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事迟早要解决,他不来我也打算找他的。”接过霍子云递上的茶,顺手刮了刮他鼻子。
霍绛有点不是滋味,就这么亲热吗?这小子把老子当空气了!
“那四媳打算带谁过去?”
“子云,子墨另有事要办。”眼角余光看到小家伙窃笑,唇角不禁勾了勾。
这一笑,让霍家兄弟有点恍神!都暗暗抽了一口冷气,真不知道四弟算是有福还是无福了?
“这、要不,我让陆修远陪你去?”霍轻侯沉吟。
燕怀凤抬眸看向他,不怪子云兄弟俊美,霍轻侯轻看时一定是位罕见的美男子!就连霍玄兄弟也都俊美不凡,若是身体恢复定然能迷倒一大片姑娘。
“若想提携他,最好就是疏远他。要不然我担心他不能活着回来。”韩将都不是省油灯,个个精明着,便宜要占声名也要。
霍氏父子心中俱都是一震,果然她什么都知道!
“北安王,虽是陛下皇叔祖,实际上他只比宁王大一岁。声名是所有的亲王中最好的,他的封地最大兵马最多,却不受陛下猜忌。”霍轻侯轻声道。
燕怀凤听明白了,这个北安王比宁王更厉害,至少城府很深!道:“我会小心的。”
“他手下能人异士很多!若是可以,希望你能带上子墨一起去见识见识北安王的风采!”
燕怀凤皱眉,猛然抬头看向他。
霍轻侯瞬间有一种被苍鹰俯冲过来的感觉,心头一凛!几疑她已猜到自己心中顾虑?他只是觉得她太美,怕和北安王晤面引人诟病。
她垂下眼帘,喝了口茶,道:“子墨办的事同样重要,见识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凡你们能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人给我,我也不至于把担子压在他们身上。”
霍氏父子四人脸上瞬间火辣辣的,他们带兵多年,却不如她一年带出的两个孩子,还真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给她,或者说有,她看不上眼!
“祖父,您别担心!师父可以的,我现在受着伤跟去就是个拖累。再说了,师父交给我的事,也关系着能不能留下韩家军。事有缓急轻重,见识总有机会的!”
霍子墨见气氛不对,赶紧解释。又轻轻踢了霍子云一下,暗示他赶紧地哄他阿娘。
结果这小子道:“有怀疑觉得我去是多余的,让阿兄去见识才是对的。谁叫我年纪小呢!”
霍子墨:“……”能不添乱吗?从前的默契呢?
霍绛皱眉:“说什么呢?有说没让你去吗?学啥不好,非要学争风吃醋。”
燕怀凤瞬间不乐意了,冷冷地道:“三兄,子云是四房的,他叫我阿娘,我还活着不劳你教训他。”
霍绛涨红了脸,看向了父兄,就算是四房的,他是长辈也可以管教吧?
霍玄道:“四弟妹,三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子云这思想有点岔了。他还小大人得多给他正确的指导。”
霍子墨一听这话就知道要糟糕,忙道:“师父,你不知道阿弟最近老跟我作对。祖父和伯父们都看不过眼了。你好歹也管管他吧!”
霍子云见他们似乎要吵架,连忙小声道:“阿娘我错了!我就是故意气阿兄的,故意气他们的。”
燕怀凤看到他一脸焦急,抿了抿唇,道:“怕我和你祖父伯父闹翻?”
霍氏父子一窒,那有人说话如此直接的!
霍子云摇着她的手,羞愧地道:“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故意胡闹。”
“那为何要故意胡闹?”
霍子云不吭声了!
“说。”她声音淡淡的喜怒不明!
“想、想转移注意力,不让阿娘和祖父起冲突,但好像失败了。”他细细声说着,垂着头却时不时抬眸观看她的脸色,想着如果还生气,怎么哄?
霍绛和霍玄兄弟瞬间像脸上被抽了一巴掌!说孩子不懂事,原来不懂事的是他们,还不如个孩子!
燕怀凤看向霍绛,道:“希望三公子以后多了解一下子云,他是个聪明懂事乖巧的孩子!有些话有些事,不会是无缘无故说和做的。”对霍子云道:“他是你谁?”
“……爹……亲、亲爹!”小家伙眼圈红了,最后两个字带上了哭腔。
霍绛心口像是被重重捅了一刀,把脸扭到一边眼泪流下来。他出征时他才一岁,分开四年他不认他,他不怪他,可是心里终究是伤心难过的!
但也知道木已成舟,这辈子做不成父子了。霍青是他的亲弟,为保命把人过继了,哪怕他长子也没了也不能因为危机解除便把儿子抱回来。
此时听到他哭着说,自己是他亲爹,突然之间就觉得叫不叫他爹不重要了,只要在他心里,他是他爹就已足够!也不必羡慕兄长有子墨牵挂着。
燕怀凤弯腰为他抹掉眼泪,道:“你想要爹就要去。阿娘又没阻止你,你为什么故意疏远他?”
“呜呜……因为、因为我不想阿娘伤心,以为我不要你了。你永远是我阿娘,呜呜……”小家伙哭得好伤心,扑进她怀里,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霍氏父子眼睛都红润了,她真的把孩子教得很好,不忘恩不负义!
“侯爷,饭菜摆好了。”一名婢女过来请示。
“用膳吧!”霍黛连忙打破这误会带来的尴尬。
用完晚膳,霍子墨把人送回到院子,重返回来。对还在默默喝着饭后茶的四人道:“师父性格有点古怪,但她就是个外面似冰,内里是火的人。
还有,她只有十五岁,她也会顽皮淘气,并且爱捉弄人,说话总是反着说的,还特别护短专横,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你们不要总把她当大人。
她吃过很多苦,在最初醒来时身受剧毒之苦,站都站不稳,依然为了我和子云上公堂去告她的大嫂。为救我和子云不惜冒走火入魔的危险也出来把刺客杀掉。
她有今天的武功,不是天生的,是为了尽快走出困境以身伺毒换来的。那毒我试过,就一点点,就痛到我满地打滚,可她一声不吭全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