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干活了!”灵香将慈竹剑扣好,冲着望仙台喊着。
而望仙台上,麦冬正吃着糕饼,忽的被灵香点到,嘴角芝麻都没来得及擦,便飞身下了望仙台。
“便是要干活,也得等人吃饱了不是,这般催促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叫魂呢!”
麦冬抱怨着,拿起菖蒲的手便听起了脉。
“浮而无力,细而歇止,怕是有些麻烦的。”
“可救?”灵香蹙眉问道。
麦冬闻言白了她一眼:“瞧不起谁呢,且不说这等心悸虚症,便是索命鬼来了,我也能将其救转过来。只是她长期被侵扰心神,即便身子调理好了,可若心伤不除,怕是难以醒转。”
“这个好办,你先救她的命,其他的,等我自昆吾派回来,再做打算。”灵香一面吩咐着,一面飞身上了望仙台。
只见她刚一站定,便将身上荷包小包悉数取下,递给了乾元真人。
“二师兄,且将这些宝贝替我保管妥帖了,待我回来之时,定是会去昆成峰讨还的!”
说着转身同玄坛道长一礼,便捻起手诀。
这厢乾元真人还在疑惑,那小包之中是什么物事,便见灵香身上清光一现,瞬间便成了一片黄符纸人。
那纸人随着灵香的消失,悠然落地,方一接触地面,便腾的烧了起来,这时一阵风过,那纸人同灰烬一起随风飘散开去。
玄坛道人心下一惊,这女娃娃道行不浅啊,居然能以替灵之术,使出净天地神咒。他不禁望向了乾元真人,而乾元真人正低头看着灵香递给他的包裹,那其中放的,正是方才灵香于台下剥的一袋子松籽儿……
……
“娃娃你倒是叫老夫一阵好等啊。”灵香方一睁开眼,便听玄怀真人开口调侃道:“走时天还大亮,如今却已是日落西山,这是在哪玩耍忘了时辰?”
灵香捻指默念了一阵聚灵诀,随后笑道:“好你个老头儿,我分明是去帮你们昆吾派救人,你可倒好,自己在这快活一日了,居然还开起了我的玩笑,真真是羞也不羞。”
玄怀真人闻言,笑着捋起了胡子:“既是替本门救人,那可有所收获啊?”
灵香抬腿下了床榻,行至棋盘跟前看起了棋局。
“你二人着实奇怪,我都神游一天了,你们可倒好,一盘棋居然都没有走上几步。”说着;拎起黑子儿便要落下,却在半空之中被玄怀真人拦住了。
“我说女娃,早先你便坏了老夫费尽心思布下的珍珑,如今还想再搀和一脚不成?”说着一把抢过了灵香手上的棋子儿,直念叨着不可不可。
灵香被玄怀真人扯着衣服拉离了棋盘,灵香直念叨着小气云云,随后自顾自地走到博古架边,随手取了一个八卦盘看了起来。
“收获也不能说是没有,起码玄坛道长的那小徒弟暂时无碍了。”
暂时?无碍便是无碍,暂时又是哪般说法?
玄怀真人疑惑不已,忙问了出来,灵香却是轻声一笑:“可不是暂时么,想来那丫头平日里是个心思重的,所以才会令魔族之人有机可乘,如今我虽驱走占她神识的魔类,可终究还是心神受损了,若不好好开导,以后怕是还会被人乘虚而入。况且……”
灵香说着,将那八卦盘放了回去:“况且背后真正的黑手还未揪出,便是好了,回来也还不是个待宰的羔羊?”
玄怀真人闻言蹙着眉头再次捋起了胡子:“你先前不是说,知道哪个是魔族之人么?”
嗨呀!绕了半天,可算是绕到点子上了!
灵香如此想着,踱着方步坐在了椅子上:“我的确是知道谁人是魔类,只不过嘛……”
她拖着嗓音看了一眼玄怀真人,而一旁伏印真人听得灵香这般腔调,便有些可怜起了坐在对面的白须老人。
若是在元清派,但凡他家小师妹这般腔调,定是看上哪个殿上的什么。这说句不恰当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小师妹虽然不是贼吧,可若是有什么物件让她惦记上了,他们一众师兄弟们便要坐立不安许久了。
如此看来,方才小师妹她一直在这屋中看这看那的,定是有什么东西入了她眼了。
玄怀道友,好自为之啊!
