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蠹用夏朝官话说出了三个音节,陈青山自然能听懂。
“舍利子,它告诉我他是那位僧人所留,是他一生修行之后留下的佛宝。”
“它说舍利子中还残存着他的一丝残念,因为被我的孝心和坚持打动,所以决定帮我成为天选者。”
陈青山也在这时解释道,“在我的世界中确实流传着一些高僧大德涅槃之后会留下舍利子,可那僧人明明是战死的,是死于非命,怎么会留下舍利子呢。”
“你说的不错,起初我哪敢相信这个害死我父母仇人所留下的东西。”
“但我也不敢和他直接翻脸,毕竟它出现的那么怪异,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巫人。”
“所以我便和它虚与委蛇,告诉它我确实很想成为天选者,但是它毕竟是我仇人所留下的东西,我还不能直接接受它。”
“我装作不愿却又舍不得的样子,骗过了它。”
“它说佛法以慈悲为怀,不会干强人所难的事,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考虑。”
“见它入了套,我也便继续伪装,然后走回部落,希望能得到部落祭祀长老的帮助,搞清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是能真的帮助我修行还是在骗我,其实我不相信它说的话有两点原因。”
“如果它说的是真的话,那我确实不太能接受杀父仇人留下的东西,但也不是不能用,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且我感觉它其实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一路上我尽量维持着悲伤的神情,不敢有丝毫的恐惧和喜悦,但还是人生的经历太少,在快走到部落的时候我心中的紧张还是缓解了不少。”
“就因为这个变化,它他看出了破绽。”
“发现我是在骗他之后,它一改之前的模样,整个圆珠散发出惨绿色的光芒,让人不再感觉舒适,而是变得阴冷,邪恶,诡异。”
“当时我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发出剧烈的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里面钻进去一样。”
“紧着我就疼晕了过去。”
“也许是父母,和祖巫的眷顾,在部落周围昏迷的我很快就被族人发现。”
“由于我浑身散发着绿光,他们也不敢乱动,所以唤来祭祀长老,而祭祀长老也没见过这种事情,他们对此也束手无策。”
“所以他们将我送到了神殿,交给了当时的大祭祀处理。”
“而大祭祀却认的侵入我脑袋里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一种蛮兽,能在物质和虚无之间转换,他们最喜欢吸食蛮兽的大脑,或者我们族人的精神。”
“曾经就有过一例巫族部落被这个东西吸食了大半族人的事情,起初族人还以为是得了什么怪病,因为从外表并不能看出什么,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倒下,祭祀长老们才发现不对劲,最终找出原因,将其消灭。”
“也有过大祭祀推断,这类蛮兽本来就是靠精神为生,只是蛮兽的精神太过混乱,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好吃的食物,所以便转为吸食大脑。”
“可我们的族人对他们而言就是美味,还好这种蛮兽数量稀少,再加上自从那件事之后,整个巫族对这种事情就警惕了不少。才没事再发生此类惨剧。”
“只是因为我身上散发绿光的缘故,祭祀长老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我的症状,可大祭祀的眼光是何等老辣,他一眼就分辨出了我是被这种蛮兽的变种缠上了。”
“只是不知出了何种变故,它才迟迟没能吸食我的精神,给了我保命的机会。最后,大祭祀借助神殿的力量,在不伤害我的情况下将这蛮兽彻底泯灭。”
“自那之后我又进行了一次感应祖巫的仪式,果不其然,我成功感应到了祖巫,而且还是烛九阴,帝江,奢比尸三位祖巫。”
“我这也算因祸得福一下子成了部落里的老年天才。”
“只是我时常在想,那蛮兽在舍利子状态下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我确实成为了天选者,可是它又想要杀我,只是没能成功动手。”
巫蠹淡然一笑,那笑里有疑惑,有仇恨,有庆幸,有释怀。
“这个故事,我也想不出什么道理能告诉你们,就当是简简单单的和你们分享一件我自身的经历。”
“至于最后能得到什么,这个就看你们的了。”
巫蠹一挥手,好像再撵他们三个走似的,“快去吧,时间不早了,再不去就赶不上宴会的热闹了。”
巫云也从沉浸在故事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她拉着陈青山说道,“青牛,我们快走吧,对了,蠹伯伯你不去?”
比起思考这些深奥的道理,她更喜欢热闹欢快的宴会。
巫蠹摇摇头,“算了,我就不去了,还有些事情没搞清楚,我心里放不下,你们去吧。”
巫铨和陈青山点点头,也不好再拉着巫蠹一起去宴会,只好三人参加了。
之后在去宴会的短短一段路上,两人不约而同先后回头看了看巫蠹。
巫云见状问道,“你俩在看什么呀。”
陈青山说道,“也没什么,我只是感觉这个故事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啊,只是我说不上来。”
巫铨和陈青山相视一眼,知道了对方也有这种感受。
乌云摇摇头,她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说不上来,那就不用想了呀,还是宴会更重要。”
在三人走后,巫蠹背手缓缓道,“出来吧别躲了。”
一道人影从树上落下,对着巫蠹歉意道,“对不起,巫蠹大哥,伯伯婶婶的死都怪我。”
巫铨安慰道,“都说了,不怪你,为部落而战死,我想我父母也是心甘情愿的,今晚的故事并不是对你讲的,不要因为我的痛苦而自责。”
巫烈有些不解,“巫蠹大哥,还有巫咸大哥你们为什么对那小子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