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从最开始的四处溜达变成小步跟随,车子发出的轰鸣声让它们保持着二百米以外的距离,所有人都保持着高度警惕。
作为新手的魏东是头车押运货物老吕的亲侄子,他很快发现有三只狼奔跑起来,它们身后飘起一片片沙土,沙土在月色下很显眼。
司机邝达以前也是团长身边副官的职位,早年曾带人去嘎贡达马山运送油料,途中就遇到过狼群,他身体那三道三十公分的爪痕便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脖子上那颗拇指般粗细的狼牙他一直戴在脖子上,他知道那几只狼的意图是什么,那就是想跟车试探一下人数。
“这些家伙鬼得很,你们坐稳了。”
“哦。”
————————————
“邝班长,我......我的腿被咬伤了!”
“那边还有,这下完了,我还不想死!”
“听我的,车不能停下!”
“丢下他们,他们会死的,我不会那样做。这里我最大,就按我说的做。”
“好吧。”
这些声音一直在邝达耳边时刻警醒着,当时嘶鸣的马叫声转眼变成惨叫,狼群扑倒骑马的人开始疯狂撕咬。
邝达探出车窗一枪打死了最前面狂奔追车的那只狼,狼倒地以后翻滚着哀嚎,哀嚎声并没有把其它狼吓跑,而是往车斗上乱扑。
他毅然下决定让司机小张停车救人,这一决定最终导致小张受伤失血过多没救回来,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直到现在他都懊悔不已。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跟狼群周旋是最坏的打算,所以挂好档位猛踩油门,车子嗖的一下子加速飞驰起来。
他说的话没错,也就是老吕和魏东身体后仰的功夫,手电筒往远处土坡后面一照,发现又跑过来五只狼,看样子肯定是遇到狼群了。
“他娘的,怎么回事?”
“小心前面,快左打方向盘闪开!”
最后一辆车颠簸了几下以后,看到前车飘起一大片尘土,那辆车子后轮压到东西发生爆胎,车身开始摇晃,还好被司机冷静地减缓速度停了下来。
后车的钟师傅注意到情况赶紧猛打方向盘,这才没有碰撞在一起。
由于刹车太猛,卡车盖子下面有白色雾气,钟师傅凭借着多年开车的经验知道应该是水箱漏水导致高温,这白色雾气便是最好的证明。
“滴滴滴~~~”
“后车慢下来了,肯定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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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现在停车?”
“没办法。瞧车子的状况,再开下去就会发生抛锚的危险,到时候这车就算是废了。”
“唉,碰到这些家伙真是让人头疼。”
由于车辆之间通信不方便,再加上开车的时候车窗外的风都是呼呼地吹过,光凭大声呼喊根本无法听清楚人在说些什么。
后车在车镜里面越落越远,邝达知道一定是现了什么状况,赶紧降低车速往回开去。
下了车的钟师傅打车车盖,然后用手电筒照亮检查着水箱,发现是水箱上的盖子由于颠簸有些松脱。
他重新拧紧盖子以后,又围着水箱四周照了照,糟糕的是发现一处裂缝。
“你们怎么停车了?”
“水箱漏水了,只能停下来。”
“偏偏坏在这里时候,真是的。”
“老吕,离拉雅物资点还有多远?”
“差不多十公里。”
“大家把车靠在一起,除了检修的人以外,其他人去四周警戒。不准到三十米以外的地方,同时必须保持在大家的视野之内。”
“明白。”
“哪里漏水了?”
“是这里。”
“瞧这渗水的速度,估摸着裂缝不大。”
“看,又是那些家伙!”
在邝达和钟师傅思考修补裂缝法子的时候,月光下距他们一百多米远的地方,一只只凶悍的狼目露青光朝这边张望,它们伸长了脖子不知道在嗅着什么。
魏东握着手电筒往那边一照,就看到一双双发着青光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更添了几分寒意。
在寒冷的夜里,身上穿的那件厚衣服也渐渐地感觉有些凉,他手里的枪一直拿着。
“怎么样,想到办法了吗?”
