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布置,十几年的谋划。
兴王看着这满院子唯唯诺诺的湖广官员以及那横眉冷对的媚儿,心中满是自嘲!
什么王图霸业,到头来不过是大梦一场!
就在今日,他还以为胜券在握,寿宴上恣意狂欢!
想象着有朝一日登临大位,在这天地间挥洒自己的篇章!
万万没想到,现实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众叛亲离?
兴王苦笑着看向朱宁,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少年的手笔!
这个当年他只手就可以掐死的人!
继而他看向媚儿,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的狠辣果决!
在兴王动手除掉她之前就先一步反水,不得不说,媚儿很警觉!
兴王转过脸看向朱宁,那眼眸中他看到了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影子。
兴王自知难逃一死,因而表情也不似刚才那么恐惧,只见他笑着指了指媚儿,对朱宁说道:
“本王不知道她答应了你什么,还是说你许给她什么条件,但本王可以提醒你一句,这个女人从来不是个善茬!”
“这就不必兴王叔操心了,来人,押罪王朱祐杬上路!”
朱宁当然知道媚儿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但媚儿再阴狠毒辣也不过是个小人物,唯有兴王,这才是有实力颠覆这大明的祸患所在!
见朱宁不听,兴王也不以为意,伸手阻止了准备动手的景王卫,沉声道:
“你我毕竟叔侄一场,可否给本王一个……自戕的机会!”
兴王就是到了现在还保持着属于自己的高傲。
本王乃是大明兴王,太祖高皇帝之苗裔,就算身死,岂可由他人加之刀俎!
朱宁没有拒绝,兴王毕竟是他的王叔,就算谋逆篡位也该有属于为王者的体面!
“所有人,退离王府!”
朱宁抬手握拳,沉声喝到,身后景王卫裹挟着众人如同潮水般退了出去!
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偌大的兴王府,除了兴王和朱宁二人,就还有兴王妃蒋氏和朱宁身后的几个景王卫还在!
“张俊,取天子剑!”
“是!”
一柄华丽的长剑被张俊捧了上来,正是当初弘治皇帝赠给朱宁的天子剑!
朱宁接过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扔到了兴王朱祐杬手中!
“以此剑自刎,应该不算辱没你了!”
朱宁丝毫不担心兴王会暴起伤人,且不说身后景王卫荷枪实弹的准备着,就是兴王真的拼死一搏,也没什么意义,反而让他临死前更加不体面罢了!
兴王没有说话,他接过剑,轻轻抚摸着剑身,眼神中几许回忆的神色涌动。
这不单单是弘治皇帝的剑,更是他父皇成化先帝的剑!
这剑就像是这天下,他想要父皇却给了他的皇兄!
“噌!”
金铁之音清啸,剑刃寒光涌动!
兴王抬起头看了一眼朱宁,继而将目光投在了朱宁身后的蒋氏身上。
这是他的发妻,虽然二人感情不和,但蒋氏是在这远离京师的安陆唯一能给他温暖的人!
当初他也动摇过,因为蒋氏,因为那一双儿女!
可随着蒋氏的冷漠,一双儿女的相继夭折,朱祐杬又重新变得偏执起来。
蒋氏看着即将自刎的兴王,眼中无悲无喜,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兴王被刺痛了,他可以忍受蒋氏对他的埋怨,可以忍受蒋氏的大发雷霆,可他忍受不了的只有这冷漠。
你或生或死,与我无关。
你或喜或悲,于我无碍。
“本王生而贵胄,纵横大明十数年,今死,徒留一憾事矣!”
锋利的剑刃划破朱祐杬的喉管,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涌而出。
“哐啷!”
长剑落地,兴王的尸体无力的倒在那张椅子上。
谁能想到,几十年前的这一日,朱祐杬呱呱坠地,几十年后同样这一日,兴王离开了他心心念念的大明!
兴王,薨!
吧嗒!
一滴眼泪滑落,滴在青砖上,发出微不可察的声音。
蒋氏的脸上依旧是冷漠,仿佛那眼泪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一般!
她默默走到兴王身边,捡起了那柄还沾染着兴王血液的天子剑!
“景王殿下,临死前,我还有一事相求。”
蒋氏的声音平淡,丝毫没把死亡当成什么令人恐惧的事。
朱宁也没有阻拦她的选择,毕竟就算是押解回京,蒋氏的下场也不会太好。
“王妃请说,本王尽力而为。”
见朱宁答应,蒋氏微微颔首以示感谢,接着看了一眼兴王的尸体说道:
“我为兴王妃,兴王薨而我亦当随之而去,但我希望我死后,再不与此人相见,死而不同穴,我无悔矣!”
说完,蒋氏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横刀向颈,热血喷洒,无力的倒在地上。
她的脸上没有痛苦,有的只是一丝解脱的微笑。
死亡并不可怕,这王府深宅的生活,让她早就失去了生的希望。
或许在十数年前,那个少女怀着忐忑远嫁安陆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朱宁看着倒在地上的蒋氏,久久无言。
这位本该成为大明太后的奇女子,就这么倒在了这里。
不过相比活着,或许死亡才是一种解脱。
或许她对兴王也曾有过一丝幻想,但当兴王当着她的面敲碎她那青梅竹马的可怜人骨头的时候,她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就破灭了。
滴答!滴答!
朱宁伸手去接,是零星的雨滴落下。
或许上天也在希冀,这一场雨洗尽大明的尘埃。
那个只会躲在深宫炼药的皇帝不会再出现,迎接大明的是未知的路!
这条路或许不会一帆风顺,也或许危机四伏,但朱宁明白,大明从这一刻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东西。
那东西,叫做希望!
前路既定时,这一路都是腐朽。
而现在,信步向前,脚下皆是康庄大道!
……
大明京师,皇宫内,弘治皇帝站在殿内,看着外边淅淅沥沥的雨滴,微微失神。
停了许久的雨水又下了起来,这让他有些担心还未修葺疏浚好的黄河河堤。
“萧敬,你说这皇位有这么好坐吗?为何为了它,连骨肉亲情都不顾!”
弘治皇帝的喃喃自语,苍老的萧敬跪在地上,不敢妄言。
“奴婢说不好。”
“无妨,朕恕你无罪,你说说看。”
“老奴以为,皇位如同那捕鱼儿的网笼,外边的鱼儿想进来吃鱼食,里边的鱼想出去畅游大海。”
萧敬这话让弘治皇帝若有所思,继而笑着摇了摇头。
“你这老滑头!”
“陛下谬赞。”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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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兴王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