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已经是酉时初了,霍子墨把虞青凤叫醒,他腿都麻了,她却毫不关心,起身自顾自地跳下车。
吃饭的点,霍子云和二姆等得心焦,守在前院。见到马车回来,霍子云飞也似的朝虞青凤扑过来,大叫着:“阿娘,你终于回来了。”
虞青凤一把将他抱起来,一顿狂吻:“想死我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霍子云咭咭笑个不停,也回吻她。
二姆哭笑不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这样用的吗?怀里的双胞胎好生眼热,呀呀叫着也要阿娘抱抱亲亲。
虞青凤放下霍子墨,将二人抱过来,一人亲了两下,道:“在家乖不乖?”
两只小家伙猛点头,笑得咧出四只大门牙,口水直流!
虞青凤嫌弃地道:“擦口水。”
二姆双双掏出帕子给她们抹口水,想着把人抱回来。双胞胎不乐意,搂着虞青凤脖子不松手。
霍子云抱着虞青凤的大腿,嚷道:“阿娘背我。”
慢吞吞下马车的霍子墨,道:“你没长腿啊!”
见到兄长,霍子云这才松手,朝他跑过去,道:“妹妹跟我抢阿娘。”
霍子墨把他抱起来:“跟妹妹争风吃醋,瞧你出息的。”
“饿了吧!先吃饭。”杨姆舍不得一手带大的霍子云被训,赶紧打岔。
“嗯!”虞青凤应了一声,抱着双胞胎先回。
霍子墨腹诽,有了小的就把他抛之脑后,宠爱给小的苦力给自己。虽然抱怨,心里却是欢喜的!
晚上亥时初才到,霍子墨便有些坐不住了。他想上山数银子,昨晚偷回来太晚了没来得及数。在房中转了几圈,披衣前往虞青凤房中,她这个时候通常在打坐调息。
走到她窗下,却发现房中人影晃动,她正在更衣。霍子墨唇角轻翘,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
房中虞青凤道:“来了,便进来。”
霍子墨脸上微烫,他不是有心偷看她更衣的,推开明间门走了进来。
虞青凤把衣带系好,伸手自梳妆台的碟子上捏了一枚话梅塞嘴里,拿搁在桌上的刀,道:“走,数银子去。”
霍子墨嘿嘿笑了两声,低声道:“宁王的人会不会在?”
虞青凤道:“管他呢!咱们又不从门口出去。”
两人进入地道,再出来已是竹林。施展轻功上山时,虞青凤教霍子墨如何凝视聆听别人的声息。
现学现用,一路上逮到不少在歇息的小动物。霍子墨又是佩服又是欢喜,喜欢她这样毫不保留教自己。从前隔着的那扇无形的墙,不知何时已然消失!
“左前方五里左右有一个水潭。”虞青凤趴在地上,让他跟着自己听。
“听到水声流动不小,水潭应该很大。”霍子墨跟她一起趴在地上眼睛看着她。
“嗯!咦,走,过去,可能有水獭。那玩意超可爱的,逮给子云玩。”虞青凤突然弹跳起来。
霍子墨紧追随着她的身影,嘀咕道:“为什么不是逮给我玩。”
“多的话就给你逮一只。”
霍子墨:“……”有给伤害到自尊心!
虞青凤感觉到他放慢了身影,回头看了他一个,整个人蔫蔫的,呵了一声:“水獭是群居动物,不会只有一只。”
“我介意的是你有好东西,总是第一时间想着给阿弟。”差点没把“好像我是捡回来的”说出来。
虞青凤好笑,道:“那下次我记得先想你。”
她没有戏谑他了,霍子墨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追上去。
果然有一大水潭,远远便听到了水流声。月色下几只水獭在潭中嬉戏。似乎感应到了危险,立即警惕地四下张望。
虞青凤如同闪电“咻”一下蹿过去,也没看到她是如何出手的,只看到水面一溜烟划过去,手中已然多了两只水獭。
两只小家伙似乎吓呆了,一动不动,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别人手中?等霍子墨飞过来,才拼命挣扎起来。
叫声“嘤嘤”挺可爱的,此时惊恐万状的样子甚是可怜!潭中其余水獭在惊觉同伴被逮走后,立马潜进水中逃离。
霍子墨看一眼,道:“就这样拎着?”出门没带东西,这玩意一个劲地挣扎,爪子和牙齿都锋利。
虞青凤将它们提高,凶巴巴地道:“再吵,再吵把你们吃掉。”边说边抖着手。
霍子墨差点笑出声来,道:“它们怎么可能听得懂?”
显而他明显低估了水獭的智力,给虞青凤威压震慑下,两只小家伙立马耸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霍子墨:“……”怪不得叫水狗,果然跟狗子一样聪明。
“扯把水草过来。”
“好!”霍子墨跑去扯了一把水草来。
虞青凤给他拎住一只,自己动手用水草把手中的爪子给绑了,再嘴巴给缠上。水獭在她手中被内力镇压得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鱼肉。
霍子墨依样画葫芦把手中那只也给绑了。
虞青凤赞道:“不错!只要是动物,它的脊梁三寸都是死穴,捏住就跟人一样全身酥软无力了。”
嫌弃两只小家伙扭来扭去,她砍了根竹子把两水狗挂到两头,让霍子墨挑着。自己拿根竹枝往两小家伙身上抽,是那种会疼但不会受伤的力道。凶巴巴地威胁它们听话。
霍子墨甚少看到她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一路窃笑不已!
快到藏银子的地方了,虞青凤见他笑得一抽一抽的,顺手用竹枝抽了一下他屁股。
霍子墨“嘶”了一声,委屈地道:“为何打我?”他身上的伤痂还在呢!不过问也罢了还打他。
“没有同情心,幸灾乐祸,不打你打谁?”
霍子墨:“……”转头看向她不说话,明明是她欺负小水獭,却还责怪自己没同情心,做人怎么可以如此蛮不讲理。
少年的星眸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里头载着委屈和气愤,不过撒娇的成分比较大。
啧!虞青凤替他把竹子拿下,放到地上,顶一张妖娆的脸贱兮兮地道:“来来来,阿娘吹吹。”
霍子墨俊脸涨得通红,她打的是屁股,现在跟他说吹吹!伸手捂住被她抽中的地方,结结巴巴地道:“不、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