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潇潇这么跟徐露演对手戏，明眼人都看出来门道了。
秦宝川更是挑着眉一言不发，不过目光倒是越来越冷。
“秦哥……”，石头知道秦宝川挺照顾徐露，这会儿眼看着徐露一遍遍挨打，不由地心疼起来。
“闭嘴！”秦宝川压下怒意叱责道，把石头吓得立即不敢言语了。
就这样看似没有什么纰漏地拍了十来条，导演终于满意了，笑嘻嘻地跑过来夸道：“辛苦二位，徐露，要不要紧？咱们下面还有特写镜头，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是啊，徐露”，钱潇潇的演技此时完全发挥出来，一脸关切地问：“刚才我情绪太饱满了，手上没了轻重，你别有别的想法啊！”
徐露半边脸火辣辣地已经没了知觉，这会儿也不敢抬手碰，只能笑着说：“导演，我没事儿！”
“哎，看看！”导演抬高音量，指着徐露跟全组的人说：“这才是敬业的演员！你们都学着点！”
这话属实把徐露搞的不会了，只能不好意思地鞠躬道谢。
“休息十分钟，拍特写！”导演继续说，然后招呼二女：“你们也先去休息一下！”
“石头。”
“秦哥？”
“去装几个冰袋，给徐小姐送过去。”秦宝川沉声吩咐，目光却是落在钱潇潇身上。
“知道了，秦哥”，石头心头一喜，“我这就去办！”
徐露刚坐下，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是一个包好布巾的冰袋，她抬眼，看到是石头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问：“你怎么在这？秦……”说道这里，她又捂住嘴，小心地扫过石头身后，然后小声问：“你秦哥也来啦？”
“秦哥来了”，石头把冰袋塞进她手里，说：“特意让我拿给你的。”
“啊？”徐露小心地把冰袋贴在自己脸上，“那他……”
“都看见了”，石头嘴巴不留门，“一脸的不高兴。”
“啊？！”徐露脸上更热了，“这……都是拍戏……不至于……”
对此，石头轻笑一声，道：“这事儿，秦哥自有安排。”
很快，休息结束，这场戏继续拍，在演员旁边架了两个机位，专门拍特写。徐露敷了会儿冰袋，脸上的印子不那么显了，但还是显得肿。
“不好意思”，钱潇潇笑得抱歉，跟徐露说：“都是拍戏需要，你不要介意啊！”
“啊……”，徐露大方道：“没关系的，钱老师，我能理解。”
“准备！3、2、1，开始——！”导演看到演员就位，拿着喇叭大喊一声。
“啪——！”
“啪——！”
“啪——！”
清脆的掌掴声响彻片场，仅管用了多机位拍摄，但还是拍了十来遍。——这十来遍拍下来，徐露前后已经挨了钱潇潇三十几个巴掌。
到后来石头已经看不下去了，微微侧过身；倒是秦宝川，一直盯着钱潇潇和徐露两个人。一直等到导演喊卡，秦宝川霍然起身，大踏步向二人走去。
前一秒还在心中暗喜的钱潇潇刚转身就看到阴沉着脸走过来的秦宝川，顿时惊慌地后退一步，暗道不好。
徐露忍着脸痛，顺着钱潇潇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秦宝川。
不仅她俩，剧组的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秦宝川？”
“哪呢？啊——！真的是秦宝宝！”
“秦宝宝是来探班的么？”
“不可能吧？探谁的班啊？！”
“你不知道？那个徐露，最近老跟着秦宝宝一起参加活动呢！”
“啧啧啧……，真是羡慕不来！”
另一边，秦宝川装作听不到这些议论，来到两个人跟前，无视掉钱潇潇，而是攥住徐露的手腕，说：“跟我走！”
“啊这……”，徐露一时心慌，看向不远处的导演，道：“我这还要拍戏呢……”
“都这样了还拍什么戏？”秦宝川睨了她一眼，偏头跟导演招呼一声：“徐露没法演后面的戏了，今天就先请假。”
请……请假？！
钱潇潇愣在原地。
导演惊到跳起，刚要发作，看清了拉着徐露的人是秦宝川，这才没有当场发飙，而是伸手拦下秦宝川，问：“秦老师，我们这后面……还有戏呢……”，说着上下打量秦宝川：“您这是……”
秦宝川冷着脸，不吃他这套，把徐露拉倒自己身边，跟导演说：“我一会儿上戏，来早了就过来看看，你看她，脸都肿变形了，你还怎么拍？配出来也是废片。”
啊这……
秦宝川的话一针见血，导演看着徐露，心里打起鼓来。——他原本想着接下来是拍大景，就算脸上有点肿也不影响。
结果被秦宝川当众点了出来，这下他不得不给徐露个说法了。
秦宝川见导演犹豫，转身责备徐露：“既然当艺人，就得记住了，你是靠连吃饭的，巴掌下来都不会躲，干嘛？你脸皮硬？”
“没……不是……”，徐露摇头。
导演被秦宝川的话敲打到，也意识到没必要跟秦宝川对着干硬留徐露在片场，得不偿失。两相比较，他便摆摆手，嘱咐徐露：“回去好好敷一敷，明天按时过来开工。”
“好……好的导……”
徐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宝川拉着离开片场，连戏服都没换，就直接丢进车里。石头在一边跟着，赶忙地上冰袋。
“敷上。”秦宝川冷声命令。
徐露感受到秦宝川身上的怒意，瞪着眼睛，乖乖拿起冰袋敷上。
“你在这休息好了”，秦宝川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清清嗓子，跟徐露说：“消消肿再回去换衣服。”
“哦……”，徐露小心答应着。
“嗯哼”，秦宝川轻哼一声，“这会儿眼睛倒是瞪地圆，刚才怎么就怂包地受人欺负？”
“我……，我那是演戏……”
“你什么你”，秦宝川用眼神制止她，吩咐山豹：“你跟着徐小姐。”
交代完，秦宝川溜达着去自己所在的A组。
“嘿嘿……”，石头跟着他，没忍住在后面轻笑。
“笑什么？”秦宝川挑眉问。
“没什么”，石头挂着姨母笑，说：“我就是觉得徐小姐命挺好的，秦哥这么护着。”
护着——？！
秦宝川驻足，眨下眼想了想，嗤笑一声，继续往前走，“话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