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峰的结案报告,间接使得工地需要停工一周,这件事让葛家雪上加霜。
起初,葛云海一意孤行将这个城西的工程当成证明自己、让亿腾起飞的重要一步,把亿腾账面上几乎全部流动资金砸了进去。
之后葛云菁接手时,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烫手的烂山芋,可能会把亿腾拖死——偏远城区的高端别墅,还没有好的风景山水傍身,谁会买呢?
现在又停工一周,每过一分钟,对葛家人、对亿腾来说,都比刀割在身上还要疼。
葛云菁断绝关系、葛冈有心无力,剩下葛云海、葛文冬和葛文秋三人一合计,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死心塌地求上云从月。
“云大师,我们出一千万,请你扭转葛家气运。”
葛云海坐在轮椅上,毕恭毕敬地讲道。
他心里有气,江怀之带苏吟来,居然最后撒手走了,还冠冕堂皇给他们选择,也不想想,那叫选择吗?!
左右他们葛家都不如江家,没想到即便这样,江怀之都容不下,非得把葛家打落才行。
他看了眼云从月妖娆的身姿,暗自庆幸,还好,这位云大师最近在a城。
云从月轻摇着手里的扇子,说话时妩媚的味道沁到了骨子里:“自然之气,又慢又不稳定,而且现在老树没用了,那这法子自然行不通。”
葛云海等人神色一黯,难道天要亡葛家?
“不过呢……”云从月话音一转,“还有个法子,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
“敢!我们葛家有什么不敢?”
云从月轻笑道:“以灵物为阵眼,吸收无主之运,不如干脆借人运,不知你们敢不敢,借江家三爷的运?”
“江三爷?!”葛家父子一愣,随即心里发虚,江家三爷那手段,要是被发现了……
葛云海咬牙说:“我们敢!事成之后再给你五百万!”
“好气魄!”云从月抚掌笑道,随即招近葛云海三人,折扇压在上唇,将自己需要的东西一一列出。
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云从月满意地笑了。
只要成功借到江听澜的运势,不仅葛家的事情能解,她自己的因果报应,也能迎刃而解。
三天后深夜。
月如玉盘,天朗星稀。
关眉抽出八张压箱底的黄符,又拿出两件法器一手一件,一点点勾勒借运阵法。
依她所言,葛家父子在江家和葛家连线正中,安置了一套隐秘的住宅,配合其施法,可以将江听澜身上的气运隐秘且源源不断地供向葛家。
画符、布阵、念咒、借星月之灵……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到云从月几乎压不住心里的激动,加快念咒。
直到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念出,都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云从月抹了把额头的汗,对葛家父子说:“行了,大功告成!”
葛云海等人大喜,连忙扒到窗边看,果然有异象——
他们所在的楼层较高,此刻能清晰地看到从江家方向,有一缕淡金色的气流被吸引过来,穿过此处阵法,正飘飘悠悠往葛家飞去。
三人又惊又喜,连声赞叹之后,葛云海利索地将全款打到云从月的账户上。
“葛先生,合作愉快!”云从月走近窗边,深吸了一口气,“只要江三爷不死,你我……噗——”
她话没说完,面色突变,兜头一口鲜血喷在了葛云海脸上。
“好一个……噗……江听澜……”
葛家三人被吓得魂飞魄散,不明所以,又被云从月的异常惊得手脚发软——云从月的脸色却无比难看,边说边吐血,姣好的容颜如同将谢的花,迅速衰败。
在葛家三人面前,只用了短短几分钟,她就从三十岁变成了六七十。
江家别墅内。
苏吟睡得正香,突然眼皮微动,睁开双眼,起身敲响了江听澜的房门。
等江听澜开门,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将人拉到阳台上:“快,就现在,跟我念养神诀。”
“神为心所主,养神必先养心。心静则神安,心动则神疲。心为神所主,养心必先养神。神安则心静,心动则神疲。”
江听澜不明所以,干脆照做,刚念完一遍,便觉得全身舒畅,精神尤其安详舒适。
苏吟看着夜空中即将逸散的淡金色,连声催促:“再念两遍!可以配合深呼吸!”
“发生什么事了?”三遍下来,江听澜发现自己不仅不困,就连白天的疲惫也一扫而空,甚至能加班到天亮。
苏吟笑眯眯:“云从月借你的运给葛家,还想自己分一杯羹,现在被反噬啦!”
“刚刚叫你起来是吸收星月精华,她把你的气运和天地灵气混在一起,想引给葛家,葛家收不了,那只能便宜我们咯!”
