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御这才冷哼一声,气冲冲的拄着拐杖就走了。
霍司爵没啥反应,抬脚也要走。
“唔……”
背后男人拖着那一条伤腿隐忍的痛苦传来,他脚步顿了顿,半晌,终究还是又折回来了,伸手就把他给扶住了。
“不知道反抗?”
“什么?”
“你就活该被他打死,还一动不动,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就是直接导致他变成那种扭曲人格的罪魁祸首?”
满目寒霜的霍司爵不无忿恨的说道。
神钰:“……”
侧头看了这个人一眼,终究,他还是无奈的笑了笑。
不忍着,难道还直接动手吗?
兄弟俩搀扶着离开了军区,出来外面,神宗御和沈副官两人,果然早就不见踪影了,神钰见到,便在上车前停了下来。
“司爵,你真的要回A市吗?”
“是。”
“为什么?”他又急了,反正这个时候神宗御也不在这里了,也没有军区的人。
“你是不是还在为刚才爷爷说的话生气?我跟你说,神家继承人这个位置,如果你想的话……”
“我不想!”
霍司爵再一次干净利落的打断了他。
“你听好了,我一点都不想,我是被迫而来,从来就没有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我的家在A市,我爸在那,我妈也在那,还有我的其他家人,那里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栩栩也一样,懂了吗?”
他语气已经有点重了,因为神钰的屡次不相信,他声音都变得有些凌厉和不耐,一字一顿再次重申了他这个立场。
神钰噎住了。
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没有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他有点难受。
但是,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一路上,兄弟俩一直到红馆,都没怎么说过话。
直到神钰要下车了,裴庆云从红馆里出来接他。
“对了,长津的事,陈家那个女人不过是做了一场戏,你别上他们的当。”
霍司爵在车里最后提醒了他一句。
啊?
神钰怔了怔。
等到反应过来,他正要问清楚,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可这人,却已经开着这辆军绿色的越野车扬长而去了。
做戏?
他为什么会知道那是一场戏?
那监控视频,不是说那天晚上就是他把人拖进去的吗?他又不在现场,怎么就会知道那是一场戏呢?
他陷入了沉思……“小钰?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
过了好一会,神钰这才看着这个婶子问了句:“婶子,你知道那天我从长津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监控录像带在哪吗?”
“啊?”裴庆云愣了愣,“好像……被司爵踩碎了吧,那天在门口。”
她努力回想那天早上他回来的情景。
踩碎?
一盒录像带而已,他为什么要踩碎?又有什么值得让他发这样的怒火?
神钰心底没来由的狂跳了一下……
——
温栩栩是在傍晚时分,沈副官回来时,告诉她,霍司爵准备带他们回A市的事。
天呐,他们终于要回去了吗?
霎时,她狂喜到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扔下了手里的活,她拔腿就冲进了电梯里,然后朝三楼奔去了。
回A市,那真的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那么久了,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她一直在外面苦苦撑着,没有回那座城市看她年迈的父亲一眼,也没有给她的舅舅舅妈打过几次电话。
天知道她多想回去啊。
温栩栩一口气冲到了三楼卧室门口。
“老公,我听说我们要回A市了,是吗?”
她气喘吁吁地看着待在房间里的男人,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问。
霍司爵这会在卧室里整理的就是要带回去的东西,看到这个女人终于回来了,他手里拿着被自己翻到乱七八糟的衣柜……
“来得正好,这个交给你了。”
“……”
他总是喜欢这样答非所问。
但是,了解他的温栩栩听到后,却是开心坏了。
“好好好,我来,你别动,这些都交给我!”她又惊又喜,主动把这里需要整理的一切,都揽到自己手里来了。
男人看到,乐得当一个甩手掌柜。
随便拿了一本书,就坐到窗边的小桌前看了起来。
可看着看着,忽然间,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好似在他的旁边,一直有两束视线在定定的看着他。
霍司爵:“……”
“你说……带我们回A市?”
扔掉了手里衣服的温栩栩过来了,站在他的身边盯着他目不转睛地问。
霍司爵僵了僵。
片刻,收回视线,依然还是那副状若无事的样子,漫不经心翻着手里的书:“是啊,你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