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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晋江独家的九三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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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潋滟深邃的紫眸水光涟涟,视线迷离,分明是对着他,却又好像透过他看着旁人,让容华一阵怒火上涌。

待到反应过来,他已经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问完了。

容华有些懊恼,更多的是酸胀苦涩,还有野草般风吹不尽蓬勃生长的妒火。

“说啊,师尊,”他压低嗓音,拇指指腹摩挲着对方花瓣似的下唇,颇有些循循善诱的意味,“……那是谁?”

冰冷强盛的灵力加身,带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几乎让君寻无法呼吸。

他愣愣看着那张一向温雅柔和的俊脸被陌生的阴郁偏执占满,一时有些茫然:“唔——”

……苍白、脆弱。

容华视线垂落,捏着美人精巧玲珑的下颌,仿佛稍一使力,便会将这颓靡昳丽的瓷娃娃捏碎。

似乎正应了他这莫名其妙的一点臆想,君寻原本唇瓣翕动,似是想说什么,可尚未出声又是一颤,直接一口鲜血咳出!

“师尊!”

滚烫血滴含着火晶洒落腕间,灼得皮肤一阵钻心疼痛。

容华触电般猛然松开钳制,却反被君寻一把抓住衣袖,死死攥着,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对……不起……”

“对不起……呜……”

含糊不清的呢喃混着断断续续的泣音传来,却拼命隐忍克制,似乎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咽回肺腑。

容华冷冷看着,分明嫉妒得快要发狂,却还是叹息一声,将倒在榻边的青年扶起,小心揽入怀中。

他本是想趁机将那一半被师尊割裂的魂魄放回去,这才强行让人坠入深眠。

可谁知还未来得及动作,便发现师尊陷入梦魇,让容华不得不暂时中断结印,将人从梦境中强行拉了回来。

不知师尊究竟梦到了什么,竟让他这般心神激荡,意识根本无法从中抽离,甚至牵动了体内火焰。

衣领碎发遮掩的颈侧,不知何时已紫纹满布,且还在向上蔓延。

容华隐约猜得到那定是个让人痛苦不堪的梦,不然一向要强的师尊绝不会是这般模样。

……是那个“莲君”吗?

他曾经,让师尊这般痛苦吗?

容华抱着仍在边压抑哭声边咳血的师尊,所有灵力尽数出动为其梳理识海经脉,却忍不住地回想起昔日魔渊旁,师尊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式“销魂”。

他在渊底绝望彷徨悟出此招时,从未想过这椎心泣血的一剑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何会被编入师尊睥睨骄傲的剑谱《摧眉》之中。

而今不需对方解释,他却蓦然意会。

——可容华宁愿自己永远都不会懂。

肩头衣料已被泪水与鲜血染透一片,青年胸口痛极,却不知是因被血液所含的火晶所灼,还是些旁的什么原因。

听着耳边被颠来倒去念叨的“对不起”,容华沉默片刻,终于倾身将怀中凌乱红衣打横抱起,向着殿外而去。

师尊如今的身体虽有一滴凤凰血,却根本压不住失控的火焰,只能与其互相消耗,让这具身体越来越虚弱。

就仿佛一朵盛放到极点的花,从绽放的那一刻起,便注定已然开始枯萎了。

在寻到解决之法或造出新的身体之前,只能用无穷无尽的灵气稳住。

……这也是他建造此处宫殿的原因。

踏出层层纱幔的阻隔,温暖熏腾的水汽愈加浓重翻卷,却又被青年尽数踩在脚下。

汨汨泉涌之声近在咫尺,容华心念一动,满是血迹泪水的内外长衫便倏然化作云气,消散无踪。

与此同时,青年抱着怀中火红拾级而下,缓缓步入池中。

似是察觉到那一团暴虐喧嚣的火焰,空气中的水灵息尽数躁动起来。

仿佛此间天地的灵气皆被唤醒,急切地向着白衣圣人涌来,又经由他的疏导,汇入已然再次陷入昏迷的红衣美人体内。

奔流往复,不舍昼夜。

与此同时,君寻站在漫天飞扬的大雪之中,神情茫然。

目之所及,一片空寂,唯有脚下几乎没膝的积雪,与随狂风不住钻入领口袖间的冰片,本该彻骨寒冷,可不知为何,他根本没有一丝感觉。

曳地红衣被掀得烈烈飞舞,几乎要拖着青年向后倒去。

他好不容易稳住身体,随意寻了个方向,准备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却发现随着自身移动,周遭足有一尺余厚的积雪开始被风刀削减,逐渐向着四周飞散。

