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哼唧的嗓音像是在撒娇,娇柔的像是春水里打转的鲜花。
含糊不清的嘤咛忽高忽低,一声断断续续的阿卿响起。
梁惜顿时心下一跳,瓷白的脸颊上有烟霞悄悄爬上,好似有鼻息吹拂在耳廓,从耳蜗深处,一下攀爬到大脑,瞬间激起千层反应。
她不敢相信那竟然是自己的声音……
怔愣了几秒,听着自己吐出的几个不重要的字,她忽然觉得不无聊了,也不想调戏他了,扫了一眼屏幕中眉梢带笑,气定神闲吞云吐雾的男人,下一秒,手忙脚乱,脸红心跳的挂断了视频。
迅速打了两个字过去,「删掉!」
「删掉以后想宝宝了怎么办?」宋鹤卿回复道
梁惜,「给我开视频。」
她的意思是等想她了以后再开视频,只是消息发过去,宋鹤卿似是误会了她的意思,直接拨了视频过来。
梁惜清了清嗓子,将刚刚的羞涩抛之脑后,通话响了好一阵才接听。
屏幕上重新出现画面,娓娓余音已经不在,宋鹤卿摁灭了手中的半截烟,眸底含笑看着她,“夫人就不想把这段语音听完吗?”
“目前还不想!”光是让他拿出来这几个字已经够让人脸红的了,如果把这段话听完,她的脸估计能红一天。
宋鹤卿瞧她翻白眼的可爱模样,黢黑的瞳愈发温柔,漾在俊颜上的那抹笑,从收到她消息的那一秒就没在消失过。
成右本是战战兢兢的进来送文件,推开门,看到已经冷了一天脸的先生笑的这般温柔,身体里那颗局促不安的心立马静了下来。
放下文件,他一秒没敢多待,转身离去。
自从先生身边有了少夫人,两人几乎很少长时间分开,细细想来,这还是两人第三次长时间分开。
这段时间先生和少夫人之间在一起的温柔体贴,差点让他产生一种先生变了性格的错觉。
少夫人出发去特尔圣的第一天,温柔体贴的先生就变回了之前无情无欲的样子。
跟了
。先生这么多年,他很习惯先生无情无欲样子,又或者说,这才是他心目中的先生。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想念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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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惜并没有和宋鹤卿聊太长时间,两人的话题在围绕在对彼此的关怀。
约莫十分钟,她便态度强硬的让宋鹤卿离开书房,回到卧室,看着他关了灯,这才挂断了视频。
——
云绥开完会以后已经是傍晚,这群大汉晚上留下来吃饭,为了分别后的团聚,也为了和梁惜熟悉一些。
餐桌上。
该坐在主位的云绥却坐在了次位,在这之前,他连哄带骗的让梁惜坐在了主位。
在特尔圣州,掌权人的圣爵城堡中规矩分明,云绥用最直接的做法告诉众人,以后这里当家的是谁。
一群大汉在惊讶过后便无条件的选择了服从,晚餐过后,梁惜的名字一夜之间传到了洲上几百个大小管事人的耳朵里。
彼时,当事人正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半人高的银狼,懒洋洋的问,“哥,你……干爹明天来,我们真的不需要准备点什么吗?”
“不需要,他不喜欢仪式。”云绥坐在她侧面的沙发上,长腿交叠,慢条斯理的擦拭着黑色的手枪。
掀起眼帘,看向她时,迷人的桃花眼里满是温柔。
壁炉里的炉火熊熊燃烧,星星点点的火花发出细微的噼里啪啦声,暖色调的光线下,梁惜身着法式风的公主睡裙,手里捧着一本羊皮书,姿态慵懒,背后是漂亮威猛的银狼,身侧是霸气侧漏的白虎。
温馨又绝美的一幕,让云绥失神的同时又感到有几分似曾相识。
像是已经亲身经历过这一幕。
这种油然而生的熟悉感和当初见卜双时一模一样。
云绥擦拭着枪支的手慢了下来,眸光闪了闪,轻声喊她,“惜惜。”
“嗯?”梁惜抬起头看向他,对他突然改变的称呼感到稍许疑惑。cascoo21格格党
云绥低着头,妖异的眉眼带着懒散,“哥哥有件事忘记跟你
。说了。”
“中秋之前,我去灵心寺见到了卜双,他让我代他跟你说声中秋快乐。”
“还记得你中秋那天,问哥哥为什么跟你说两声中秋快乐吗?有一声是代他说的。”
梁惜怔了一瞬,“哥哥怎么忽然说起这个。”话落,她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看起来像是对这件事并不关心,可其实,内心却已经翻涌起了波浪。
“突然想起来了。”云绥漫不经心的说,“泱泱一直在找他,哥哥却现在才将这件事告诉你,你不生气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顿了两秒,梁惜抬手翻页,笑着说,“肯定是他跟哥哥说不准告诉我。”
简单的回答,直白的告诉云绥,她跟卜双之间关系熟稔。
云绥没有去翻问她当初为什么骗自己,而是笑着说,“泱泱和他很熟悉啊,那你们两个认识多久了?”
话落,气氛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
梁惜将手里的书放在腿上,揉了一下白虎的脑袋,嗓音乖软,也很认真,“不久,但也很久。”
哥哥突然说起卜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查到了什么,又或是最近梦到了什么。
是什么都无所谓,现在的她觉得有些事,也并非不能说。
不过,说出来以后,哥哥信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听到她矛盾至极的话,云绥挑了下眉,调侃问道,“姑娘,你要这么说的话,哥哥会以为你们上辈子就认识。”
“确实是上辈子就认识。”梁惜莞尔笑了笑,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徐徐解释道,“上辈子我和他相识三年,没曾想,这辈子还能遇到他。”
“说起这个,我还要跟哥哥道歉,当时我骗你说跟他不认识。”
“其实那时候从哥哥口中听到卜双的名字,我很震惊,我骗哥哥,是因为我怕当哥哥问我,怎么认识他时,我回答不上来。”
沙发上,云绥静静听着,然后半信半疑的笑了一声,“泱泱,你还有上辈子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