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对,明明是说她重男轻女,怎么就变成偏阿兄了?霍子云拧眉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让他说不偏阿兄,偏妹妹他又说不出来,但阿娘好像非要偏不可?
“不、不对的!”他纠结地道。
虞青凤把他放下来,看着双胞胎道:“太小了,阿娘不敢抱,怕喀嚓弄断她们。”
霍子云:“……那你不抱我了,你要抱阿兄?”
“哐咣”霍子墨蹲下去捡手抖摔破的碗,耳朵更红了!心想:“抱、抱我吗,是、是抱过的,只是抱着杀人。”
这话不对,杨姆赶紧道:“初初抱小孩子的时候都这样,尤其是才出世的,软绵绵一团。等过了三个月其实就没这么软了,五六个月可以放心抱。”
厨房里烧热水的郑姆走出来,帮双胞胎找洗换衣服,道:“夫人多抱几次就好!习惯就不怕了。”
“对啊对啊,我都可以抱,我都不怕。”霍子云认同。
“啧,你天生少了根怕的筋,啥你都不怕。”虞青凤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小脸,小子全身又滑又嫩。
厨房里的霍子墨想了想,觉得阿弟好像真的胆大,也不对,该是给她糊弄到不会怕了。
大宅子最终挑在了霍绣的庄子附近,是一地主宅子,共有三进,虽然不怎么精美,但胜够大,青砖绿瓦结实。尤其是前院原来用来晒谷子的,足够让孩子们打马球。
宅主是因儿子吃官司败了,只能把宅子盘出去赔偿对方。宅子不是京郊范围,而是京县的,所以不贵仅三千两银子。不过是空房,对方把家具搬走了。
霍子墨本想多付他些银子,让他把家具留下。虞青凤提醒他林家宅子是官邸,但家具是自己的。
霍子墨便雇人去搬了回来。自然林家主子用的东西没要一把火烧了,怕这些东西沾染有霍绣的屈辱。
林宅的小妾和下人全部交由官府发卖掉。霍子墨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只是现在正在风头上,自然不能杀。
虞宅托李屠夫一家帮忙照看,毛驴仍然给他家用。搬家时,李夏和兄长本欲过来帮忙,但霍子墨拒绝了,只是收拾衣物便搬过去,不用帮忙。
这段时间李屠夫家一直有给他们家送吃的,李夏坚持要帮,霍子墨不好却他的意,以免他难过。反正双胞胎已经过去了,便让他帮忙拉了粮食和家禽。
林河家和朱二郎家各送来了一袋粮食和应季青菜,还有些水果,说是怕他们搬过去顾不上去买菜。霍子墨谢过收了下来,虽说之前对他避之不及,但谁不怕杀过人的人!
宅子是回字形的,虽是三进,却有三十六间房。中间一厅,厅左右各两房;院子的左右是一溜排房各三间。
霍子墨把家具都摆放好了,只是在安排各自住房上犯了难,按理第一进该给他住算是前院,可他不愿意叫她母亲,她显然也不在乎,所以决定让她自己挑选。
两位姆姆理所当然住三进,三个小的自然跟着她们住。
虞青凤本想住三进的,里头僻静,见两位阿姆先霸占了,只好挑了二进。
霍子墨不知为何,见她挑了二进,唇角便想翘起来。二进正屋女主人住,可前院是男主人住。
李夏见偌大个宅子只住了“六”个人,一边帮搬东西下车,一边道:“霍贤弟,宅院这么大,还是买几个奴仆的好,打扫都不方便,有贼进来都不晓得。
实在舍不得,那也得买上两条看家狗,前后门各养一条。乡下不比城里,城里好歹有南北军巡逻。你这里距离别人家又远,来贼了呼救都没人听到。”
霍子墨微笑道:“你说得是,只是时间太仓促了,等先安顿好,我便去买。原本就是想着要给小五请奶娘家里住不下,这才赶紧买新房的。到时候你帮我掌眼。”
李夏笑了:“我那懂这个哟,你还是叫两位姆姆挑。不过我可以过来拉你们进城。”
霍子墨道谢,道:“辛苦了,一会我……”好吧,不方便留他用饭,顿了顿道:“我们到市集那里喝点小酒。”
李夏倒是想去,但想到他才搬家肯定还得忙,迟疑道:“就在你家吃得了,一会我帮你把东西搬进去。”
“家里没酒,且他们肯定忙不过来,咱们吃完顺便打包回来不用再辛苦做饭菜。”
李夏一听是这个理,笑道:“让你破费了。”说完抢着帮他把东西提回房间去。
霍子墨边收拾边想着,他如此至诚待我,日后定少不了往来,迟早会知道家里多出两个妹妹的事,不如找个时间告诉他?想了想,还是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再说。
后日便是虞青凤生辰,霍子墨想着尽快把下人买回来,晚上大家安顿下来了,他到虞青凤院子和她商量。
“师父,我方便进来吗?”走到厅外止步。
“进来。”
以为她会出到厅来,结果她叫自己进房间,迟疑了一下,他还是进去了,站在房门口,见她闭目盘腿坐在床上,似是准备运功调息,道:“我想买几个下人。”
虞青凤嗯了一声,听他继续。
她才沐浴出来,脸色有些红润,灯火下美得惊心动魄!四叔若活着,得她为妻,大概睡着了都能笑醒吧?
他把目光移开,道:“家里多出两个妹妹,所以下人得买老实听话的,我不会相人。”
虞青凤睁开了眼睛:“打算买几个?”
“师父的意思是?”
这小子畏畏缩缩的,掌家权都给他了,不过才虚岁十三,还小是得带带。道:“如今你家是白身,规格不能逾越。找一个青年的管家,要会算数管家管账,打理你姑母产业。
你要把所有精力用在学习上。我没耐心花十年功夫教你。再买两三个力气大的仆妇干杂活。一个厨子。两位姆姆太辛苦了,给他们两个一人买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
六个年纪不必超过十岁的小丫头照顾三个小的。你和子云一人两个小厮,但小五的小厮也要准备起来,年纪也不必超过十岁,小的不容易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