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昌,上面有情况吗?”
“除了几个虫洞,再也没发现其它的了。不过这墙面是出奇的光滑,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我看就只能从这几眼虫洞下手了,一时间我也想不到什么东西能chā进去。”
“虫洞有多大?”
“一枚铜钱大小,里面还有黏糊糊的东西,该不会是那些尸虫拉的屎吧?”
“你弄些下来。”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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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那边,还真是像模像样的。”
“有人出力找路,那样再好不过了。来来来,吃肉,还真香。”
“你......你手上的伤没事吧?”
“余年,这点小伤不碍事。你瞧瞧,刚才割肉的时候没注意,竟然渗出了点血,你先吃着,我换个手弄。”
一个范仲(注:冉海的手下)的人从鹿肉上割下一块递给身后的连余年,这个时候的连余年嘴唇微白,整个人看上去很虚弱。
他伸出去的手却直接从范仲的手旁边三厘米处滑了下去,连范仲也感觉到意外,范仲重新把肉放到连余年的手心里。
连余年嗅到了范仲手掌上的血腥味,他的喉咙却下意识地做起了吞咽的动作,打了几下寒颤以后,迅速把鹿肉塞进了嘴里。
范仲看他吃的很香,还不忘提醒他肉还有,可进了连余年嘴里的鹿肉却是一点儿美味都尝不出来。
他只是用力地嚼着,并且已经意识到身体的异常。
“余年,肉还多着呢,不够我再给你弄点。”
“够......够了,范......范仲,如果我有什么异常举动,你随时解决掉我。”
“哦......,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你不会有事的。吃完肉,好好休息一下吧。”
“行。”
“我腰上还有几颗手榴弹,你先收好了。”
“行,我先拿着。”
连余年敞开身上的熊皮,在他的腰间挂着三只手榴弹。
范仲伸手把手榴弹取过来以后,发现手榴弹的金属外壳都有些余热。
他摸了摸连余年的头发现有些烫,便把火把取过来放在了连余年的面前。
火把上晃动的火焰果然让连余年的况状缓解了不少,没过一会儿他便感觉到眼皮有些沉重睡了过去。
跟连余年同样不安的还有单客舟,他躺在石像的残柱上也是时睡时醒的不踏实,一次次地从噩梦中惊醒让他再也无法合上眼睛。
“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睡不着,那边的人在干嘛?”
“上面发现有绿光,他们应该是找上去的法子吧,不过看样子好像已经忙乎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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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从虫洞里面弄出来的东西?”
“没错,是不是看着好像鼻子?”
“倒是挺像的,拐哥要看这个?这东西能看出个什么门道儿,我估计药匣子能行。”
“大落,你说的没错,我这不把他叫过来了嘛。”
“交给我吧。”
说实在的,药匣子从接过来那东西也一时间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不过火堆里面飘散出来的一股味道倒是给了他灵感。
他连忙转过身不停地用鼻子闻着这股味道,一直走到了莫宗立面前的那堆火那里。
“哟,这是闻到了什么?”
“这味道,里面是不是烧了什么东西?”
“东西?要有的话,那也是人ròu。你想啊,之前的尸虫并没有散去,这尸虫肚子里的东西肯定是人ròu错不了的。”
“没错没错!”
“药匣子,真的假的!?”
“把你的铲子借我用用。”
“好,给你。”
只见药匣子听完莫宗立的话一脸兴奋的样子,他拿过老拐递过来的探山铲把那东西用小木棍拨到铲尖上,然后放在火堆的火焰上晃了几下。
探山铲取出来以后,果然上面飘出来一股肉味,他一闻便闻出了人ròu的味道。
“是人ròu味。”
“这孙子是想吃完好回去再消化啊,不行,我得去把这些虫洞堵死。”
“先等等,要是虫洞里还有尸虫,早就爬出来攻击咱们了。”
“你的话好像有道理。”
“这边有些被子弹打断的锁链,看能不能chā到虫洞里面去,到时候再找一个身材轻一些的兄弟上去。”
“好主意,这里这里,有好几条坏掉的锁链。奉昌哥,你瞧这条怎么样,可都是在弯脖儿处直接打断的?”
