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香心中诧异非常,摩挲着手上玲珑,感受其中灵气。这确是玲珑宝炉无疑了,可它又怎会在画中呢?
她看向面前同自己母亲一模一样的女子,眼中尽是狐疑。
画灵见她如此莞尔一笑:“想来这当时元清派的化形之术。”
灵香倒是没想到,昭冥师兄的化形术竟到了这般境界了么?正惊叹间,却听那女子接着说道:
“我本只是一副普通的画,却忽的一日一股灵气注入,便是你手中的玲珑。经它灵气日日滋养,我也渐渐有了灵识,后来便创造出了这画中之境。”
玲珑本就是远古灵宝,灵气精纯,昭冥师兄将它送入,却不想竟将一副普通的画,滋养成了一个灵宝。
如此想着,灵香便问道:“既然你已通灵,为何不自行走出画中?”
画灵闻言又是一笑:“我虽通灵,但还没有化形之力,无法踏足外界。但我可借由玲珑灵气,替它传讯。我知你心中定是诸般疑惑,玲珑这般上古之灵都不曾化出实形,为何我便能,虽说只是画中。可若要是问我,我却也是不知道的,不过自玲珑口中,我倒是知晓了不少事情,倒是能同你说道一二。”
事情?什么事情……
灵香疑惑不已,可画灵眼中却是了然。
“自然是你所不知的一切。”
……
小白在外面等了许久,正不知如何是好,便见墙上挂卷一阵灵力波动,不过片刻,灵香便从画中飞身而出,他连忙上前:
“你怎么样?这是怎么回事?”
灵香神情淡然,只微微一笑:“我寻求了许久之物,原来竟是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
灵香这般倒是令小白捉摸不透了,既是找到了寻求之物,怎的却是这样的神情?
只见灵香似笑非笑,眼神却与往日不同。
“小白,你帮我将这画取下,我要带走。”
小白依言做着,却总觉灵香哪里不对劲,他将画轴递与灵香之时,本想着说些什么,却是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灵香将画轴纳入乾坤袋,见小白欲言又止的模样又是一笑,只是这笑着实有些勉强。
“方才我召你之时,你在喝酒?不若带我喝上两盏?”
“你……也会喝酒?”小白诧异道。
“嗨呀~不会可以学嘛~”
……
皓月当空,星汉灿烂,屋顶之上,两人两盏,一壶清酒。
灵香闻了闻,倒是一股子醇香味道,小抿了一口,竟是苦苦辣,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不住地砸着嘴,小白只觉好笑至极。
“便说你是喝不得的,偏生的不停。”说着将盏中清酒一饮而尽,转而提起酒壶又给斟满。
灵香听他这般说,便有些不服气了。
“谁人说我喝不得!”说着学着小白一般,咕咚一下,将那盏中尽数喝下。
一盏酒下肚,顿觉腹中灼热,咽口火辣辣地痛,她不禁丢下碗盏,皱着小脸,手上不停地抹着脖颈。
“哎呀!~真是搞不懂你们这群男子,偏生的喜欢喝这等子腌臜之物,我便尝不出哪里好喝,真真是,难喝死了!”
小白哈哈笑了起来:“既是第一次喝,哪能这般一口闷下,这还是我选的花酿,若是先头那壶烈酒,你这般饮下,定是会呛得嗓子生痛。”说着将灵香身旁的酒盏端了过来,“再说了,谁家女子饮酒如你这般。”
那酒盏挪了一半,却被灵香按住了。小白看向灵香,月色之下,只见她颊间绯红,面带醉容,本就姣好的姿色,又平添了几分慵懒之意。
一时间他有些沉迷,可片刻便清醒过来。
“既是不会喝酒,便不要喝了。”
灵香却是执拗地将酒盏拉了回去,自己提壶斟满,端起了酒盏。
然而她却没有喝下,只是端着,眼神望向天上皎月。
“小白,你可曾有想过自己往后想要如何?”
小白闻言看向灵香,他不知她为何会这般问。
“遇着你之前,我倒也没想过会怎样,大约是守着我那座洞府,掳上许多美人陪伴,之后便了此余生,反正也是无牵无挂的,可……”
他并未接着说下去,却是在心中说道:可遇着你之后便不同了,便是那梦境之中,是你让我走出了往日梦魇。
……
“原来是这样。非鬼非妖亦非人,据载,像你们这样的,最后一次见到,也是百年前的事了。”灵香望着吴元,脸上表情莫名。
“怎么?你在可怜我么?”
“怎会,说到底,这也是你的道,自古如你这般,有所大成者大有人在,没什么好可怜的。哪像我,努力了十几年,却还是停步不前,现如今小命都快没了,此生怕是止步于此了。”
“哼!莫要假作姿态,我虽痛恨女人,却从未伤人性命,收起你那点心思!”
“哈~被发现了!”灵香挑了下眉,“但凡沾过性命的修士,多少都会带些邪气,而你术法纯粹,我便猜你是有些过往的,果不其然。”
“我也算修士?”
“那是自然。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只是你我道不同而已,虽万物皆有道,然万物皆归道,万物皆向道。既已存在,变为合理。若是信我,待术法解开,问清原由,化解心结,还望你能潜心修行,放下过往。”
“呵!”吴元低头冷笑了一声,“我做了这些事,又伤你至此,你能放下?”
“旧事具如斯,过往皆云烟,尤如沸茶溢盏,没有什么放不下的,”灵香淡淡道:“勿品他人为过,而论将来,回首皆退路,唯前方正道。”
吴元一怔,望向灵香,而她也在看着自己,一脸坦然。
眼前的姑娘,纤细瘦小,内心却强大如斯。
他怱地觉得,那些不堪,仿佛真的不重要了。
……
沸茶溢盏啊,是啊!痛了,便知道放下了,放下了,自然便看得开了。
灵香等了许久,不见小白接着说下去,便看了过去,却见他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己,似是在想着什么。
仔细看去,成了怨魔的小白,这副皮囊似是与先前有所不同了,看上去倒是好看了许多,多了几分柔媚……
柔媚?
灵香忙摇了摇头,莫不是自己喝醉了,分明是个七尺男儿,哪能说是柔媚,幸好不曾说出口,若是让小白知道,定是不高兴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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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月下对饮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