“都找过了,车上有的也只是钳子和锤子之类的工具。”
“钟师傅,你抽烟吗?”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还多亏了邝达的提醒,钟师傅一拍脑袋赶紧上车去找烟叶了,像这种小裂缝,只要把少量的烟叶撕成丝状,然后放进水箱里面,这样利用水循环时产生的压力能够堵住漏水的孔。
当然了,这个法子也只适合在紧急情况下使用。
手电筒的光也就是往回一收再照回去的功夫,有两只狼已经摸到了不足二十米远的距离,惨白的牙齿看着就让人肉疼。
砰的一声枪响后,魏东一慌张,打出去的子弹没有击中狼的要害,却传出阵阵狼的嚎叫声,那只受伤的狼已经消失在了夜色里。
紧接着发生的情况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更多的狼猛扑过来。
其中有一只更是被邝达抓住脖子按在地上,它的爪子划伤邝达的手背。
他接过陈柏森递过来的手枪,把枪口塞进狼的嘴里,迅速扣动扳机,数声枪响,整个狼的脑袋都被打烂,血也溅了他一身。
“它们数量不少,好像也没发现头狼!”
“能躲进驾驶室的先躲进去,剩下的赶紧上车头!”
“要快!”
“嗷~~~”
“再靠近,打死你们!”
“拉我一把。”
面对接连被打死打伤的情况,狼群一时间有些害怕纷纷往后退了十米,它们围转着车子到处乱转。
进入驾驶室的老吕按吩咐一直按着喇叭,滴滴滴的声音让狼群开始有些发慌,大家都以为它们会放弃,但从远处一只独狼的嚎叫声响起,一切又发生了改变。
它们重新发起攻击,狼爪扑在车身上发现咣咣的声响,虽然与狼隔着一道铁,但老吕也能感受到恐惧。
有的狼已经跳上了车半,钟师傅不得已站在了车顶上,要说开车他是把好手,但开枪就算了。
“钟师傅,我这边的子弹打光了。车斗里面有子弹,你用这把枪把那只狼打下去。”
“我......我不会开枪啊!”
“别怕,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没打过枪也能打中。”
“好,把东西扔过来吧。”
“邝达,咱们这边车斗里有汽油,用汽油烧它们。”
“先拿一桶上来。”
“接住!”
邝达和陈柏森二人站在老吕那辆车的车头上,魏东上了一辆车,钟师傅站在装弹药的那国内车上。
扔过来的手枪掉在钟师傅的怀里,他拿着枪闭上眼睛朝着那只狼开枪,你别说,这么近的距离还真有打不中的人,好在枪声把那家伙给吓到了下面。
他找个子弹准备扔给邝达,只见嗖的一个黑影飞窜出来,前爪已经快要碰到邝达的脚面,邝达往后面一躲,子弹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转头一瞧,一只浑身灰毛个头很大的狼站在车下,它的眼眶边上还有子弹打穿留下的一条老疤。
“这家伙应该是头狼,一定要解决掉它!”
“谁在那辆车里?”
“是我侄子魏东,怎么了?”
“先让他开车把狼群引开,我们好找机会补充弹药。”
“行。魏东,开车,把它们吸引开!”
“好。车里有的是油,你们这群畜生不是能追嘛,我倒是要看你们能追多久。”
邝达身下的驾驶室里没有人,车子不能进去开车。
随着魏东打着火,车子开始往远处驶去,目的就是想分散狼群的数量,好让站在车顶上的人补充弹药。
追车过去狼的数量有限,而且开车的魏东也因为担心这边的情况没有开太远,头狼听到远处的叫声也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紧跟钟师傅上车斗的狼更多了,它们没有再给补充弹药的机会,陈柏森用手指示意邝达他手里的枪只剩下两颗子弹,并取出一颗分了出去。
“我拎上来一桶汽油。”
“车上的物资不能烧毁,我尽量一枪解决掉它。要是不行,你就趁乱去钟师傅那里,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滚开滚开,该死的畜生!”
