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用东夏新政,但封赏宁王却要沿用旧制,官员体制按旧制。也就说,他要东夷的最高统治权。”
皇帝想了一会,道:“其实这样也好!官员体制不变,仅是治国用新政。朝臣们接受度高些!”他也知道要宁王像燕怀凤这样,白帮他打下一个国家是不可能的。
“能让宁王迁就至此,都是太师功劳!朕知道太师非俗人,赏赐也就随你喜欢了。那你把二十万虞军带回来?”
“丽城一事,让臣对各地君侯自私自利、冷酷无情厌恶至极。所以才有这三十二万虞军之事。原本想全部发放到东夏的,东夏缺兵镇守。只是这里十有其七士兵是东夏的。
为了东夏安定着想暂时不宜放回去。让臣再还给诸君侯是不可能的了。陛下是没看到丽城百姓的惨状!臣认为,既然已经开始就不必停止,该以食邑制全部取代封地制了。”
“可是如此暴力削减他们的权力,只怕国内要乱上好一阵子。不知太师可有万全之策?”
“我原本是想让东夏富起来,让国内诸侯明白新政食邑制的好处,再实施之时便能兵不刃血了。可是现在不想再等了,一是我累了,不想花大量的时间周旋。
二是打铁趁热,越拖得久百姓吃的苦越多。他们同意就接受,不同意就开战。虞军多是东夏前朝战俘,他们很是乐意打大夏。错过这一次,我恐怕就没心情了。”
皇帝:“……”说到底,还是你的心情为主!小心翼翼地道:“那明日早朝,太师是否上朝宣布?”
“嗯!肯定是要上朝了。无事臣就先告退,去给李老夫人上炷香。”
皇帝看向霍子墨,道:“朕也不知道这个具体如何下旨,要不让左都侯拟旨?”
他那里是不知道如何下旨,是不想自己下旨挨骂。让燕怀凤写他不敢,让霍子墨写最合适,因为他最清楚来龙去脉。
燕怀凤嘴角抽了抽,道:“陛下当初就不该让子墨进当左都侯,直接让他进光禄勋尚书台不就行了。”
皇帝幽幽地道:“那时候在东夏不是不安全吗?还有,子云说,你打算回京后就让他们进国子监,光禄勋官员本就是国子监出来的,就职再去读国子监不是很合适。
且师长一旦知道子墨在光禄勋,有事就叫他找朕,朕同意他们会变本加厉,不同意又会怨恨他不力。到时候反而让他左右为难,朕也难!不如等从国子监出来再到光禄勋。”
国子监的夫子们很是能闹腾,燕怀凤早有领会,闻言知道是自己思虑不周了。道:“我想让子墨走文途,子云走武途。子云年纪小,以后还能保卫皇储。”
皇帝微笑:“朕也是这样希望子云的,不过子墨走文途,岂不是太过可惜了?”内心一百个认同,反正真正有兵灾还有太师在,没必要弄得天下兵马尽在霍家手中。
从宫中出来,马车驶向李府。
“孔雀让人送过去了?”
“嗯!”少年静静坐在车中茶几前泡茶。
国公的座驾就是豪华,大到燕怀凤可以直接躺下。且这车是新的,看着靖国公怕是一次都没有用过。
燕怀凤侧躺着看他泡茶,道:“太师座驾有没有国公座驾豪华?明儿进宫跟皇帝要。”
霍子墨抬眸看她,春衫薄了许多,她穿着白色交领襦裙外罩一件豆绿色褙子,很素淡的颜色,想来是为了去给李老夫人上香的缘故。但这样反而衬得她肤白如雪!
女装侧躺的时候领子很容易打开,她穿惯了圆领袍男装,大概并没有意识到,此时她的领子随着胸口的弧度敞开来,露出一段雪白脖子锁骨。
少年看得脸红耳热,想起那句:“老子没奶!”因为她闭目养神,他大胆地盯着看了好一会,直到她因疑惑他为何不答张开眼睛。少年才目光飘忽地移落到茶几上。
“不知道,想来是差不多。你的只要不超过五驾即可!”
稍迟到了李府,按惯例官员府邸会改成爵位官职名,这时的三公尚书府,也改成了大将军府。按理该用长久的爵位清远伯府更好的,想来是为了方便官场上的人寻找没改。
太师大驾光临,李府上下全部出来迎接,没办法人家是女的,不能只由男主人出来迎。
相互见礼时,李恪看到燕怀凤目光落在洛灵犀身上,如芒在背!干巴巴地道:“以为你没这么快得空过来。”
燕怀凤微微一笑,道:“是先进了宫再来的,我与老夫人相认一场,她老人家待慈爱待我。我特意过来为她上炷香,以全缘分一场!李二公子节哀顺变。”
李夫人憔悴得很是厉害了,似是病了,掩着嘴轻咳了几声,洛灵犀为她轻轻拍打着后背。
燕怀凤不待李恪答话,便看向李夫人关切地道:“夫人可是病了,病了便该好好歇着。按理是我这晚辈拜见你的,劳你出来迎我,罪过!”
李夫人看到儿子看她的眼神了,一时激荡才忍不住咳的,强笑道:“您是我们李家的大恩人,恪儿若非你提携哪来的今日风光?再说,您现在是贵为太师了,接一接应该的。”
秦氏是个机灵的,见气氛不大对,微笑道:“太师既是来给老夫人上香的,这个时辰不早了,不如先上香,一会留下来用顿便饭,咱们再好好聚聚?”
燕怀凤点了点头。
李恪道:“我带你和子墨过去吧!”
这便是不让旁人跟着了,谢夫人有点不满,她想让儿子一起,儿子不好跟太师说话,但可以跟霍三小公子套套交情啊!不过她不敢违背李恪的意思。
燕怀凤嗯了一声,对诸人微一颔首,随李恪入内堂。
霍子墨冲诸人团团一抱拳,待诸人还礼了这才跟上去。
谢夫人看到他们消失在二门了,这才道:“从前太师就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没想隔了数年不见,如今容貌更甚!气势也越来越强了,倒是杀气收敛了些。”
秦氏微笑:“谁说不是呢!以前叫人一看就挪不开眼。如今是看了魂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说着瞪了儿子一眼,就差没流口水了,也亏得他年纪不大太师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