“不错不错,看有没有办法把这锁链从断裂处砸直,那样人踩上去就更牢靠一些了。”
“没问题,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了,我有的是力气。”
“大落,子笙不是把那柄金剑留下了嘛,直接用它撬开。”
“我怎么没有想到啊!”
因为之前得到的那柄金剑有些重量不方便随身携带,所以莫子笙把它留在了外面。
大落听到这话,一拍脑袋感觉这法子简直是太逢时了。
说干就干,大落把锁链的开口朝上,抡起金剑就直往上面拍。
剑刃在碰到地面上固定着的锁链的时候,竟然一下子把锁链从底部给劈断了。
锁链一分为二,大落看到眼前的情形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老拐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不......不好意思啊,用过劲儿了。”
“哎,这样更好,把这劈断的锁链合在一起chā到虫洞。”
“没错。”
当冉海的手下们吃的正香的时候,单客舟突然站起身来急跑过去抢夺过他们手里的肉直往地面扔。
并且一边扔一边叫骂着,他的眼神恍惚不定,脚趟起火堆里的红炭都没有注意到腿脖子上烫起的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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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吃肉,不能吃肉,这是兄弟们身上的,都......都停下来,给我停下来~~~”
“这......这家伙怎么了!?”
“疯了疯了!!!”
“客......客舟,你疯了吗?”
“他......他的眼睛,快瞧,竟然眯成了一条缝,就......就像那鸡冠蛇的眼睛一样。对,没错!”
“我好痒,我的胳膊好痒,你......你们拿着枪指着我做什么,我是客舟啊!”
“救不了了,应该是中了蛇毒!”
“谁开的枪!?”
众人面前的单客舟此时已经接近了精神病人一样,意识也是时而模糊时而清楚,不过他身上的异样更让大家看在眼里。
正当大家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啪的一声枪声响了起来,祁连山、车柯以及其他人的耳膜被枪声震得有些头晕。
闩海山转过头发现冉海手里的枪平伸着指向单客舟,枪口处冒出几缕火药燃烧过后刺鼻的味道,他吞咽着口水重新把视线转移到单客舟的身上。
子弹应声击中单客舟的眉心,他的后脑反震出一个拳头大的口子,脑jiāng都流出了大半。
那边的莫昭辉刚喝进嘴里的肉汤全都吐了出来,本以为单客舟接下来会倒在地上,可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尸......尸变了,这......这里待不了了!”
“为什么向我开枪?我......我是单客舟啊。”
不知道是谁惊叫了一声,单客舟半低着的脑袋缓慢地抬了起来,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乌黑色的涌起的血管。
此时此刻他的这句话让周围的人都开始惶恐起来,有许多人都已经慢慢地往后面退。
一阵锁链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刀麻子已经抓住锁链爬到了上面。
“我是就说过这小子不太对劲儿,快逃啊!”
“客......客舟,别过来,啊~~~”
单客舟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猛地加速飞扑到冉海的一个手下身上,那人手里的刀子直接捅了进去,可单客舟根本就没什么反应。
他的嘴一下子咬住那人的脖子,挣扎之际,嘴里上下两牙齿竟然脱落了,牙床上长出一排小而尖的长牙。
伤口处迅速泛起一片红肿的地方,并且伤势四周扩散开,单客舟被撕破的袖口里露出的那只胳膊上长出了鳞状的片甲。
人被咬伤以后,很快便躺在地上抽搐了起来,嘴巴里呕吐出大量的白色唾液,并且衣服未遮盖的地方能看到皮肤已经迅速脱水。
“吃......吃人啦!!!”
