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俊辰和上官绝仔细比对了一下黑艺博双眼、右臂上的伤痕和赵治江手臂上的伤痕,随后二人相视一眼,齐声道:“伤口完全一样。”
白禹开也瞥了一眼两个伤痕,发现两者皆是被极强气刃所伤,伤口外隐约有紫色微光,伤口内也都有细微烧灼的痕迹。他默默点点头,心中可以肯定确是舒雨桐刺瞎了黑艺博,也是她砍下了他的右手。
上官绝看着舒雨桐,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舒雨桐道:“没错。是我刺瞎了他的双眼,也是我砍下了他的右手,谁让他跑来偷看我洗澡的。女子的名节最为重要,我岂能允许他败坏我。”她说着怒视着赵治江。
“我没有偷看她。”黑艺博嘶声吼道。
段雾灵向舒雨桐道:“刚才你怎么不说这话?为什么一个劲地否认呢?你这分明是做贼心虚。”
舒雨桐道:“我哪里想到上官寨主这么在意他,否则我又怎么会带他来此?我若非清楚上官寨主并无子嗣,只怕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上官寨主的儿子了。”
段雾灵气道:“非要是自己儿子才要如此吗?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我与他虽是非亲非故,却也十分看不惯你如此凶恶的嘴脸。”
舒雨桐道:“你与他亲不亲,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水性杨花,我又岂能管得了。”
“你……”段雾灵气急,正要出言再说,却被白禹开拦住了。
白禹开上前一步,道:“我在想你洗澡……”
“无耻。”舒雨桐打断了他,气呼呼地骂道:“一群无耻小人。”
白禹开不理她,继续道:“你为什么要在这深山之中洗澡?毕竟你家在青石镇,而且还是一个宫主,不可能连洗澡都洗不了。”他说着看了段雾灵一眼。
段雾灵听言,脸颊微红,心中暗道:“他猜到我先前是去洗澡了。”
“我喜欢在这野外洗澡,有什么问题?”舒雨桐瞪着他。
白禹开道:“好,我们来说下一个疑点。既然黑艺博是偷看你洗澡被你刺瞎了眼睛,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带着他来此,似乎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洗澡被偷看了。”
“不错。一般女子洗澡被人偷看了,一定将此事引为耻辱,决不会到处张扬。”曾俊辰道。
“如果是我,会将偷窥者教训一番,但绝不会带他到处去说他偷看我洗澡的。”段雾灵也道。
“你以为我愿意带着他吗?若不带他来此对质,只怕上官寨主会以为我是恶意欺辱他。”舒雨桐道。
白禹开摇摇头,道:“你的逻辑又乱了,你混乱了。你刚才说根本不知道上官寨主会那么在乎他,所以才会带着他前来。现在你又说带他前来是为了向上官寨主对质,以证明你伤他是因为他偷看洗澡。你前后的说法矛盾,现在你能说说究竟那句才是真话?”
舒雨桐愣住了,脑海中一片混乱。
白禹开又道:“无论如何,你都带他来此了。先前你说早知道上官寨主追究此事你就不带他来了,后来你说带他来是为了证明你伤他是因为他偷看你洗澡。按照你这两种前后矛盾的说法,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非要带着他来此?要知道你来之前是并不清楚上官寨主在这里。而且你来此本应该是参加新庄主选拔的,为什么要带着一个累赘?难道是为了告诉别人他偷看你洗澡了?”