江听澜挑眉:“她倒是敢想。”
“狗急跳墙,她做过太多有违天和的事情,连剖腹取子炼婴尸都干过,再不想办法,就要被雷劈死了。”
苏吟提到这个的时候,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继续说:“她长期混迹混在娱乐圈,把一个明星捧红以后,再嫁接他们粉丝的信仰之力,来延续自己的性命,这是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更加重身上的业障。一旦信仰之力不够,她就完了。”
“没想到她敢把脑筋动到你身上,真是活腻歪了!”苏吟冷笑道。
她说着说着,发现身边的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一回头,便觉得肩膀上重重的。
江听澜替她整理好毛毯,干脆手臂压在她肩膀上:“夜里风凉,别感冒了,继续说,刚刚我听到了。”
苏吟撇撇嘴,努力忽视那条手臂,指着天空说:“七杀的命格原本就受天保护,百年才出一个,放在古代妥妥的杀星枭雄,哪能随随便便借。所以之前才有夺魂咒,釜底抽薪,干脆把魂魄借走,运势自然跟来。”
“而且吧,我还给你加了‘二道锁’,现在要想对你做小动作,付出的代价一般人承受不起!”她得意道。
江听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越看越觉得苏吟哪里都可爱,可爱到他想亲上一口。
不过阿吟肯定会不开心。
深吸一口气,江听澜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岔开话题问道:“云从月和葛家被反噬会怎么样?”
“想害人,自然要害己。葛家气运彻底坏了,原本的运势都会维持不住。”苏吟顿了顿,“至于云从月么,天雷什么时候落下,她什么时候死。”
江听澜惊讶挑眉,“被雷劈”原来不是语气词?
苏吟突然短促地叫了一声:“我得提前通知李道长,云从月可能会威胁他帮忙!”
一连打了七八通电话,李道长终于接通。
听完苏吟说的,他的瞌睡虫顷刻跑光,神色凝重道:“多谢苏天师,我现在去开隐蔽阵法,半月后再见!”
华清观的隐蔽阵法,是数百年前一位得道先辈布下的,经过只有历届观主知晓,一旦开启,会持续半月,这半个月中,无论是谁来找,都会迷失方向。
阵法用一次便少一次机会,但现在李鸿文顾不得这么多了,他的徒弟他清楚,绝对会想办法把华清观一起拖下水!
两天后。
云从月扶着一根拐杖,步履阑珊地走到华清观山下,震惊地发现自己找不到上山的路了!
她捏紧手里的玉牌,这是打开观里先辈祠堂的钥匙,只要躲进祠堂,飞升的先辈们说不准能为她扛下天雷!
云从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的好师父,以为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了?呵,华清观要么救我,要么陪我一起死!”
她目光疯狂,为了成为人上人,让所有人都敬她畏她,已经付出了太多!只要现在从天雷下逃生,她就会成为玄门的传奇!
——哪怕要踩着整个华清观的尸骨。
“师父……你不会怪我吧……我能活下来一定替华清观光耀门楣……”云从月边呢喃,边拄着拐杖在山间寻找起来。
没走两步,这块的天边黑压压积起雷云。
云从月加快了脚步。
但是,一个耄耋老人,怎么比得过天雷?
她走出不过百米,雄浑的雷声响起。
片刻后,随着一声凄厉沙哑的叫喊,一道粗壮的闪电从天而降,精准无误地劈在她的身上。
顷刻功夫,云从月便化为飞灰,连魂魄都没有留下。
华清观里,李鸿文听见这声响动,闭上眼念了句道号。
此后七天,他带着李从瑞,念了整七天的往生咒。
与此同时,葛家老爷子葛冈突然病重,宣告去世,江怀之派周兴洲代为吊唁。
出殡当天,税务部门与稽查部门光临亿腾集团总部,屹立数十年不倒的集团,很快便陷入停摆。
随着调查深入,葛家父子被清查家产,分别以不同的罪名,或是锒铛入狱,或是处以高额罚款。
墙倒众人推,继而不少前员工跳出来,甩出各种证据,证明亿腾克扣工资、加班没人性、管理混乱、猥.-~亵员工的等黑料。
不过三月时间,亿腾在一片唏嘘声中,宣布破产清算,从此退出大众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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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文秋花光了手上的所有钱,才把罚款交清,他坐在公园里思来想去,掏出手机打给了以前的情人筱筱,想先借地方住一阵子。
“……筱筱,我知道你怀孕了,孩子是我的!我……我想去照顾你和孩子!”
筱筱冷笑:“你找三个人一起玩,还拍视频的时候,有想过这一天吗?”
“孩子几个月前就流了,你给我滚!”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葛文秋一摔手机,将头深深地埋进臂弯。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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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你们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