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天生就在右边,并非试验所致。
但达纳托斯作为完美的试验品,身体基因构造已经不能用常人的认知去看待。
自然。
他没有将枪口对准心脏,这也说明了,他并不想死。
准确的说,他想跟梁惜一起死。
可能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他一时间竟忘记了哥哥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
但那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达纳托斯看向梁惜,瞳里含着微不可查的疑惑。
云绥看到梁惜的那一刻,身上阴寒的杀气尽数消失,眨眼就变成了一个温柔体贴的哥哥。
“是不是哥哥吵到你了?”他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动作轻柔的搭在梁惜身上。
梁惜笑着摇了摇头,“没,只是听到枪声,还以为家里出事了,所以出来看看。”
拢了拢肩上的衣服,房间里散出的浓郁腥味,让她忍不住蹙起眉头。
细心的奈哲尔不用云绥吩咐,挥手示意走廊上的佣人进来处理现场,而后走进书房,在书架上放置的银色恒温箱中,拿出一管蓝色药剂扎进达纳托斯的后颈中。
无论绥爷是不是真的想要小少爷的命,但至少,小姐现在受不了这股味道。
佣人的动作很快,不过两分钟的功夫就将现场打扫的干干净净,不知道喷了什么,就连空气中也被清爽的味道所覆盖。
达纳托斯身上的伤口已经止了血,但不完全,因为肉中镶着玻璃碎片,还是会往外冒血珠。cascoo21格格党
“不是,这小王八蛋的心脏长在右边,这件事,你们怎么没人跟我说?”温德尔从说不清是惊吓还是惊喜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双手掐着腰,晶亮的瞳孔像是颗红宝石。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
云绥将梁惜抱在了书架前的沙发上,梁惜干脆趴在扶手上,侧着身子,恹恹的看着的跪在地上的小少年,“哥,这小孩儿我还挺喜欢的,留下他吧。”
“其实,他晚上来我房间的时候,可以下手,但是因为哥哥,关
。键时候他犹豫了。”
“这说明,他在考虑哥哥的同时,自己也并不是抱着给我陪葬的决心。”
那时候,梁惜其实是清醒的,毫无反应,只是想看看达纳托斯是不是真的想杀她。
就算达纳托斯当时想一击致命,她也可以安然无恙。
当然,这不是关键。
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之所以想留达纳托斯一命,是因为他身上有着让人想驯服的反骨。
在沧澜大陆上。
驯兽师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把一头处于狂化阶段的猛兽,驯化的温顺平和。
上辈子没机会体验,毕竟她往那里一站,属于高阶的修灵者的威压就将一切都压制的服服帖帖,这辈子,反正闲来无事,玩玩也好。
云绥犹豫了一瞬,便答应了下来。
泱泱既然有这个心情,他多注意点就是了。
偏偏,达纳托斯不同意,雪白的小脸一抬,眉宇间满是倔强,“哥哥,我不要跟着她!”
“反抗无效。”梁惜打了个哈欠,随后微微一笑,可以说是倾国倾城,但达纳托斯却在其中看到了不怀好意的恶意,“你没有选择,也没有死的权利,除非我点头。”
说罢,梁惜冲他笑的更粲然了些。
想霸占她哥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她能没有想把哥哥占为己有的念头,他就更不要想了。
达纳托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就是跟他杠上了!
眯了眯眸子,他嗤笑,“让我跟在你身边,那你要做好随时去死的准备,我不会因为哥哥对你手下留情!”
“我求求你可那千万别手下留情。”梁惜不以为意,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不过今晚我困得很,没心情跟你玩,所以......”
她偏头看向云绥,冲他眨眨眼,“哥,交给你了,我先睡一觉再说。”
“去吧。”云绥揉揉她软绵绵的头顶,示意奈哲尔后面赶来的派恩将她送回房间。
梁惜跟两人道了声晚安,头也不回的离去。
其实,当云绥从她
。房间离开的时候,她以为达纳托斯明天才会受处置,没想到哥哥竟然做事这么急切。
...
梁惜走后,云绥也没有心思再跟达纳托斯浪费时间,注射了一管迷药,便连人带着熊一起扔进了幽禁室里。
温德尔才懒得管他,只要不弄死小逆子,他随便云绥和梁惜怎么玩。
但从这次的事,温德尔觉得达纳托斯对云绥的感情,是超乎他想象的变态。
“绥,不如把那小东西送回巴瓦帝国,你也知道,小东西只能用变态两个字来形容。”他语重心长,“你手下的人,没人能打得过他,边都逊色五分。”
“惜惜留他在身边,太危险。”
云绥挽起袖口,慢条斯理的说,“父亲不用担心,泱泱既然要留他,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
“对了,父亲看见顾善了吗?”
温德尔,“他带着白虎去了蛇窟。”
“嗯,宴会的事,劳烦父亲自己操办了。”说着,他提步向外走。
温德尔当时没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等到第二天看到顾善那张俊脸上一块块淤青,并且架起一只断掉的手臂在胸前时,他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云绥昨晚是去揍顾善了。
他也是从派恩的描述里得知,原来小逆子对惜惜动手是因为大逆子的挑拨!?
他一点都质疑这句话的真相,因为从顾善身上的伤来看,云绥一定是下了死手。
并且他还想送给顾善两个字,“活该!”
——
梁惜再次见到达纳托斯已经是三天后。
直到今天她的身体差才算是完全恢复。
幽禁室的铁门打开,明亮的光线从走廊泄进窄小漆黑的空间里,少年坐在角落,背靠着墙壁,脸颊埋在臂弯里,衣衫上血迹斑驳,那只小熊却干净如洗。
听到开门声,他也并未抬起头,因为他知道,来的人不是自己想见的人。
小花从梁惜身后探出头,脑袋靠着她纤细的小腿,对着少年,“嗷”了一声。
“走吧,伤心的小天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