邝达手里的枪响起,子弹打穿一只为头狼挡子弹的狼身上,那头的陈柏森趁枪声响起跳下了车,有几只也紧跟着追了过去。
上车的时候,有一只狼咬住他的裤脚不肯咬嘴,他抄起车斗里的一根木棍朝狼头上一通猛砸,这才脱了险。
有些慌张的钟师傅看到他身边多了一个人,感觉安全多了。
那边的邝达已经跳下去跟头狼缠斗在了一起,狼的力气也很大,几番打斗下来,他身上爪痕处的伤口开始外翻。
狼的口水从嘴里流下滴在他的脸上,而且他能听到它的喘息声音。
陈柏森装上子弹开枪打死一只扑上来的,上面的钟师傅帮他确定其它狼的方向,就这样一切都很顺利。
阵阵枪响过后的惨叫声让跟邝达僵持的那只狼分神,邝达松开一只手扯下脖子上戴的那颗狼牙吊坠,一下子刺伤了狼的左眼,它的视线模糊起来,一爪抓偏划伤了他的胳膊。
这只是幸运,但它下一口咬在哪里就说不准了。
“开枪,快朝它开枪!”
“那样做太危险了。不行,绝对不行!”
“朝我脑袋的左边打,没时间考虑了!”
砰的一声枪响,地上流了一大滩鲜血,狼重重地倒下了,但邝达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
这只狼一死,其他的狼犹如一盘散沙,夹着尾就逃离了卡车。
听到枪声再次响起的魏东看追车的几只狼跑远了,然后掉头回去找其他人。
这个时候狼开始动了起来,钟师傅准备再补上一枪,不过下面传出了邝达的声音。
“他娘的,居然还活着,让我再补一枪送它上路。”
“钟......钟师傅,你就别开枪了。”
“还活着,他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这一枪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你流血了。”
“脖子被它抓了一道,不碍事。”
“车里有纱布,我去拿。”
“狼都逃跑了,总算是逃过一劫。”
“改天我教教钟师傅打枪,哈哈哈!”
“我也想学。”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邝达,怎么了?”
“怎......怎么是只母狼?”
“让我瞧瞧。他娘的,还真是,这娘们儿都当家了嘛,真是怪了。”
“好像还在奶狼崽子。它应该不是头狼,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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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些死掉的家伙也别白白浪费,都装到车上,找时间烤了解解馋。”
“我去,吓了我一跳,这只还没有死透。”
“把这只拴到车后面的铁杠上,让它们长长记性。”
“好主意。”
邝达把狼推到一边,仰天望着满天星辰,他这次赢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陈柏森开玩笑地说要教钟师傅学开枪,可钟师傅连连摆手回驾驶室里拿纱布去了。
站起来的邝达用手摸着狼的这身皮毛,发现裤子上不知道沾到了些什么东西,用手擦了几下一闻有一股奶腥味道。
他突然把狼翻了一下身,果然,死掉的那个是只还在奶狼崽子的母狼。
如果母狼是头狼的话,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死的伤的狼大概有十来只,魏东搬了几只上车便费了些力气,一只没死透的狼摇晃了几下脑袋,把他吓了一跳。
听了陈柏森的话,他把那只母狼用绳子捆好拴到后车的铁杠上。
邝达受伤,车子由老吕来开,魏东开车跟在最后面,他上车后高兴地唱起了歌。
沙尘再次扬起,令他们想不到的是远处又多了几双眼睛,邝达说的没错,死掉的那只不是狼王。狼王的体型更大,它脸上的那道伤疤划过右眼一直到鼻子那里,身上的毛发灰的出奇,都可以说是白色了。
一只被打伤前爪的狼低着脑袋在狼王前面一瘸一拐地哀嚎着,狼王呲起牙齿一口叼住它的脖子,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令其恐惧。
能看到狼王的一只脚掌轻轻地点在地上,看样子是受了伤,其它的狼也是一片惨状。
不知道狼王怎么了,突然转身猛扑到另一只狼身上嘶叫起来,顿时惨叫声响起。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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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狼口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