不出片刻,厚重积雪已然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又一具,不知叠了多少层的尸体。

这些尸身皆穿着一身繁复华丽的丝缎白衣,容貌却被冰花覆着,只能看出轮廓是如出一辙的柔和俊美,似乎都是同一个人。

青年深紫瞳孔骤缩,身体却早已先意识一瞬向后踉跄几步,条件反射想要躲开这些尸体。

可就在他试图退避的同时,那些尸身面上的冰花却也同样开始融化。

冰层覆盖之下,是无数张一模一样的隽永面容,线条温雅清圣,仿佛神龛之中朝拜的玉像,干净无瑕。

挂着水珠的纤长羽睫微微一颤,终于在君寻不可置信的注视下张开,露出无数双剔透温凉的青碧玉眸。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那些眼眸微微一动,成千上百道视线登时循着君寻的视线回望,齐刷刷落在他的脸上。

与此同时,这些人也终于有了动作,一边活动僵硬的躯体,一边直勾勾转向君寻,朝他迈出了步子。

“阿……寻……”

“阿寻……”

他们深情呼唤着面含惊愕的青年,嗓音平和柔软,似乎与记忆中并无二致。

君寻几乎登时眼圈一烫,便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雪尘……”

他呢喃着,心想这莫非是上天的恩赐,正要向着距自己最近的“雪尘”伸出手去,对方却蓦地面色一变,皱起了眉头。

原来那张一贯俊雅宽和的面容之上,竟也会露出这般令人胆寒的憎恶鄙夷。

他盯着君寻的眼睛,薄唇微启,声似惊雷:“你还敢唤我的名字!”

似乎有人在胸口重锤了一拳,君寻呼吸一滞,却见周遭所有“雪尘”已然齐齐变了脸色,四面八方的仇恨视线加诸于身,仿佛一场没有血肉模糊的残忍凌迟。

“你害得我好苦啊……”

“为什么要把我害成这样……”

“我当初为什么要救你???”

“……你这个扫把星!不祥之人!”

君寻不敢置信。

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些人不可能是他的雪尘,可那些话语却仿佛带着回声的利刃,在他脑中心头缭绕折磨,久久不散。

他捂着剧痛的头颅,想要后退避开这些人的视线,却不知被什么一绊,极为狼狈地跌坐在地,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了。

似乎有个声音,隐藏在这些叱责质问之中,循环往复地告诉他——

……你跨不过去,这就是你的心魔。

像你这样的不祥之人,即便是雪尘归来,也绝不可能原谅你。

“不……不……”

君寻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只能茫然无措地抬起头来,望向逐渐向着自己围拢的“人墙”。

仿佛感知到他心中所想似的,那名正对着君寻的“雪尘”忽然咧唇一笑,恶狠狠道:“——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话音未落,所有“雪尘”也立时做出同样神情,此起彼伏地重复起来。

“不原谅……”

“不会原谅你!”

“我不会原谅你的!”

繁复华丽的白衣,仿佛即将没顶的深雪,向着跌坐在地的青年倾覆吞噬而来。

若是死在雪尘手下……

若能死在他的神明手中,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君寻没来由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与此同时,压在心头的重担似乎一扫而空,所有情绪纷纷消退,唯余无尽的轻松平和。

就是这样……

青年缓缓闭上眼睛,仰起了头。

白衣身影不知何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散发着不祥之息的厚重黑气。

浓稠浊息逐渐凝成一个形状诡异的人影,在君寻面前沉默着张开手臂,无数爪牙由其背后撑开,仿佛一只正在捕食的章鱼或蜘蛛,向着逶迤满地的耀目红衣包裹而去。

可就在漆黑触手即将抚上青年轮廓的前一瞬,一声琴音凭空乍响。

“铮——”

清光显现,登时由君寻胸口迸发万丈光华,直接将混沌人影击溃!

“你——!!!”

黑影口部开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具象化的潺潺琴音无情割裂,尽数驱散。

隐约间,似有一股清幽莲香飘来,引着君寻睁开双眼,循声望去。

风雪乍停。

天地间茫茫空寂的白逐渐消减融化,似乎有春风过境,氤氲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流,带来一袭摇曳柔软的白衣身影。

还是一模一样的面容,不再有嫌恶憎恨,不再有指责诘问,唯有一往而深的专注温柔,情深脉脉。

他含笑望来,脚下迈开步伐的瞬间,此间天地雪减冰消,顷刻间繁花盛放,浅草遍地。

君寻直直望着他,几乎有些晃神。

“雪尘……”

来人脚步未停,踏着袅袅琴音分花而来,微微倾身,向着委顿于地的红衣青年伸出了一只手。

他说:“走,我们回家。”