叫喊声回荡在整个天宫里面,单客舟的矛头一下子转移到了前面的冉海身上,飞扑过去的他被冉海一刀gē下了脑袋。
身体向前倾斜摔倒在了地上,一股黑血从碗口大的断口处流了出来。
更加诡异的是,单客舟的身体竟然动了起来。
莫子初用探山铲弄起一块炭火扔在了单客舟的身体上,火焰轰地一下子窜了起来。
他的身体动得更加厉害,断口那有三四条拇指粗细的蛇爬了出来,车柯跟祁连山勾动扳机把那些蛇打了个稀巴烂。
“竟然是蛇!”
“不不不,快shā了我,再......再迟就来不及了!”
“余年,快松手,松手啊!”
“不~~~”
众人吃惊之际,连余年说了几句他们听不懂的话以后,向着祁连山手里的枪直接跑过去,他死死地攥紧祁连山扳机的那只手。
只听到嘭嘭嘭几声急促的枪响,祁连山的整条胳膊剧烈地颤抖着。
每一枪都打在连余年的身体里面,一口口的鲜血从连余年嘴里喷溅到他的脸上。
等连余年双手慢慢垂下去的时候,他看到连余年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也许那笑容是对此刻痛苦解脱的释然,也许是对他自己命运的理解。
这个时候冉海身后好几个兄弟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冉海知道此刻的情形跟几年倒斗的兄弟面对的一样。
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惨死在各自的面前,那种痛苦是这些人所无法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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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是最不能乱的时候,咱们要活着出去。”
“再在这里待下去,咱们都会死的,他,他,还有他,都......都死了。对,没错,我要去找郎向导!”
“阿武,郎向导死了,死了!!!”
“没......没有,你胡说,他在那,在那!”
“阿武~~~”
狂躁不安的阿武推开身边的人抓住锁链想着再次回到上面的墓道里,可当他落脚后的那一刻,冉海一枪打在他左前方的石壁上。
枪声在他面前那条幽长的墓道里回响着,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愣在原地几秒以后,又从上面跑了下来。
整个人的眼睛似乎像放光一样在云宫殿这层的石壁四周到处翻找着,嘴里还不停地反复念叨着「机关」两个字。
“他这是在找什么啊?”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是这是这!”
阿武四下翻动着地面上的碎石,他转了没几圈便因为没有什么收获而更加讨厌这个封闭的空间。
他凭借着之前的记忆找到云宫殿封闭的石门那里,先是用手使劲儿地扒着门缝。
随后便换成冲刺着往石门上碰撞,再莫昭辉他们看来这样做都是白费力气的。
“他这是在找那块腰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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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腰牌,你这么说一定知道它在哪里,快帮我找,要不我一枪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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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哥!”
“你们不要乱动,这家伙现在脑子不清醒,做出什么疯事都是有可能的。”
“这可如何是好啊?”
“先静观其变吧。”
“我......我跟他熟,让我来劝劝他。阿武,是我云舒,你认得我吧。这里没人想要害你,你把这位兄弟放开,我带你去找腰牌。”
“好,就你了。快点,别废话,海哥还等着出去呢。”
“海哥,这......”
阿武的情绪时好时坏,他警惕的心理却丝毫没有松懈过。
在听了云舒的办法以后,他一把把莫小六给推开,并迅速把云舒拽了过来。
云舒的这种办法其实是很危险的,他哪知道这打开石门的机关在哪里,而且有没有他都不知道。
就这样慢慢地带着阿武绕着四周乱转,阿武也不是傻子,他拿起枪直接顶到了云舒的太阳穴上,并马上抓着云舒转了过来。
后面跟着的人本想着找机会夺下阿武手里的枪,可现在这情况,看样子云舒的小命都很难保住了。
“骗我,竟然敢骗我!!!”
“云舒!”
嘭嘭的两声枪响后,冉海一枪便击中了阿武的脑袋,咣当一声,阿武直接就仰面摔倒在了地上。
再看看被阿武抓着的云舒,流弹击穿了他的脖子,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仅管祁连山用双手帮他捂住伤口,人还是没说完话便已经断气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九十三章 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