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宁喝完药后又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才说服自己去见云实。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去正好看到青年换了件玄色锦衣,黑发以墨玉冠固定,正对着铜镜整理衣袖,俨然一副准备出门的架势。
虞幼宁瞬间忘记自己的纠结,几步跑到他面前:“你要去哪儿?”
看着小姑娘紧张的模样,云实顿了一下才开口:“去参加万家宝的宴会。”
“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啊,为什么……”
“已经好了。”
“骗人!”
虞幼宁想也没想地就打断他。
不过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自己语气是不是太凶了?
反倒是云实第一次见她凶人,觉得有点新奇。
虞幼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抿了抿唇然后鼓起勇气开口问:
“你……是不是为了我才去的?”
云实还没说话,她抬头看着他,美丽的眼睛里铺着让人心碎的哀伤:
“你既然不承认是我表哥,不需要为我做这么多。”
云实终于抬头看她了,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怒意:“笑话,谁为你了。我是为了报仇,救你不过是顺便!”
见到小姑娘呆住了,云实转身便走。
谁知他才走两步,就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拉住:“报什么仇?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少女柔弱娇美的脸上带着紧张关心,一双水润明媚的眼睛正盈盈地望着他。
云实以为她会生气的,结果她却只担心他有没有被欺负。
他有点想笑,却又觉得这放在她身上很正常。
刚刚那点被她激起的怒火不知不觉消散了干净。
看着她的眼睛,他说:“你不是问我身上伤怎么来的吗?就是因为那里。”
“那里?”
云实想起那个阴暗昏沉,好像永不见天日的地洞;永远不绝于耳的哀嚎惨叫;血腥腐败混合着不知名的硝石、药草交杂在一起难闻气味。还有不听话时,打在身上不知泡了什么药水,抽打后仿佛皮开肉绽,痛入骨髓的皮鞭……
他眼底浮现浓重的黑,慢慢覆盖眼珠。
胸中的戾气开始疯狂翻涌,愤怒逐渐支配理智,他恨不得立刻毁灭些什么……
忽然,一具柔软温暖的身躯扑入他怀中,少女带着香气的纤细手臂紧紧抱住他腰。
接着,一道带着哭腔的“表哥”传入耳中。
云实的理智一下子回来了,皱眉就要推开她:“我不是你表哥。”
虞幼宁却不放手,将脸埋在男人熟悉宽阔的胸口,耍赖似的闭着眼睛心底默默说:你是,你就是!
云实推了一下没推开,故意冷着脸凶她“让开,不许抱着我。”
虞幼宁还是没动,心说,有本事你把我推开啊。
云实的手已经放到她肩膀上了,却迟迟没有下手。
他皱着眉在心底唾弃自己,为什么要容忍这个无礼的丫头?
他就该把她狠狠丢出去才对!
然而事实却是,自从那个梦境之后,他就再狠不下心去凶她了。
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不能推,又下不起心去凶她,他只能冷着脸假装自己是木头人被她抱着。
就这样过来一会儿,云实察觉到胸口有些湿润。
他诧异地将人强行推开,然后不出意外看到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
他眉头皱起:“你怎么这么爱哭?”
虞幼宁抽了抽鼻子,声音软软地交代他:“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受伤了、”
云实没说话,面无表情地伸手替她擦拭眼泪,动作看似粗鲁,可实际落在脸上时却很轻。
他不回答,小姑娘就用一双湿润润的眼睛盯着他,就好像下一刻又要哭出来了。
云实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口气很差地开口:
“我答应你不会有事的,行了吧?”
虞幼宁并不可以。
她抽抽鼻子,对他伸出了手指,声音娇兮兮软乎乎地开口:“要拉钩。”
云实差点被气笑了:“拉钩……你多大了,还信这些?”
虞幼宁小嘴一扁,马上又要哭给他看。
云实立刻认输:“好好好,我同意了。麻烦、”
他皱眉伸出手指同她拉钩,当那软软的小手指勾住他的那一刻,
脑袋里恍恍惚惚间闪过一个画面——
樱花树下,长相俊美如画的翩翩少年将一个粉妆玉琢的雪团子抱在怀中,手里拿着一串红通通的糖葫芦在哄她:
“给宁宁吃了糖葫芦,长大以后就嫁给表哥好不好?”
这还不够,他还极其阴险狡诈地诱哄什么不懂的小姑娘拉钩作证。
“宁宁记住了,从今天起你就是表哥的新娘,长大后也只能嫁给表哥,同表哥白头偕老。”
谁敢从我身边抢走你,我一定会杀了他!
明明后面的话少年没有说,可云实就是能清晰地感受少年的心情。
那强烈偏执到疯狂的占有欲,只准她属于自己一个人,从心里到眼里都只能看他一人……
“云实、云实!你怎么了?”
云实回过神来就对上小姑娘写满担心的眼眸。
“放心吧,我没事的。”
他将虞幼宁从怀里推开,一定是被这丫头叫太多次了表哥,才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幻觉。
“而且不去的话,我身上这伤就白受了。”
他看了一眼院子里洗衣服的芸娘,他要是临阵脱逃,有些人呢也不会放过他。
虞幼宁听不懂,还想说点什么,可一开口就被男人捏住了小脸。
他眯着眼睛警告她:“我也再提醒你一次,再让我听到你乱叫,我就要收拾你了。”
那深沉幽邃的眼底似藏着火焰,让被看的人心跳加快,莫名心慌、
云实出门了。
虞幼宁站在门口看着他搭乘的马车慢慢离开。
“如果我身体好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虽然表哥不承认是为了她,可是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旁的芸娘听到了她的话,虽然不明白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可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都是男人自己心甘情愿做的事,不用怪自己。他不愿意的,就是拿刀子逼,他也不一定做;他愿意的,你费尽心力拦,他也一定会做。”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82章 他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