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了?”正拿起下一条鱼的路浅在聂澈之话落的时候勾了勾唇,询问。
聂澈之那句话的意思十分像是要避开前方的暗夜血殿的人。
路浅大概猜到了暗夜血殿是哪个帝尊的势力。
说来也是奇怪,对势力分割十分明确,领域意识极强根本不允许别的帝尊的势力进入自己地盘的帝尊们,对于这片大陆好像格外特别。
几乎每个帝尊在这里都有势力,这片大陆就像是根本没有主人一样,但那些在这里安排了势力的人又对这片大陆明显很重视。
这是一种十分矛盾的态度,分明重视却又不拥有。
这种情况,让路浅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牵制。
几个帝尊互相牵制,都想要这片大陆,或者是都不想别的帝尊拥有这片大陆。
所以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每个帝尊在这里都有势力,没有一家独大。
路浅在想,如果他讨要这片大陆,那几个老家伙同意的可能性有多高。
他是准帝尊,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踏入帝尊行列,成为寰宇最顶尖的那批人之一。
而且,他比那些老牌帝尊更加年轻,虽然没有那些老牌帝尊势力错综复杂,但是他自身的实力,足够他撼动那些帝尊上万年的底蕴。
因为他,在现在这个时候,这个还没有成为帝尊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单挑那些帝尊了。
这也是那些根本不愿意有多的人成为帝尊分走固定蛋糕的帝尊们,接受了他的存在的原因。
他们不愿意抱着可能损害自己本源的风险将他扼杀。
比起自己本源受伤甚至是与他同归于尽的风险成全别的帝尊,他们宁愿看着他成为新的帝尊。
而他这位准帝尊表现出来的闲散与对权力的不看重更是让那些热衷权力的帝尊对他感到放心。
但他们根本不知道,他确实是对权力不重视但他的成长对那些帝尊们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因为他想要的,是更加贵重的东西,是那些人更加不愿意交出来的东西。
不过路浅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的目的被他隐藏得很好,根本没有被人发现,就连和他关系还算不错的聂澈之也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
聂澈之不喜欢他的父亲,野心勃勃想要替代圣启这位帝尊,就是这样和他目标一致的人,路浅也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意图暴露出来。
不是不信任聂澈之,而是圣帝身为帝尊,他的手段必然不会简单。
他怕聂澈之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被圣启那家伙下套,将他的真实目的暴露了出来。
所以此时,根本不知道路浅真实盘算的聂澈之听到路浅的问话,只是笑着回了一句:“你觉得呢?我会怕和我那位父亲一样地位的人手下一个小势力?”
聂澈之笑容温和,但眼底还是有身为聂澈之的高傲。
在圣启没有将他找回去的时候,他什么事情没有干过?
他的那位懦弱在他三岁就被这个世界舍弃的母亲,根本没法给他任何帮助,也不可能保护当初那个年幼对世界一无所知的自己。
孑孑而行在这个世界的他能长这么大,没有残也没有废,都是靠他自己。
在贫瘠之地将自己养活,并且生活的很好,聂澈之根本不可能是那种不争不抢的性子,也不可能是一个和善温润的男人。
他的骨子里,血是冷的。
同时,他也是强大的,是骄傲的,是一个才华天赋不亚于路浅的男人。
如果他不是这样子的人,他也不可能和路浅这个嚣张恣意的男人成为朋友。
“那为什么不过去?”路浅扬了扬眉,眉眼间张扬恣意尽显。
“没必要。”聂澈之笑得十分温润和善,“你不是还在吃鱼吗?为了那几个小喽喽放弃你的吃鱼大业,未免太不划算了点。”
“这不是大业。”路浅反驳,那张张扬恣意的脸上锋利桀骜的眉眼间带着莫名的认真,“是习惯。”
“行行行,习惯,是习惯。”聂澈之就像一位无比纵容自家孩子的老父亲,含笑点头,没有任何一丝恼意。
“那我们还过去吗?”尚兰看着两位域外来者你来我往的,表情一时有些懵。
但有一点她看出来了,那就是这位张扬恣意、红衣桀骜的少年,是个实力不弱于他们的信仰圣帝的存在。
对于自己竟然有幸能和这种大人物同行一段路,尚兰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灿烂辉煌了不少。
“吃完再说。”路浅低眸,再次看着正在烤鱼的古易。
古易的鱼烤得还是不错的,但是那不是路浅喜欢的味道,他总觉得,他应该对某种味道的鱼情有独钟。
但是他这辈子吃过了那么多的鱼,却根本不知道那个让他每每想起都能够感觉心跳加速、血液沸腾的鱼的味道究竟是什么样的。
尚兰听到这话,显得尤为沉默。
吃完再去?
等到这位吃完,暗夜血殿那三个人早就进去了,怎么可能还撞的上?!
古易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但他只是十分尽职尽责地给路浅烤鱼。
这个行为并不是出于路浅和聂澈之是朋友,而聂澈之是殿子,纯粹是因为他个人对路浅的尊敬与敬仰。
路浅的身上有一种人格魅力,能够让和他相处久了的人不自觉对他产生一种敬仰尊重的情绪。
古易是几个光明圣殿的人中与路浅接触最多的人,所以那种潜移默化的感觉对他的效果最为明显。
路浅不知道,他这一暂停修整只为了烤鱼吃的行为,让他离遇见天倾又迟了一步。
他和天倾之间,似乎总差点什么,让他们两个一次次擦肩而过。
这两个有着天定姻缘的人,似乎命中注定他们的初次相遇不能在这个时候,而是有着别的更加合适的时候。
而在这对天定姻缘中,似乎两个人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会被姻缘锁住脚步的人,也都不是感情用事的冲动之人。
他们同样理智,同样冷静,这也导致了他们的感情一路必然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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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吃鱼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