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面具之下隐藏的是一张清浅干净的面容,少年有着一双天蓝色的眸子,似一汪泉水,通透干净,一望见底。
“我是陌玉。”少年的声音清冽中透着一丝温软,那纯净中带着世界宁静与甘冽的眸子看向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在某个瞬间,属于自己的一部分为这个少年停留。
聂澈之在少年对面坐着,他看着少年,总是给人如沐春风之感的男人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实,他说:“我是聂澈之,是……”
“囡囡知道,囡囡知道,是光明圣殿的殿子对叭?”软糯欢快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聂澈之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看了一眼那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软糯可爱的小脸蛋的小女孩,面上的表情都下意识变得柔和了。
“是的,我是光明圣殿的殿子聂澈之,小妹妹知道我?”聂澈之的声音很温和,他控制着自己压低了声音,那样子就像是声音稍微高一点就会惊扰到这只不该存在世间的小精灵一样。
“囡囡当然知道啦。”囡囡挺了挺胸膛,脸上露出骄傲的小表情,“守岸哥哥刚刚说了殿子哥哥的身份了哦!”
说到这里,囡囡还翻了一个秀气的白眼,就像是在说这么简单的事情囡囡怎么可能不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好笨的好伐好。
“真是抱歉啊,我一时没想到这一点。”聂澈之的脸上带上了温和歉意的笑容,他看着囡囡,眸光耐心富有惑力。
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处处替你着想的人,所有人都是渴望以自我为中心被人珍重的,更不用说面对一个心智尚不成熟的小女孩,聂澈之有自信自己能够很快捕获这个小女孩的内心,让这个小女孩将他当成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朋友。
贾守岸审视着聂澈之,或者更准确点说是提防着聂澈之。
聂澈之,光明圣殿的殿子,那个以一己之力改写了整个光明圣殿格局的男人。
贾守岸不觉得这样一个男人会是一个温和无害的人,但他又确实暂时没有从聂澈之身上察觉到恶意。
所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这个精明世故的男人能够察觉到聂澈之身上某些和他异曲同工的特性,他知道,聂澈之骨子里有一部分和他很像,他也知道,聂澈之接近陌玉和囡囡的心思绝对不纯,但他没有阻止这一切发生的立场与理由。
“卜钰。”说出这句话的是见天倾和囡囡都介绍了自己也跟着介绍自己的卜钰。
卜钰身上病弱矜秀的气质太明显了,任何一个人看到他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人的身体不好,属于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的类型。
聂澈之看到卜钰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个,他说:“我认识一个医术不错的人,她或许可以……”
“钰在此谢过聂殿子的好意,但钰不需要。”卜钰打断聂澈之的话,这个矜秀病弱的少年便是做起这种打断人说话的事情,也不会让人心底产生多少恼意。
面对这个病弱削瘦少年,恐怕更多的人是关心的态度,关心他的身体,关心他的状况。
“她的医术很好,应该能够对你的情况有所帮助。”聂澈之的态度并不强硬,他说这番话的语气更像是在说我知道有个人做的吃的很好吃,你可以试试。
平淡自然的语气能够很好的缓解一些人敏感忌讳的心态,再加上聂澈之那双温和的眸子,很少有人心中能够不产生动容。
“我……”卜钰张了张嘴,聂澈之的眸光中已经出现了了然的自信。
贾守岸的表情纠结不知该怎么开口是好,天倾和囡囡根本就没有插手这件事情的意思,路浅更是除了时不时装作不经意间瞥一眼天倾之外就是老老实实扮演一个所谓给聂澈之撑腰的根本不会起效的工具人。
在所有人以为卜钰会动摇的时候,卜钰下一句话还是让聂澈之不知所措起来:“我……不需要,我的身体没有病,而且……”
卜钰说到这里低下了眸子,眸光落到脚下,轻飘飘地仿佛没有一点重量。
他说:“而且就算是有问题我也一点都不想要根治。”
讳疾忌医聂澈之遇到过,但像是卜钰这种分明知道自己有病却不愿意治疗的语气平静从容之人,聂澈之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时间甚至有些麻爪子。
这不合理不是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我能冒昧地问一声为什么吗?”聂澈之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卜钰身上某种一开始被他忽略了的气息,他又急急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这是你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对吗?”
卜钰身上的病弱之气太重了,而且这个人的身上更多的还是另一种执着坚毅的气质,那种同样带着点玄奥的气质让聂澈之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卜钰身上某种熟悉的气息,那是来自因果卜算者、命运窥探者的气息。
窥探命运,试图改变命运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天机不是谁都能够窥探的,有幸拥有这个能力的人也不能够什么都不付出,五病三缺,病弱缠身,他们总是需要付出一些窥探天机的代价。
聂澈之想,他明白了,卜钰的病弱应该也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如果病弱能够换来对天机命运因果的探知,他也愿意付出这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
聂澈之以为这就是答案,殊不知卜钰的脸上是比他更重的迷茫,这个病弱矜秀的少年显然并不知道聂澈之在说什么,他问:“什么代价?”
简单的四个字确实直接让聂澈之愣住了,温润和气的脸上渐渐染上了不解:“不是,你难道不是算师吗?你不知道算师身体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吗?”
聂澈之也不知道天工一族拥有卜算窥探因果命运能力者是不是也叫做算师,但他觉得叫做算师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这片大陆也有算师这个名词不是吗?占星楼在的地方不可能会没有与占星楼与算师有关的传说。
“不,我不是算师。”卜钰一直盯着地面的眼睛终于缓缓抬了起来,他看着聂澈之,一字一顿地说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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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 不,我不是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