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演武终是来了,有的弟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有的却是张惶失措,不知前路如何。
寒阳将六十四位外门弟子带至荫虞峰下,入山口处,丹阳丹朱二位长老已然在那等候多时了,待一众弟子行礼过后,二位真人便开始宣读演武须知了。
此次演武题目是玉灵果,只要进了这排山阵,便得一日一夜才可出来,每颗玉灵果以一分计算,倘若是采得异色,还能多得五分,届时谁人分多,便会胜出。
或者若是谁道运通达,能抓住那五十分的游云紫苏,破了阵眼,便可提前结束演武。
可若是摘成了其他灵植,便会扣除相应分数。
众人一听,可炸开了锅:一来并未曾听过扣分一说,二来之前在怙奉殿上的挂卷,也从未提过什么游云紫苏。
就在外门弟子们窃窃私议之时,丹阳丹朱二位真人手诀一捻,便打开了山阵。
“只要进了这阵门,便可能会被传至阵中任何一处地方,若是有幸落到了玉灵果茂盛处,说不得还能拔得头筹。”丹阳真人说着,朝寒阳点了点头,以示演武开始。
居然还不是一起!
众弟子心中祷告着,排着队进了山阵,一个个俱是希望自己能如丹阳真人口中所说一般,有幸落在玉灵果堆里才好。
望仙台上,上清真人同五位真人一齐观察着窥尘镜,就连灵香竟也有一席之地。
只是今日她倒是有些不同:自得了火灵珠后,身上衣物便穿得薄了许多,可现下居然又裹起了厚棉衣,着实令昭冥真人不解万分。
莫不是这丫头将他那宝贝珠子给弄丢了?
如此想着,心下不免一阵抽痛,忙开口问了出来。
“瞧五师兄说的,我可是那种会丢宝贝的人?”灵香笑着抄起袖子,“不过是现下没带在身上而已。再者说了,既是给了我把玩,怎的如今是想讨要回去了?当日你我二人可是有过约定的,师兄难不是想要食言不成?”
一番话说得如此透彻,昭冥真人还真不好再问火灵珠的去向。
道者重信重义,应下的话自是不能随意收回,只是他还不曾自那失宝之痛中回转过来。
澄心真人对他的遭遇深有体会,却是只能摇着头拍拍昭冥真人的肩聊表慰藉。
谁让这是自家师妹呢!?
灵香见澄心真人如此,却冷笑着唱了起来。
“如我这般可怜的女子,游历世间,却没有个一技傍身,好不容易得了些法宝,还被人惦记着,要不便是有人背地里拿了小女子的心血去接济自家弟子……”
她不知从哪扯出了一方帕子,边唱着,边假意抹面:
“上苍何其不公,竟要如此待我,呜~”
众长老正不知她这又是在作的什么妖,却见她边抹着泪,边不时瞥着伏印真人。
伏印这厢被盯得毛骨悚然:这灵香在山下没干什么,倒是把那些子戏文唱腔学了个七八,再佐以一副做作姿态,还有那指桑骂槐的手段,着实令他无可奈何。
“咳!”伏印真人清了清嗓子,“你这般盯着我,我却不知到底哪处得罪了你,不如直接告知,师兄也好给你赔礼不是?”
“这可是六师兄你说的!众位师兄可一并做个见证。”灵香说着自袖中取出了《株草别录》。
伏印真人一见此书,心中直道坏了:这册子是他在灵香下山那年,去闲云居寻她之时,见桌上放着一本绘册,随手拿着看了看,只觉写得很是不错,就稍做了些修正,便拿去山下印了几册。本只是想给宗门弟子传阅以增长见识,倒是忘了告诉她这事……
“我倒是没想到,六师兄竟将这书名都替我想好了,弄得我都不知该不该感激涕零才是。”灵香说着,捏起兰花指掂了掂手中的册子。
“咳!”伏印真人又是一声咳,“这……师兄未曾经你同意,便私自印制了你的书,确是师兄的不对,不如我那密室……”
话还未说完,却被上清真人一声微咳打断了。
伏印真人心下一惊,忙改口道:“不如师兄拿一灵宝出来,给你赔个不是?”
这一条件倒是诱人,可……
灵香犹豫再三,方才艰难开口:“这赔礼便算了,只是待会师兄在这窥尘镜中看到了什么,莫要急着问责才是。”
伏印真人听她如此说,倒是松了一口气:他的灵宝可不似澄心师兄和昭冥师兄那般多,给不了几次便会空了。可转念又想:问责?这鬼丫头莫不是已然做了什么,现下先拿这事儿讨个人情筹码?
他越想越觉事如他想,狐疑地看了一眼灵香,便仔细地盯起了窥尘镜。
然而各位长老却是只将精力集中在一众弟子的表现上,却忽略了一些细枝末节,唯上清真人心神不宁,却也不知纰漏到底在何处……
……
荫虞峰上,一身着外门弟子服饰之人在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周身上下,灵气全无,而他的手上,还握着一个不知有何用途的盘状物。
待这人走至密林深处,便静立住不动了,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之后,望着手中之物,似是犹豫着是否要丢掉,可又像是不舍一般。
他就这样立着,望着,纹丝不动。
……
“你来了?”白衣人头也不回,兀自扇着扇子,在这寒冬时节,这番做派,倒显得极不协调。
“是!”来人正是那个身着外门弟子服饰之人,他朝着白衣人弓身一礼问道:“不知使者五日前唤我今日来此,有何吩咐。”
现下临近演武,课业排的紧,外门弟子又是一齐出行,想要脱身确是极不容易的。
白衣人倒是浑不在意身后之人的处境,好似他并不在乎身后之人的生死一般,只是稍作一顿,才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那盘状物。
“此乃刻有召来阵的罗盘,演武之前将它置于荫虞峰上,待排山阵启,它便会随之一起启动。”说着将罗盘丢给了身后之人。
那人接起罗盘,心中一阵纠结,面上却不表露万分。
可白衣人是何许人也,乃是魔尊身旁得力干将之首,虽未回头,却依然感觉得到那人的犹豫。
“你要记住,你娘的性命,可是还握在本座的手中,好好替我做事,方能保她安然无虞!”
……
身着外门弟子服饰之人立了许久,终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罗盘丢在了灌木丛中,转身便离开了。
而他却没有留意到,身后竟有一人,悄无声息地盯了他许久。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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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二次演武藏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