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安静良久,秦宝川完全就当作是看戏始终笑得玩味;凌嫣然居高临下,随意翻着新画好的设计稿鞥;只有王默,随着时间的推移压力倍增。
“凌总”,王默后背渗汗,终于耐不住了,她心有不甘地说:“对不起。”
“呵”,秦宝川当即冷嗤一声。
凌嫣然则是睨了王默一眼,问:“你是替我赚钱,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
“…………”,王默心中警铃大作,她知道,这一次凌嫣然这边没那么容易过关了。咬咬唇,王默低声道:“是我考虑不周,坏了您的规矩。”
“嗯哼”,凌嫣然轻哼一声,把手里的设计稿翻扣在桌上,淡淡开口:“王默,你是我的特别助理,虽然现在是宋逸跟着我多一些,但你的位置没有变。秦宝川的事情我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教我做事?”
“……”,王默说不出话来,她也不敢说。
倒是一旁看戏的秦宝川颇为意外,挑眉看向凌嫣然。——她特意交代过?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跟王大秘交代的?
“没有”,王默一阵心慌,立即否认,“我不敢。”
“真的不敢么?”凌嫣然倒是不气,语气不咸不淡地疏离着:“你,还有宋逸,似乎最近都喜欢试探我的底线?”
“……”,除了把腰弯的更低,王默大气也不敢喘。
“算了”,凌嫣然似是突然想通了,手指在桌面上敲两下,做出了决定:“如果这个总经理你不想当,那我就换个人。”
这话极重。
一贯沉稳的王默顿时难掩慌乱,这倒是让秦宝川消了不少气。
“别啊”,秦宝川看热闹不嫌事大,趁机插嘴,“凌总,王大秘的赚钱能力和管理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罪不至死。”
他这话一出,别说凌嫣然,就连王默都一脸震惊地看向他。
凌嫣然用眼神询问:这个交代,你不想要了?
王默:他为什么会替我说话?
秦宝川则是“嘿嘿”一笑,继续道:“说实话,王大秘的心情我能理解,将心比心,我要是王大秘,估计比她做的还要过分。”少顿,他又补了一句:“如果一定要惩罚,撤掉王大秘我看就没必要了,不如……让她暂时换个岗,给她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完,秦宝川望向凌嫣然,目光坦然又清澈,等着凌嫣然做最后的决断。
凌嫣然眨下眼,心中有了想法,反问秦宝川:“你会这么说,是已经想好了怎么安排王默吧?”
“呵呵”,秦宝川知道自己骗不过凌嫣然,怂怂肩,大方承认:“有倒是有,就怕凌总你不会同意,而且……”,他特意拖长音,看了一眼王默才接着说:“就算你同意了,王大秘也不一定会愿意。”
这里面根本没有王默说话的余地,凌嫣然知道秦宝川的性格,本性不坏,但丢掉的场子一定要找回来,不能吃亏。于是,她没有犹豫,直接作主开口道;“你说吧。”
“嘿嘿”,秦宝川见凌嫣然松了口,开心地直接搓手手,笑道:“那我就说了啊!既然王大秘这么替我考虑工作,不如让王大秘做我的随身经纪,时间嘛,也不用太长,就一个月,怎么样?”
说完,秦宝川笑着看向凌嫣然和王默。
凌嫣然看他的笑,知道他这是小阴谋得逞了。
王默看着秦宝川的笑,总觉得里面有坑等着自己。
秦宝川这次是阳谋,王默完全就是落在他手里任听发落,随便秦宝川拿捏了。明知道这次秦宝川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但王默心里明白,这个坑,她不跳也得跳。
“凌总,我去。”不等凌嫣然发话,王默就主动开口。
凌嫣然看着一脸坚定的王默,再看一眼秦宝川,没理王默,而是问秦宝川:“就这?让王默给你当一个月的随身经纪?”
秦宝川笑着点头,“这样就够啦”,他眨眨眼,说:“毕竟王大秘还要嫁人呢,我总不能害得她太惨。”
秦宝川这样要求的,王默也同意了,凌嫣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她眨下眼,下了最后决断:“那王默,今天你就跟着秦宝川做随身经纪,帝都公司的工作你先交接给AMY,管理和授权转交给宋逸。”
王默的眸子暗了暗,这次算是把她在公司的位置狠狠扒了一层皮。
然而,她也只能认了!
“那就行了”,秦宝川一拍手,冲着王默咧嘴一笑:“王大秘,咱们就不打扰凌总了吧~!”说完,抬脚就往外走,还不忘冲凌嫣然摆摆手,说:“凌总,给公司赚钱我肯定义不容辞,往后我还是不唱,不过……合作的影视作品可以考虑一下。”
这算是让步了。
秦宝川亲自打破了自己封嗓的决定。
说凌嫣然不吃惊是假的,她骤然抬头,却只看到秦宝川离开的背影。
王默跟在秦宝川身后,压下心中的震惊,跟他求证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秦宝川皱眉反问:“我说不唱,你不行,还想着办法让我唱;我现在我说唱,你又不信?”
信么?王默显然是不信的!——秦宝川说的话,到了她这里大抵都是要打些折扣的。可今天被秦宝川当面这么问,让王默不由回想起以往跟秦宝川接触工作时的情形。
其实仔细想想,秦宝川对工作的事情,说话并不像他平日里那样不着调,还是说话算话的。
见王默不吭声了,秦宝川扯出个笑来,说:“怎么?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其实是工作认真、很好说话?”
该说不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这下,王默更加没话说了,只能跟在秦宝川身后往外走。
山豹正在跟幺鸡聊天,看到秦宝川走出来,他立即收住表情,站直身子,道:“秦先生。”
幺鸡自然也看到了秦宝川,碍在是凌嫣然的别墅,他站定没动,只是恭敬地打了个招呼:“秦先生。”
秦宝川只是冲他微微点下头,跟山豹说:“走吧,先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