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童和马健:“……”窦副将,原来你是这样的!
“那她之前一人冲锋陷阵,横扫呼延元帅的大军是怎么回事?”许渊信他个鬼!
窦空城:“哦,那是因为我们人少。”
许渊:“……”
“元帅内伤甚重!尤其是肺部,经脉移位。不宜移动,需原地休养。”军医脸色凝重。
霍子墨惶声道:“直接说后果,可有危险?”
“元帅内功深厚,她会自行调息。生命危险应该不会,但不敢确定伤了肺腑后是否有后遗症?下官得先给她开止血药,等元帅醒来再用活血化瘀药。”
“那把她弄醒啊!”霍子云急道。
“不能让元帅醒,此时肯定痛得厉害,元帅一醒会因痛情绪波动,加深内出血。”军医解释了一句。
“下官去捡药给元帅煎服,只是元帅身上还要清理一下。换上干净衣服,她此时虚弱,若再风寒就难救了。”
军营里都是男子,要找个女子清理太难了。这里方圆五里无人烟,下游倒是有村庄。可是来回费时不说,谁敢让元辽女子为毫无知觉的燕怀凤清理!
军医也知道为难,但他又不能不说,悄然退了下去。
霍子云不敢乱动燕怀凤,他晓得自己帮忙或是最好的,但他怕碰到加重燕怀凤内伤,站起来小声道:“我去让他们烧热水。”
霍子墨与他相对视着!
“我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来。不会有人知道的。我怕伤到阿娘!”他低头小声解释,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要是阿兄为难那他就帮换,慢慢来应该不难?
“嗯!”
兄长突然应下来了,他抬头,他已然看向躺在木板上的她。他抹了抹泪水,道:“阿娘打你,你就说是我们一起帮她洗换的。”他总得分担一点。
霍子墨抬头看向他:“我还不想被打死。”一个换就够了,还两个一起换,怕死得不够快?
在燕怀凤被抱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有士兵去烧热水了。用拧干衣服的抹松油木的水,再找些山洞中小动物搭建巢穴的干草倒是把火生起来了,就是烟很大。
霍子云是坐马车来的,带了三人的衣服过来。他让马健去把衣服拿过来和热水一起送进营帐。
霍子墨再年少也快十四岁了,该懂的都懂!说不紧张是假的,但他确实不能让年幼的阿弟来帮忙。自我安慰:“我的你也看过了。这次权当是扯平!”
伸手为她宽衣解带,目光尽量避开重点部位。外套还好,除到里面的小衣,难免有肌肤之亲,她的皮肤出奇的细嫩细腻如同婴儿!她无知无觉,他心跳如擂……
热水挑了两担进去,然后他发现她身上没有想像中那么多泥巴,就是裸露出外头的多一些,头发要洗清。
等了半个时辰,等到霍子云都在怀疑兄长是否害怕过度晕倒在里头了,忍不住小声道:“阿兄,你倒是快点啊!光着身子很容易着凉的。”
霍子墨汗如雨下,低声道:“我总得把泥给搓干净,头发也要洗。”
“啊……哦!”霍子云这才想起泥巴会粘在身上。抬手搓了搓自己脸上的,果然掉下一大块快干的。
他这奇怪的语气,让霍子墨浑身燥热,总感觉幼弟在怀疑什么?虽然他只是、只是害羞,对就是害羞!
一刻钟后,霍子墨总算帮她穿上干净的衣服了。把人抱起来,让霍子云进来把木板弄干净铺上被褥。
看着阿兄把人放到“床”上,小家伙抖开被子铺上去,担忧地道:“阿兄,你把阿娘看光了。要不要负责的?我听说,如果是这样得负责……”
霍子墨:“……”解释道:“我没看,我避开了。”
“如果阿娘要你负责的话,那、那我替你负责一半。毕竟阿娘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所以,小子你说的负责是负责什么?挨打?
却听幼弟继续忧伤地道:“可是我年幼这么小,我长大了,阿娘便老了。估计她不会愿意嫁我的。所以阿兄你只好自己负责了。唉……”
霍子墨:“……”脸上烧得厉害!我倒是想负责,就怕她不乐意!道:“我去看一下药煎好没有。”
看到兄长落荒而逃,霍子云想了想,觉得阿娘未必会问谁帮她洗换的。如果不问,那就当啥都没发生。女人就是麻烦,不能给别人看光,不知道谁定的规矩?
又暗暗跟菩萨求助,让菩萨保佑阿娘好起来。要是好起来了,就算她问是谁帮换的衣服,然后把自己和阿兄暴打一顿,他也能接受……
霍子墨洗了一个超快的澡,然后跟军医拿了煎好的药去喂燕怀凤,让霍子云也去洗澡。
喂药时才发现她不会咽药。霍子墨顿时慌了,她是活死人的时候,好像也能吃药?为何现在喝不下去?突然想到,她是活死人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
霍子墨手一抖,险些把手里的药倾洒到她身上。起身出去,询问旁边营帐的军医。
“元帅没有知觉,所以不会吞咽,顺一下咽喉试试,实在不行,只能等她醒来。”
霍子墨只好回去按军医说的,先喂一点汤药到燕怀凤嘴里,然后托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咽喉。
然后他给喷了一脸药,燕怀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地道:“我是狗吗?你为何不用竹管?”
少年满是褐色汤药的脸先涨了个通红,怀疑他在帮她清洗时她就醒了?然后又由红转白,她不会想打死他吧?杀人灭口这种事,她干得顺手!
不过这是他自己做贼心虚,燕怀凤是药到嘴里苦了,才有知觉的,只是还没完全清醒,但致命部位(咽喉)被他按上,她立马就醒了。
默默地把手里缩回来,把脸上的汤药抹掉。再把药端起来喂她,老实说给她逼视下,哪怕她此时如同一只疲惫的老虎,他的手也不是那么的稳!
燕怀凤张口,药才到嘴胸口气血上涌连忙侧到一边吐了一口血,跟着又咳了起来。
霍子墨想到军医的话,连忙伸手轻抚她的后背心,颤声道:“你内伤很重,军医说你经脉移位了,然后还伤了肺腑。不能乱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