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半夏一时情急不曾留意,现下这才反应过来,那个小灵兽说的“又”是何意,原来是指的刘夏。
只见那个如同一颗鞠球的灵兽,如今正蹦跶着跳到刘夏的面前,伸出一根肥大的舌头,在他的脸上舔了又舔,神情似是极为满足一般,半夏见状登时便是一阵恶寒。
可刘夏却是笑着将那灵兽抱了起来,口中一本正经道:“人是不能吃的。”
这瞧着倒是有些滑稽了。
正当半夏觉得好笑之时,忽的一阵地动山摇,伴随着一声声高喝:
“抱抱!抱抱!”
半夏循声望去,只见远处一个魁梧的身影正朝自己奔来,刘夏连连大喝道:“小心!”
可还不待她看清来人,自己便陷入一个毛茸茸的怀抱当中。
起初倒还觉得舒适,只是后来竟是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仿佛是坠入了云里雾里一般。
一旁的刘夏扶额捂面,眼前抱着半夏的,是一个硕大的毛团,如今正在地上滚来滚去,还发出似是满足的呼噜声。
刘夏好一番折腾下,方才将半夏救出,扶着脚步虚浮的半夏,逃一般地离开了这一片哄闹中。
才歇息了没多久,半夏便耐不住好奇问了起来:“此处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那些灵兽又是怎么回事?……”
一口气问了一堆,刘夏一时间却不知自哪开始说起,不过他见半夏还是一如往日模样,只笑得桃花满面,水波盈眸。
问了半晌也不见回应,半夏便杵了刘夏一下,一脸埋怨道:“问你话呢,作甚傻笑。”
刘夏捂着微痛的肋下,轻咳着掩饰道:“你这拉拉杂杂问了一堆,叫我从何说起?”一面说着一面扶着还有些气急的半夏坐下来,方才斟酌开口。
“此处是瑶姬仙子的洞府……”
“瑶姬仙子!”半夏听言,登时便惊得跳了起来,“她不是……她不是……”
刘夏连忙爱抚地拍了拍半夏的肩,点着头示意她安座。半夏瞠目坐下后,眨了眨眼,压着嗓子小声问道:“书中说她不是应在姑瑶山么?怎的会在云梦泽?”
对于此事,刘夏也并不清楚,他甚至连姑瑶山是哪都不知道,但诚如他所说,此处确是瑶姬仙子的洞府。
刘夏跳入水镜之后,登时便是一阵混沌,不多久便没了知觉,醒来之后就已经身处此地了。他只记得,当时身边坐着一个极美的女子,以花叶给自己喂着水,可便是那么一瞬,便又昏了过去。
后来再次醒来,身边便围着那么一群小东西了。在那些小灵兽争先恐后的说明后,他才大致知晓了自己身处何地。
一番讲述,听得半夏一时间无言以对,这分明就相当于一无所知啊!
罢了罢了!自己到现在也是稀里糊涂的,总不能怪他人不是。
“那……那瑶姬仙子,如今在何处呢?”半夏转而问道。
“这……”刘夏眉头一皱:“据说是去了外面,却无从知晓做什么去了……”
“既是如此,那便快些走吧。灵香几个如今不知去处,还是快些找到他们为妙。”
半夏说着便要起身,可一旁草丛却钻出了一个团子,抖了抖身子糯糯道:“仙子有言,令你们留在此处便可,”随即又有模有样故作高深道:“万千因缘,皆有定数。所寻所求,冥冥自来。”
见那雪白的团子一本正经的模样,半夏刘夏二人面面相觑。
……
黑木林前,几人正盘膝而坐,依着灵香所言,冥思是摸寻炁最好的方式,只是此法需得投入十二分精力,一旦坐定,便会五感封闭,外界种种,皆不能察觉。
因此这个法子也是最为危险的,若是无可靠之人护法在侧,断不能运用此法。
龙七对于灵香自是百般信任,在听说掌握此法能够助他参悟龙家剑法后,便更是全心全意地投入其中了。赵无恙亦是心思单纯,对于灵香所言也不疑有他,所以听了灵香所言之后,便依言禅坐封闭了五感。
诚然,灵香所言确实在理,辛夷对先天之炁也有所了解,深知此中厉害,若真能参悟一二,与现下相比,修为所提升的,绝非是一星半点。但他心中却总觉怪异,如今众人处境并非十分安然,灵香到底为何会挑在此时告知众人有关先天之炁一事?
虽说灵香素日里行事有些乖张,但绝非是个不分轻重之人,断然不会将众人安危视作儿戏。可此举却又着实令辛夷想不通了,倒非是辛夷不信任灵香,与其相处许久,他自是深知灵香为人,只是灵香此番所为,着实是有些欠妥了。
且不说姽婳如今虎视眈眈不知其身在何处,单单如今云梦泽到处充斥着的诡异气息,也不得不令人再三提防。
灵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辛夷百思不解,虽与众人一样盘腿而坐,却始终不曾放松懈怠,时不时地撇向一旁闭目养神的灵香。
先前有了讹兽一事,如今灵香行事反常,他不得不提防着些。可正当他再一次看向灵香时,灵香却忽的睁眼看向了他。
只见灵香先是一笑,随即捻指念诀,一番施展,在龙七赵无恙周身布下了几重法阵。
辛夷见状登时大惊,难道这个灵香也是假的?可就在这时,只见灵香将怀中阿道轻轻放下,居然自己走出了法阵。
“你究竟是谁!”辛夷握着腰间刀刃,一脸戒备。
灵香脚上的伤势他是见过的,绝非一时半刻可以愈合的,可眼前之人却好似从未受过伤一般,脚步稳健,丝毫不见蹒跚。
这一路下来,几人从未分开过,此人究竟是何时与灵香掉了包?
真正的灵香又在何处?
眼见着面前之人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辛夷额间已见细汗,可他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云梦大泽乃是上古之地,其中卧虎藏龙不可估量,眼前之人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换下灵香,其本事便可见一二,贸然动手,定无法取胜。
眼前之人却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更是不言不语,只盯着自己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辛夷从未有过这等压迫感,正要准备出手,可眼前之人瞬间一个捻指,他便再也动弹不得。
便是这时,那人抬起手又是一个捻指,随后指向了辛夷的胸口……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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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因缘冥冥水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