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送清平公主回去。日后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足静安堂半步。”阴沉的声音中满是肃杀之意。
两名身穿玄衣的侍卫上前伸手请清平公主离去。
清平公主掩脸哭着跑了。
霍子墨既吃惊又无语,迟疑着要不要看看她?但她好像在沐浴……然后不知怎么的,他便到了盥洗室中,她坐在蒸气氤氲的浴池中,没看清楚具体情况……
“燕怀凤你个狗东西,你给我滚出来。你又欺负清平了是不是?我要打死你……”
“小姐,世子在沐浴……”
“世子不好啦,小姐闯进来了……”
一道中性的声音响起,跟着是下人的阻止和惊呼声。
盥洗室的门“砰”一下踹开来,与此同时浴池中幻起浮光掠影,雌雄莫辨的少年披好了衣服,赤脚看向来人,怒斥道:“燕怀钰,你他妈的疯了是吧?”
进来的是一个身材异常高挑,与少年长得有七分相似的“少女”,他皮肤很白和从前的病中的小郡王有得一比,像头愤怒的小豹子,大叫着冲往她,抬脚便踹了过去。
燕怀凤侧身一闪,拎小鸡似的将他拎到细细的花架上坐着,冷笑:“别动,一动摔下去屁股开花。”
那“少女”涨红了脸,双手死死握着她的肩膀,目露惊慌之色,嘶声道:“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娘亲。”
霍子墨注意到少女紧张滚动时的喉结,他知道她是女装男装当世子,没想到她名字是真的,不过不管是怀凤还是怀钰两个名字都是可以男可女!
“你偷看我沐浴,我告诉爹看谁更惨,不要脸的兔崽子。为了个女人跟我疯。要不要晚上替我跟她洞房?瞧浪成这样子,是不是看到一棵妖娆一点的树都能发.情?出息!”
霍子墨嘴角抽了抽,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霍怀钰气得脸色阵青阵白,颤声道:“你羞辱我,你死定了,我要让阿娘一会罚你跪铁钉板。”
“什么都找阿娘,你要不要吃奶?”她边说着,边抬脚作势踹花架。
燕怀钰吓得尖叫着抱住她的脖子滑下来。一到地就抬脚跺她的脚,嘴里叫骂个不停。
姐弟二人并立在一起,霍子墨才发现她居然比燕怀钰还高出小半个头。幸好身材不是五大三粗,但比普通男子更为结实矫健,肩的比例刚刚好,腰纤长,腿更长到令人发指!
燕怀凤抓住弟弟的胳膊将他举起来,“咻”一下甩到身后,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抓住他的腿,像缠腰带一样缠在腰上,大步朝盥洗室门走出去。
吓得燕怀钰手和脚都死缠缠在她身上,生怕摔下去。愤怒尖叫:“放我下来,你个混蛋,流氓,下流胚子……”
燕怀凤根本不管他毫无攻击性的叫骂和挣扎,出了盥洗室门,走到房间中央,直接把他往床上一扔,冷笑道:“再疯疯癫癫,老子叫十个八个丫头上了你。”
“你、你敢!”燕怀钰吓得一个激灵,声音戛然而止,抓住衣襟,惊恐地看着她!
“哈哈……”霍子墨笑出声来,老实说要不是知道这姐弟俩是易装的,他都要以为她是男的,她阿弟是女的了!
“你都敢明目张胆给我戴绿帽子,我为啥不敢弄你。”燕怀凤边说边从衣架上拿外衣穿上。
霍子墨这才注意到,她和之前见到的她略有不同,年纪变大了点,之前似是十四五岁,现在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这、什么、什么叫我给你戴绿帽子,本来娶回来就是给我当媳妇的。你不要脸!”
“对,因为你没脸,所以我把我的脸给你了。人是你娶回来的?堂是你拜的?不但抢我夫人,抢了还为她出头来打我这个正经驸马,你有理了?呵……”
燕怀钰显见是个宠到啥都不懂的娇贵“千金”,吵又吵不赢,讲理讲不过,打更是不可能。给她说得漂亮的脸蛋跟开了颜料铺似的,变来变去!最后盘膝坐起来哭了。
霍子墨汗颜,严重怀疑小郡王要是当初没治好,也会是这副德行!
燕怀凤长叹了一声,拿了块帕子给他胡乱抹了下眼泪,道:“行、行、行是我不要脸,我错了!我他妈的,娶回来就是给你享用的,对不起,对不起!”
燕怀钰哭道:“你态度敷衍,没诚意,呜呜……”
燕怀凤显见有点慌了,用手轻拍着他的后背,道:“有诚意,非常有诚意!我错了,对不起,罚我戴一辈子绿帽子。你们天天在我跟前恩爱两不易,我只能看着馋,行吗?”
霍子墨笑到捶墙,原来她从前这么好玩的!
燕怀钰咳了几下,突然急促喘息,脸色也青紫抽搐起来。
燕怀凤显见早有预料,伸手按在他的灵台穴上给他输送内力,嘴里不断安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生气哈,我一会就帮你把清平哄来陪你玩,别气别气……”
房中的丫头飞快跑出去。
霍子墨一呆,原来弟弟有哮喘之症,难怪她怕他哭了。
片刻之后,被镇西王妃揪着耳骂了个狗血淋头的燕怀凤,给罚跪在院子中央。
闻风赶来的镇西王幸灾乐祸:“活该,明知怀钰有病,非要把他气哭!大不让小,强不让弱,不管有错没错都是你的错!我说你以前都很聪明的,这次就怎么昏头了?”
燕怀凤怒:“老子在洗澡,丫的一脚踹开大门,就闯着来说要为清平出气打死我。你忍得住?你忍得住,一会你沐浴我去踹你盥洗室门,替天行道灭了你。”
霍子墨:“……”这混世魔王脾气……
镇西王一巴掌拍往她后脑勺,骂道:“造反啊你!就算他踹门进去,以你的身手,他能看到啥?至于把他气哭吗?”
“心偏到没门了!是,他是看不到,可我为什么要在自己家时刻警惕?为什么?谁把我弄到这个境界的?”
镇西王顿时心虚了,轻咳道:“他也不是经常生气……”
“那是我不在家,只要我在家,我就没看到他不生气过?”说着阴阳怪气拉开唱腔:“老……子……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