气好赶巧罢了, 这才看着孙二道:“我知道了,你去赵氏铁匠铺跟宁惟行说一声。”
孙二走了,顾凝又回了包厢,举止端庄的接着跟伯爵夫人和方昭寒暄攀谈。
外头,天色正好,正午时分,太阳悬在头顶,阳光也暖洋洋的。
宁菀一觉醒来,已经到傍晚了,就见天都要黑了,房间里很安静,她半睡半醒的眯着眼睛,隐约能看到门口似乎有人,在床上打了个滚,深深的嗅了一下属于他的味道,才拍了拍自己的脸坐起来。
门口的容九沉,听到房里的动静,问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