而玄怀真人似是心中了然一般,只笑着捋着胡子说道:“娃娃你若是看上我这屋中物件,便是一个两个的,我还能做主与了你,可若是贪心要得多了,便是拿走了,待我那师弟回了宗门,怕是也要追去你们元清的。”
灵香闻言,竟敲起了二郎腿儿:“你看你看,我这还不曾说要什么,你便这般同我打钟了,亏得我还救了你们宗门中人,着实是太小气了!”
玄怀真人只笑不语,看了一眼伏印真人落子,面上笑的更开了——布了这般久的珍珑,这伏印真人总算是上钩了。
灵香见他面上神情飞扬,便知自家师兄又是走错了,别看这伏印师兄博古通今的,可这下棋却是同他为人一般,想来直来直往,虽说小时候是他教的自己如何布局,可自从自己学会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赢过自己。
“要我说这棋也莫要下了,我师兄这般正直的一个人,你便是赢了他又有什么意思?”说着起身走到了棋盘边上,弯着腰看起了棋面。
这棋局已然无法挽回了啊。
“啧啧啧,臭棋篓子下棋,真真是越下越臭。”灵香说着,将棋子收了起来,一面收着,一面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所求之物倒是不多,唯有一件,定是真人能许给我的,只怕届时真人不舍得,若是赖账,我可哭诉无门了。”
见灵香收起了棋子,玄怀真人便知她也是没有办法了,此番倒也算是服了软,只看自己会不会顺着台阶下来了。
“哦?倒是说来听听,你所求何物啊?”
听得玄怀这般问着,灵香便知是有戏,忙放下手中棋子,笑着说道:“昆吾派自古便是伏妖大派,手上更是有着诸多妖界传闻。我所求之物,便是那远古之地——云梦泽的入口。”
此话一出,玄怀真人立时双目圆睁,便是伏印真人也惊得坐起了身子。
“你要去云梦泽?那可是古神栖息之所!凡人又怎能随意进入?”伏印真人大惊,拉着灵香的手问道。
而灵香面上却是淡然得很,只笑着看向玄怀真人:“想来多年以前,定是也有一人曾来昆吾派问过云梦泽之事吧?”
玄怀真人蹙着眉头,良久之后方才叹了口气问道:“方才我便觉得你眉眼间同一人相似,却是一直不曾记起是谁,现在想想当是没错了。你同荼靡仙子是什么关系?”
听得此言,伏印真人更是惊诧不已,难道当年荼靡仙子曾去过云梦泽?
而灵香笑了笑,一面收拾着棋子,一面说道:“荼靡仙子是我的母亲。”
玄怀真人闻言,眉头皱得更甚了,随后便长叹了一声:“那时候我还小,师父也还健在……”
……
“师父师父!”一个少年连滚带爬的冲入飞翊殿,“师父不好了!”
澜渊真人正闭目打坐悟禅,听见来人这般慌张,长眉立时便锁在了一起。
“臭小子,你师父我还健在,哪里不好了!”说着抬手对着少年便是一个弹指,“平日里为师是怎么教育你的,修行之人当稳重从容,你这般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少年揉着弹痛了的额头,面上五官挤在了一起,却听言坐在了一旁的铺垫上。
澜渊真人见少年这般模样,似是极为满意,捋了捋胡子闭上了眼睛问道:“说吧,何事如此惊慌?”
少年揉着头,也学着澜渊真人不紧不慢的样子说道:“山下来了个女的,说是要见师父。”
“见就见吧,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平日里那些香客不见得多了去了。”澜渊真人说着双手握禅,似是并不急着要去见客。
少年亦是有样学样,盘腿而坐,闭着双眼说道:“那人说她是荼靡仙子,带着一堆瓶瓶罐罐和一个长相奇丑无比的怪物,说是能解决我派无人能练缠丝功法的麻烦。”说着还如老道一般吐纳了起来。
话一说完,这一老一少如同坐定一般,俱是一动不动,良久之后……
“什么!!”澜渊真人蓦的跳了起来,“玄怀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原来少年便是玄怀小时候,只见他如老僧坐定,只悠然地吐了一口气,随后慢慢将方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澜渊真人听言登时便朝着小玄怀又是一个弹指。
“既是有这等贵客,为何还不快些将其引入殿内?居然还坐在这边,真是不分轻重!”
