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刚好拿起来的竹简,掉落在案几一堆竹简上,随后从案几滚落,沿着阶梯,掉到了大殿群臣脚边。
扶苏猛地站起身来,吸引了一些朝臣疑惑的目光。
“函谷关大捷……”
有些不敢相信,扶苏讷讷的看向大殿门外。
迟疑道。
“诸位……可曾听见有人在说……函谷关大捷?”
嗡嗡……
瞬间,大殿内陷入喧哗,文武百官相互交谈。
“我也听到了函谷关大捷!”
“那可是二十万叛军,怎么可能会大捷……”
“好像是有人在喊函谷关大捷啊!”
“……”
王绾眉头一皱,连忙呵斥出声。
“肃静!”
待麒麟殿安静了下来,王绾出班捡起扶苏刚才掉落的竹简,递给一脸赫赫的扶苏。
然而这时。
“函谷关大捷!!”
这道来自殿外的大喊,此时所有人都听到了。
轰!
“什么?!”
“怎么可能!”
“天佑大秦!天佑大秦啊!”
饶是稳重如王绾,此时也不禁有些震动!
连忙转身,所有文武百官都看向殿外。
“函谷关大捷!”
只见一道灰尘噗噗的身影,在殿外一路护卫的注目下,匆忙进入麒麟殿。
神情振奋,来自函谷关的骑兵信使,在殿中单膝跪地,双手把一卷书简高高举起。
望着台阶之上的扶苏与王绾二人。
高呼道。
“函谷关大捷!”
“……两日前,九公子率兵出城与贼决战……此战贼首无一逃脱!二十万叛军斩杀十万余人!”
轰!
所有人心间就像是响起了一道惊雷!
怎么可能?!
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啊!
脸上难掩震惊,王绾走动几步,取下信使手中的竹简。
王绾看了扶苏一眼,随后展开竹简。
只是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王绾心里就难免信了几分。
是王贲的字迹!
随后检查了一番防伪信印及一些隐藏标识,检查完后王贲呼吸逐渐急促。
是真的!
后逐字逐句的看完王贲书写的战况,还有一些此战的说明。
当看到其中大篇幅,对赵宸的书写内容后,王绾瞳孔微缩!
原本赵宸开始去往函谷关时,带去的一万骑兵,所有人都以为是东巡队伍中,或其它地方集结来的人马。
但没想到从王贲所说的来看。
那一万骑兵竟然是赵宸自己发展出的军队!
然后还有两日前凌晨,突然支援函谷关的两万大军。
咸阳没有调令,同时也没有人马调动去支援函谷关,那么这两万大军是谁的,就显而易见了。
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就是这三万大军,竟然硬生生的覆灭了二十万叛军!
这恐怖战绩,但偏偏是一个不让人了解的大秦公子手下的大军所创造的……
而且想到,已经人尽皆知的消息,那就是嬴政已经在沙丘行宫驾崩。
那么最好的就是让扶苏这个,所有人的了解的公子即位登基,可是赵宸有着这么骇人的实力。
他真的会对皇帝的位置,不心动吗?
但要是让赵宸登基的话,王绾相信不说自己,就是满朝文武都不会答应的!
暗自摇头,刚还因为函谷关大捷而振奋的心情,现在慢慢冷却了下来。
要是王贲有把白袍军写在信简上面的话,恐怕王绾就不会想这些了吧。
随后在扶苏期盼的目光下,王绾叹息的把信简交给了他。
引着文武百官的目光,扶苏拿过信简。
看到前面的内容,扶苏不禁赞叹道。
“当真天佑大秦啊!二十万叛军覆灭十万有余!竟然贼首都被王将军斩杀于脚下……”
但看到后面的内容后,扶苏面上表情戛然而止。
“怎么……怎么可能……”
这一切其实都是九弟做的??
先不说赵宸哪来的兵马,就说这么滔天的功劳,你让作为大秦长公子的扶苏如何自处?!
天下百姓会怎么看他?
大秦无数将士会怎么看待兄弟二人?
这让扶苏感到有些自己很无能的感觉……
见此不同于不知道信简内容的文武百官,看过信简的王绾知道扶苏为什么会这样。
不禁欲要出声安慰。
“公子……”
“报!”
又是一声高呼在殿外响起!
精神高度紧张的满朝文武,还未从扶苏突兀的变化当中回过神,就条件反射的齐齐扭头看向殿外。
扶苏怔怔的,双手拿着信简,但也下意识看向殿外。
“报!”
传令兵跪伏在大殿中央,高声道。
“东巡大营已至咸阳东门!”
轰!
这个消息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
甚至比之刚才,听到了函谷关大捷的时候,还要让人恍惚!
嗡嗡的,众臣议论了一会儿。
随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上首位置的扶苏与王绾二人。
王绾心中微微躁动,有些期待、有些害怕、也有些迟疑。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是在心头一闪而过,感受到无数的目光后,王绾对扶苏轻声道。
“公子?”
扶苏一凝,遂即回过神来,当即道。
“众臣随本公子,出城迎接……”
“迎接陛下!”
所有人看不出所想,包括回到朝列的王绾皆都面无表情。
齐齐对扶苏躬身执礼。
唱道。
“喏!”
“……”
东巡队伍此时如果不是旗帜尚在的话,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当初东巡的那些人。
一身玄鸟锦衣,要么不是浑身被黑袍笼罩的人。
皆都一脸阴沉、冰冷。
凡敢是稍微接近者,都会忍不住的,发自灵魂的颤栗!
东门外。
无数锦衣卫与西厂番卫,保护着中间七驾马车。
停在城外,周围是匍匐在地的众多百姓,还有城上所有士卒单膝跪地。
一片寂静,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终于从东门内,以扶苏与王绾为首的大秦百官,出城迎面东巡大军。
所有人一愣。
见到东巡队伍的一瞬间,扶苏、王绾等百官,皆都心生不解。
这是东巡大军?
怎么不像啊!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就在扶苏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只见东巡大军中央,那七驾马车之中的一辆辇车,被人掀开门帘,随后一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