青碧眼眸剔透清澈,比世间最完美无瑕的碧玉还要美上几分,倒映出面前有些狼狈的青年。

君寻盯着他看了一个呼吸,却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任由对方将自己拉起,踏着繁花苍翠而去。

松软云衾之间,只着一件火红单衫的青年缓缓睁开双眼。

他整个人都陷入枕衾之间,紫眸深邃,盯着花纹有些陌生的帐顶看了一会,旋即手臂发力,支起了身体。

入目是层层叠叠的柔软轻纱,将外界泻入的天光衬得仿佛清幽月色。

君寻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容华的汤泉殿中。

淙淙琴音清净悠远,伴着辛凉莲香缭绕而来。

君寻赤足下榻,跟着乐声拨开帘幔一路向外,终于看清殿外景致。

大殿约呈八角形,连接着通向八个方向的长廊。

君寻走到尽头,视线掠过那道专心抚琴的雪白背影,落至静静躺在一旁案角的白玉长萧之上。

——是莫失。

他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取过玉箫,凑至唇畔。

幽婉萧音凭空响起,琴声却无任何凝滞,只音调一转,便跟着萧声扶摇直上,配合无间。

君寻双眸微眯,手指移动,萧音当即拔高一调,变得飞扬凌厉,杀气十足。

琴音也不示弱,绵密周全,处处防守,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接上君寻抛出的节奏,却仍旧平和舒缓,坐怀不乱。

君寻哼笑一声,萧声戛然而止。

容华也双手按弦,含笑回望。

“师尊,您醒了。”

前者随口应了一声,转着萧踏上凉亭台阶,视线落在亭外莲池飞瀑之上,眸光晶亮,似乎很是喜欢。

容华眉眼弯弯,温声开口:“您喜欢这里吗?”

君寻这才视线微动,惜字如金:“……尚可。”

白衣青年似乎早就对他的回应有所预料,闻言将膝上莫忘搁至一旁,起身走来:“既喜欢,那我们便一直待在这里,哪都不去了,好不好?”

他似乎才沐浴过,只着了一件曳地素袍,青丝未束,发梢尤带水汽,衬得眼神愈发温柔蛊惑,专注深情。

……试问谁能拒绝这样的眼神呢?

就连君寻自己,都没来由觉得容华是真的想与自己在此地共度余生,险些一个“好”字脱口而出,却又瞬间清醒,回过神来。

他用尽全力别开视线,冷淡道:“……死气沉沉,谁会喜欢?”

容华没有得到料想之中的答复,却只是微微扬眉,弯着眉眼道:“师尊觉得只有植物很无趣吗?”

君寻没看他,只是纡尊降贵地一点下巴尖。

容华当即笑开,颔首赞同:“的确有些安静了——这好办,明日我就带来。”

君寻有些意外他竟如此干脆爽快,扬眉正欲挑剔些旁的,却被前者牵起手腕,引向亭外。

“时间还早,我来带师尊看些别的。”

君寻试图抽回,可不知容华哪里来的力气,竟教他一时挣脱不得,只能被迫跟着青年一路穿下回廊,联步赏景。

……不得不说,此地置景的确处处顺应君寻心意。

无论是花木山石,抑或高崖飞瀑,衬着琉璃飞檐与缦缦回廊,丝毫不显庸俗奢靡,反倒如同仙宫琼楼,脱尘超凡,美不胜收。

二人止步于一株几乎遮天蔽日的桐花树下,光影斑驳,将青年本就瑰丽的青碧眼眸衬得愈发绚烂剔透:“从此之后,这里便是我与师尊的家了。”

君寻唇瓣翕动,视线扫过目之所及处那些攀援缭绕的花藤,没有反驳。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容华也不再追问,只是近乎虔诚地倾身下来,在红衣美人眉心凤纹落下一吻。

“——不如怜取眼前人。”*

后来发生了些什么,君寻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又被容华拉着闲逛许久,一一赏过各处小景,得知此地名为归鸿殿。

最后回到凉亭小憩时,不知怎的就睡死过去,再睁眼,已是又一次日上三竿。

君寻是被胸口的重量压醒的。

虽然不至于无法呼吸,可还是让他产生了些许不适。

更无奈的是,下颌还有什么软绒绒的东西一直在扫来扫去,搞得君寻整个脖颈都又痒又麻,实在忍不住了。

他憋着一肚子起床气,皱眉摸向胸口,直接把罪魁祸首揪住一提。

“咪呜!”

视野内登时闯入一只浑身雪白的毛绒团子,不过巴掌大小,正被他不偏不倚地揪着后颈,却半点不怕,澄蓝剔透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君寻脸上。

“喵——”

君寻:“……”

……这什么???