少年玄怀捂着脑门,面上尽是委屈:“方才明明是师父说要从容的……”
澜渊真人闻言立时抬手又是一个弹指:“这能从容么?这可是事关宗门前途的大事!你居然还安坐于此?还不快去将人请上殿来?!”
小玄怀捂着头上痛处连忙起身奔了出去,不消片刻,便见他领了一个女子入了飞翊殿,而那女子身后并非跟着什么怪物,而是一个小道僮,只是那道僮长相着实有些……
有些难以入目……
这厢澜渊真人还在诧异着道僮的长相,那厢荼蘼仙子对着玄怀真人便是一礼。
“真人有礼了,在下荼蘼,是一名游仙。便开门见山的说了吧,我此行目的,便是想问真人,那云梦泽如何去。”
澜渊真人闻言一惊,这还真是够开门见山的。他清了清嗓子,一副世外老仙的模样开口道:“你既然知晓云梦泽之事,想来也应知道我派定然不会透露半点关于云梦泽之事才是,这般问了,岂非徒劳?”
荼靡仙子闻言一笑,那姿态模样超尘,看得一旁小玄怀险些留下了涎水。
“我自然是知晓的。昆吾派自古便守着云梦泽的秘密,从不曾令外人踏足。但若我能为贵派解决关于贵派的缠丝功法一事,不知真人可否破例透露一二?”
荼靡仙子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道僮,那道僮立时会意,端着一个开着的木匣子走到澜渊真人面前。
澜渊真人低头一看,那木匣子中只有一个瓷瓶,他心下疑惑不解,而荼靡仙子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一般,开口说道:
“这其中是我炼制的散剂,能够根据修炼缠丝功法之人调理其内里灵脉流动,若是真人肯将云梦泽的入口告知与我,我便愿双手奉上这幅药剂的配方。”
澜渊真人闻言,自木匣中取出了瓷瓶,刚一拔开瓶塞,便有一股银丹草的味道扑鼻而来。便是闻了这味道,他也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灵气流动的不同。
自己先前曾多次尝试修习缠丝功法,可皆因无法调动体内灵气而作罢,若是这药真能助其修行,那他若大的昆吾派就不至于只有两人坐守了。
没错,这两人便是澜渊和小玄怀……
澜渊真人按下心中激动,面上佯装淡定地将瓷瓶放入了匣中。
“虽说道友这药确是能解我昆吾多年困顿,可这云梦泽却也是昆吾世代守护之责,实再不便于告知道友。”
听得此言,荼蘼仙子又是一笑,一个招手,那小道僮便退了回来。
澜渊真人见状,那眼睛似是长在了道僮的木匣子上一般,眼睁睁地望着那药离自己愈来愈远,心中焦急万分。
而这时荼蘼仙子却负手绕着飞翊殿走了一圈,笑着开了口:“昆吾派若大的道观,却只有一老一少两个道士,香火也这般调零,绕殿一圈,竟是难以闻见檀香味道,着实是有些可怜呀!不知……”
荼蘼仙子说着长叹了一口气:“不知百年之后,这昆吾派还在不在,倒还真是难说哟!赤琰子你说,以后会不会变成昆侑派昆他派什么的?”
原来那道僮名叫赤琰子,只听他以一副老成的语气说道:“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得以后会以坑蒙拐骗维以继日,只是道祖留下来的,却是守不住,只怕是黄泉之下难以交待……”
这话一出,如同一把刀子割在澜渊真人心上一般,师父遗志便是要壮大昆吾派,可奈何当今灵根的状况,难以练就祖师爷传下来的功法,以至于现在昆吾派只有一个他,和他下山时捡到的玄怀……
“好了好了!”澜渊真人如同三岁孩童一般,竟伸了伸腿脚,想是耍赖一样:“云梦泽乃是古神安养之地,那里不仅有远古神灵,更是有上古妖兽,你得先告诉我你去那的目的,我才能决定是否要要告知你如何进入。”
荼靡仙子闻言一笑:“如你所见,在下擅岐黄之术,现在手上有一药方,其中一味药须得去云梦泽方能寻得。”
“药方?什么药方?”
“此药名曰‘回天’,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一百五十二章 早有预谋云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