舒雨桐沉默不语,愣愣地站着。
“白公子,你究竟想表达什么?”上官绝问。
白禹开道:“我并不清楚黑艺博是否偷看她洗澡,但我能肯定她对黑艺博没安好心。她也想控制我们这位黑帝之孙、荡王之子。”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姜无争一眼。
听到这里,上官绝痛不可当,沉声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来青石镇。”
黑艺博再次留下血泪,伸出左手握住了上官绝的胳膊,痛哭起来,边哭边道:“这不怪你,是我太弱了。”
“我不该带你来,我不该带你来。”上官绝痛苦自责起来。
“唉……”段雾灵一声叹息,原本令她极度讨厌的纨绔子弟此刻变成了最悲惨的人。
她的这一声轻叹,吸引了赵治江的目光。赵治江上下打量着她,随后又看了看舒雨桐,道:“我原来觉得段姑娘长得一般般,此刻和凶恶的舒雨桐一比,才发现太好看了。”
段雾灵心中有气,懒得理会他,转过身去。
曾俊辰道:“赵兄什么眼神,段姑娘这样美的人世间少有。”
赵治江道:“段姑娘太正经了,我喜欢有点骚的,像舒雨桐这样妖媚,但不能像她这么坏。”
“无耻。”竟然是段雾灵和舒雨桐异口同声骂道。
赵治江尴尬地笑了笑,又对姜无争道:“姜兄,你喜欢哪个?”
姜无争道:“我在想我们在此还要等多久?”赵治江见他不接自己的话茬,面上顿时无光。
白禹开四下张望,却丝毫不见那个接引老头的身影。
此时,上官绝对着白禹开道:“白公子,你刚才一直在问舒雨桐为什么要带黑公子来此,请问你是否知道答案。”
白禹开道:“上官寨主问话,在下不敢不答。我刚才说过了,舒雨桐带黑公子来是为了控制他,我猜测她的目的其实和姜公子的目的一致,是为了要挟黑帝和荡王。”
“那她为什么要带黑公子来这里?她完全可以将黑公子劫持藏至隐秘处。”上官绝道。
白禹开道:“我猜测有两个可能。一,舒雨桐想成为神定庄庄主,不愿耽搁时间,所以第一时间就带黑公子前来了;二,她要将黑公子带来交给她的同党,她知道她的同党就在这里。”
“同党?她还有同党?”上官绝惊奇地问。
白禹开道:“当然会有同党,否则她一个女子势单力薄,劫持控制黑艺博做什么?既然是要挟黑帝了,那这背后的势力一定不小,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绝道:“那么,她的同党是谁?”
白禹开道:“我说过了,一定是能来这里的人。”
“你是说就在我们之中?”赵治江问道。
白禹开摇摇头,道:“没有。她的同党还没来。”
“你为何如此肯定?”赵治江追问。
白禹开道:“上官寨主的表现大家也都看见了,他与舒雨桐势不两立,因而绝对不是她的同党。而你们三位公子各自施展聪明才智,将舒雨桐的老底揭穿,证实是她伤了黑公子,你们也都不是她的同党。至于我和灵儿,我们也站在上官寨主一边,也不可能是她的同党。”
“你们似乎没出什么力嘛。”赵治江道。
“哼,我们要是和她同党还费力揭穿她吗?”段雾灵没好气地道。
上官绝道:“我相信白公子和段姑娘。”
“多谢。”白禹开道。
“那么,还有一个人。”曾俊辰说着将目光看向了一直在维护舒雨桐的贾元彬。
白禹开道:“他也不会是她的同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贾堂主是跟着上官寨主一起来的对吧?舒雨桐的同党是一个肯定能来此地的人,而不是一个恰巧跟着一个找到石碑的人进入这里的人。”
“白公子所说不错,是我找到石碑后带贾堂主一起进来的。”上官绝道。
“这你都猜得到,你可真是奇人。”贾元彬敬佩地道。
白禹开从第一次见到贾元彬就知道此人是个忠义诚实的人,他这种人很难做错事,但也很难破旧立新、心怀大志。况且他的势力不够大,舒雨桐根本瞧不上他,又怎么会和他合谋?这些话白禹开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上官绝又问:“既然她的同党没来,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白禹开道:“我意,将舒雨桐和贾堂主禁锢起来,藏至森林某处。”
“你不是说贾堂主不是她的同谋吗?”上官绝不解地问。
白禹开道:“他当然不是。只是贾堂主对舒雨桐过于执迷,他早已无法正常思考,他会妨碍我们做事的。”
上官绝看了贾元彬一眼,点头道:“好,就依白公子所说。”
“那就动手吧。”白禹开的话音一毕,几人将舒雨桐和贾元彬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