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龙城外,大军还在攻击着护城阵法。
而在地上,母铜溪手中羽扇一挥,眼前出现五面旗帜,分别插在不同方位,组成了一个大圆。
“这是五行术法,此等功法不是普通人能掌握的。”天上的姜无争道。
“看来有戏。”曾俊辰大喜。
“没想到这个狂士还有点本领。”段雾灵道。
“我们下去看看。”白禹开说着带领段雾灵降落下去,曾俊辰和姜无争也随之降落,他们落在了母铜溪的身后。
看到他们到来,母铜溪道:“我要施展大神通,但奈何灵力不济,所以我首先需要布置一个大阵法吸收地脉之灵给我提供灵力。”
“那你还不赶快布阵。”曾俊辰急忙催促道。
姜无争通晓阵法之道,心知事情绝不简单,问道:“布阵需要多长时间?”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母铜溪手摇羽扇侃侃而道,“我布置的这个阵法极为复杂,非但十分耗费精力和灵力,而且还需要一天一夜时间。”
曾俊辰气急道:“一天一夜?那么长时间敌方援军早就到了。我看那个冯封罡和王追紫很快就布置好了阵法,哪里需要一天一夜。”
“那是他们有地脉晶石,我又没有。”母铜溪瞪了他一眼。
姜无争大吃一惊,问道:“没有地脉晶石也可以布置一个吸收地脉灵力的阵法?”
“当然可以,不要将自己不会的事当成不可能的事。”母铜溪道。他轻摇羽扇,风度翩翩,众人看他颇有潇洒形态,且身怀本领,此刻忽然有了一丝高人的风范,再也不是刚才那个讨厌的家伙。
白禹开听母铜溪说的头头是道,却不是真假如何。但此刻的母铜溪一副世外高人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骗子。
姜无争道:“既然时间紧迫,我来给你提供所需的灵力。”
“你?不是我轻视你,你的灵力只是杯水车薪。”母铜溪道。
“我说的不是我的灵力,而是我一万弓兵军队的灵力。”姜无争解释道。
“在军中布置简易阵法,借阵法之助将所有将士的灵力集中于你的身体,再由你释放。这是一个不错的做法,除了大家的灵力有大量转运过程之中的损耗之外,再没什么大缺陷。只是还有两个小问题,一是前期需要大量的训练,使将士们知道具体的做法;二是对你的身体有不小的伤害。”母铜溪道。
姜无争躬身行礼,道:“先生果然是高人,这些微末问题便能明察秋毫,至于破城之事那肯定是说到做到。”
母铜溪哈哈而笑,不住摇扇点头,对这种吹捧之言十分受用。
段雾灵看不惯,开口道:“你能不能先做事情,大事没成,就开始自鸣得意了。”
“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能耐。”母铜溪收起羽扇,双手平举在胸前,顿时浑身散发着淡青色光芒。
“这是水系法术。”白禹开学得最多的就是水系法术,自然很容易就能看破。
母铜溪转头对着姜无争道:“一万不够,我看你有三万弓兵部队,你将他们的灵力全部给我。”
“是。”姜无争急忙下令天上的三万弓兵部队降落下来,排列在他的身后。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姜无争向母铜溪问道:“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就给你输入灵力?”
但母铜溪此时真在全心施展功法,完全不理会姜无争。他时而跳上跳下,时而双手出掌,时而身形一化五,准备施展绝世功法。
突然,母铜溪一声大吼:“就是现在。”
姜无争直飞而出,来到母铜溪的身后,双掌按在了他的后背,将三万大军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体内。
几乎同时,母铜溪双手猛然一拍,大喝一声:“出。”
随即伴随着一声惊天龙吟声,大地为之震动,而后只听“轰”的一声,前方五面旗帜的中央炸开了一个大洞,一条巨大的冰龙从地下钻出了龙头,张着大嘴,欲图怒吼。
这是一条完全由冰化形而成的龙,看上去惟妙惟肖,异常逼真,简直可以用精美来形容,若非是大家看了母铜溪施展的法术,只怕还以为是哪个冰雕大师在此雕刻神龙呢。
此时,母铜溪长舒一口气,看着前方冰龙,万分得意。他身后的姜无争却是浑身冒血,整个人眼前一黑栽倒地面。再后面的三万弓兵军队纷纷脱力倒在地上。
曾俊辰勃然大怒,宝剑指向母铜溪,大骂道:“无耻骗子,竟然戏耍我们,你变出一条冰龙有什么用?”说着就要冲上去杀母铜溪。
曾俊辰刚要上去,白禹开拦在了面前。白禹开指着冰龙张开的大口道:“这是一条通入城内的通道,你快率最精锐的部队从这里杀进去。”
“这是一个通道?”曾俊辰一愣,随后又道:“我们怎么知道这是不是有诈?”
白禹开道:“这就是赌,谁让你刚开始选择相信了他?现在通道就摆在面前,你又开始迟疑了。”
“好,我去。大不了一死。”曾俊辰急忙将天上的一支万人戟兵部队召下,亲自带着他们从冰龙巨大的口中飞了进去。
白禹开和段雾灵急忙来到姜无争身边,给他疗伤。姜无争身上的伤可比之前白禹开的更重,浑身上下皮开肉绽,血染衣衫,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在天上,赵治江见曾俊辰率军进入冰龙的嘴里,急忙下令道:“全军集结,停止攻击护城阵法。”他向几名将军交代一番之后,亲自率领五千重甲矛兵飞入了冰龙口中,与曾俊辰的军队一起向里面冲去。
看着大军源源不断进入冰龙口中,母铜溪道:“如此奇妙法术,如此大阵仗施术,除了我还有谁?”
白禹开与段雾灵相视一眼,心中同时在说这人又开始自吹自夸了。
姜无争强忍着痛楚,赞道:“先生真乃神人也。”有了二人的治疗,姜无争身体的外伤完全复原,皮肤肌肉都恢复如初。只是他和白禹开一样,都穿上了一件自己的血染红的血衣。
冰龙的腹中传来着各种声音,厮杀之声、呐喊之声、金铁交击之声、此起彼伏,宛如冰龙在哀吼。
母铜溪来到白禹开面前,问道:“现在的我,是否能令你钦佩?”
白禹开还没说话,段雾灵白了他一眼道:“现在还没有尘埃落定,谁知你的法术冰龙是不是通向城内的,万一他们被困在了里面呢?”
“好,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母铜溪笑道。
白禹开问道:“你和阳平一阳先生谁更厉害一些?”
母铜溪道:“论阵法我稍逊他一筹,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如我。”
段雾灵道:“好大的口气,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傲慢的人。”
“这不是傲慢,这是有底气的自信。”母铜溪道。
段雾灵道:“白禹开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十个你加到一起都不如他一个。”
母铜溪问道:“你喜欢他?”他见二人十分亲密,又道:“没有本事的小白脸,就会花言巧语欺骗小姑娘。”
“你……”段雾灵勃然大怒,正欲发作,却被白禹开拉住了。
白禹开含笑看着她,道:“人生来就很孤单,免不了会受人诋毁和误解,但只要有知心之人,一切都是云烟。”
段雾灵道:“你的心性真强大。”
白禹开拉着她向前走去,远离这里的吵闹,边走边道:“我们好久没有这么一起走路了。”只要有段雾灵陪着,他不会觉得孤单和痛苦,心灵的陪伴能帮他战胜一切内心的严寒。
天上地下所有人,都看着他二人,宛如在看一副美丽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