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皇帝哭一场就振作起来了,李恪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除了喜欢的人要另嫁他人外,也是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原来霍子墨一直喜欢燕怀凤,只是他从前不觉。
细思招亲擂台上少年刺向自己夺狠命的一剑极恐!若不是她及时出手相救,他怕是真的要杀了自己!她应当是知道少年喜欢她的,否则绝不会一直注意着及时挡下雷霆一剑。
其实在决定娶洛灵犀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没有了回头路。因为她是不会回头的,不管有没有苦衷,骄傲如她怎么会让他休妻娶她?只是心中总抱着一线黑暗欲望!
青年失神间抬头,窗外长廊的另一头,脸容纯真笑容甜美的少女拎食盒过来了,她热衷于做各种美食投喂喜欢的人,然后等待夸赞,得到夸赞就会眉眼弯弯,没有就会失落。
其实这样的妻子很好!标准的贤妻良母,性情温驯乖巧听话,还长得赏心悦目,不具备任何攻击性!李恪,你该知足的,不是你的抢不来。少年视她如命,怎会让人抢?
洛灵犀心情很好!心头大石终于落下来了,霍子墨能争取到太师,她一点都不意外!这世上能跟他抢的人,除了她的夫君再无旁人。还好,她捷足先登了。
提着食盒迈进门槛,仿佛没看到青年脸上难以掩饰的失落,笑盈盈地道:“今天做了梅花糕,你上次说不喜欢吃粉糯的太粘牙,特意用荸荠粉做,弹牙又清甜。你试试!”
她殷勤地把糕点拿出来摆好,又为他放上银叉。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藕粉羹里面放了桂花,又香又甜。转到他的身后为他按摩肩膀,道:“我方才送了一份给婆母,她很喜欢!”
母亲确实很喜欢她变着花样做的糕点!李恪微笑:“你这是想把我和母亲养胖了宰么?”
洛灵犀轻笑出声来,道:“悔教夫婿觅封侯!自家夫君的好,自己知道就行了。如果可以我还想给夫君穿上麻布衣,载上斗笠出门,胡子也不要刮!”
李恪失笑!抬手叉了糕点吃,果然味道不错!他其实也是很重口腹之欲的人,并且不忌口,只要好吃的都喜欢。
洛灵犀看他吃得满意,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叹气道:“我让夫君为我变丑,夫君不乐意!要不夫君为我作首诗吧?要求不高,能追并现在京城热议的第一情诗就好。”
李恪:“……”汗颜地道:“这下糟糕了,我能把吃了的吐出来吗?”
洛灵犀看他如此轻松,怕是不知道第一情诗谁写的。微笑道:“是有点难,但不给夫君限时,可以慢慢想。”
李恪嗯了一声,他对写情诗什么的不感兴趣!他虽文武兼修但入仕便是武职,可见喜武胜于文。
洛灵犀见他兴趣不高,有点失望!果然被喜欢的总是占优势。浅笑道:“夫君的文采不会比不上霍四小郎君吧?他可是只进过国子监一个月。”
李恪的笑容凝固了,不动声色地道:“哦!且念来听听。”
“南方有凤凰兮凤甚美,凤为伊人兮吾愿为凰。愿我之琴兮和你之瑟,子墨怀凤兮青山玉带。敢问太师可愿以你之名冠我之姓?携手白头永不相负!”
感觉到手下的肌肉变硬,洛灵犀后悔了。她原本是想告诉这两人才是天作之合,他该退出了不要再心生期盼,现在看来,得不到的永远都无人能超越!
子墨怀凤!是怀抱还是怀念?呵!这不重要,怀是把她放在心上的意思。李恪自嘲地笑了笑,少年给她的求婚仪式,符合天下女子对心上人求婚的幻想!不怪眼前这位也想。
“很遗憾,你的夫君没有这么好的诗才!”青年把手中的银叉放下,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出了书房。
洛灵犀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么久都忍了,如今尘埃落定,为何要作死?果然是乐极生悲!
同样失落的还有宁王,不过他早看出来霍子墨待她不一般,听到消息后,反倒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定局感!所以他决定娶正妃是正确的,选妃继续!
燕怀凤只告了一日假,次日继续上朝,留在宫廨参与官制改革议事。
自垂拱殿转往御书房议事的路上。
王相敷衍地道:“恭喜太师喜得佳缘!”
燕怀凤也敷衍地道:“马马虎虎,也还行!”
跟头后头的官员一阵风中凌乱!
光禄卿道:“太师太过谦逊了,为了霍左都侯一掷万金包下上清观同游梅林。当是心满意足才对!”他可算是想明白了,那天两人为何失踪。
这老头坏得很,想挑事!燕怀凤转头微笑:“光禄卿不说,我倒是忘了。你们破坏我的约会,该赔我银子才是,一万两银子,你和王相六人与我匀摊。”
宗正卿马上道:“谁让太师想起来的谁负责。老夫就是蹭梅赏的。”
丞相司直、丞相长史、大司农附议!
光禄卿:“……”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朝王相看过去。
王相淡定地道:“老夫不记得有去过上清观。”
燕怀凤和韩肃五人绝倒!
待到了御书房,皇帝和其余臣子也纷纷跟燕怀道喜。
御史大夫齐卫夫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想起霍子云砸破儿子头的事,忍不住刺她道:“恭喜太师喜得小夫郎!”
霍子墨小燕怀凤两岁半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特意这样说是影射师父嫁徒弟,假母嫁假子,婶娘嫁侄儿。
能进御书房议事的都是老狐狸,就算鄙视燕怀凤嫁霍子墨也断然不会说出来,听了齐卫夫的话,都不动声色看好戏。
齐卫夫说完便后悔了,他就不该冲动,可是身为谏官他嘴巴一向溜惯了,那点仇怨一直在心里,一时管不住哪!
正是官制改革的关头,难得诸人没有反抗,燕怀凤也不想生出风波来,道:“熟悉本太师的人都知道,本太师不喜欢过生辰。但没人知道本太师为何不喜欢过生辰……”
她微微一笑,“我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我比霍子墨小!我也不是虞青凤,我的真名,姓燕名怀凤!这就是霍子墨写给我的情诗中子墨怀凤的原因……”
众人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