他脑子发钝,有些转不过弯来。

单手支起身体,又见另一团雪白蹦跶过来,长长兔耳动了动,开始亲昵磨蹭他支在榻上的手腕。

与此同时,被揪着后颈皮的小白猫也开始挣扎。

君寻懵着脸松手,前者便“咪叽”一声落入松软云衾,砸出一个小坑。

“喵呜……”

被迫脸着地的白猫闷闷叫了一声,松软长尾摇了几下,又精神百倍地仰起了头。见兔子还在蹭君寻手腕,它也不甘示弱,竖着尾巴就开始往他身上爬。

君寻:“……”

他终于反应过来,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旋即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拢着小猫,起身下地。

清脆水声穿越帘幔,伴随着叽叽喳喳的鸟鸣。

君寻脚步微顿,将两只团子都换至左臂弯,撩开素纱,却被一群肥啾扑了一脸。

君寻:“!!!”

他下意识要避,却险些被曳地衣摆绊倒,好一番兵荒马乱,才给这些肥啾腾出位置,挤挤巴巴站了整个肩膀,头顶还蹲了两三只。

君寻沉默良久,这才踏入回廊,向着凉亭方向望去。

上次静坐抚琴的白衣身影不知所踪,唯余飞瀑泠泠,在红莲盛放的潭水中溅出串串碎玉,又折射了午间阳光,分外绚烂耀目。

君寻站在原地等了一会,见容华还是没有出现,终于移动视线,似乎要越过远方山石,望向外面的世界。

“咪呜——”

雪白小猫不安分地伸着圆爪,似乎看上了青年衣领边缘装点的水晶,拨弄不停。

君寻随手在它头顶一挼,举步沿着回廊向外走去。

浸月川地处魔域极北,归鸿殿又在离天宫更北之处,却在地脉与汤泉的双重作用下温暖如春,入目皆是繁花盛景。

青年随手拂开探入栏杆的丛丛花枝,后者却似恋恋不舍般,勾着青年柔软垂坠的衣角。

君寻:“……”

他毫不留情回手一抽,将衣料拉开,举步离去。

上次容华引他游览时,从未带他去过比较靠近外围的位置。

君寻心知对方是怕他再次跑路有所防备,便也不着急,只是随手揉着怀中两只毛团,踏着头顶肥啾此起彼伏的小曲,闲庭信步,向着归鸿殿边缘踱步而去。

原本只是蹲在他头顶的肥啾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双翅一展,直直冲向澄静空旷的碧蓝天穹,却在中途不知撞到什么,“啾叽”一声直直坠落。

君寻仰头望向不住激荡的透明波纹,同时伸手,正正将肥啾接入掌心。

大约是撞狠了,白雀黑玉似的眼珠都在转圈圈,躺在君寻手心缓了好久,才一骨碌跳起来,挥舞着翅膀开始向他控诉。

“啾啾、啾、啾啾啾啾——”

后者边听边点头,时不时还附和两声,最终面露了然,又抬手将雪白肥啾送回头顶。

后者又不解气似的啾了几句,这才将圆滚滚的身子向前挤了挤,再次蹲上君寻发间。

容华的防备做得不错,连空中都下了禁制,断了所有他能离开的路。

君寻轻笑一声,停下脚步。

眼前是一排足有三人高的苍郁树墙,将两侧景象遮挡得严严实实。

与这归鸿殿许许多多地方一样,含着无数雪白花苞的细藤攀缘缠绕,使本就厚重的树墙愈发坚固茂密,连只鸟都钻不出去。

君寻伸出手指,试探性地拨了一下花藤嫩芽,后者却似害羞了,先是向后一缩,又紧接着蜂拥而上,亲昵缱绻地缠住仿佛白玉雕琢的指尖。

君寻:“……”

他垂眸看着花藤微颤的小叶,眼神忽然微妙。

美人眯着眼,笑意玩味地勾了勾手指,仿佛一种无声的邀请。

花藤受到牵引,原本闭拢的花苞登时一振,当即舒展绿萼,无声绽放。

雪白的花瓣上,甚至泛着极浅淡的分红。

君寻扬眉,毫不留情地捏住藤梢,一把拉下,向着怀中兔团嘴里塞去。

带有圣人气息的嫩芽自然比寻常草叶香了不知多少倍,兔子当即耳朵一竖,张嘴欲咬。

花藤登时一颤,触电似的缩回树墙掩映中,连绽放的小花都敛了起来,任人如何继续挑逗拨弄,都死死扒着枝叶,不再有任何反应。

君寻终于解气,哼笑一声,放过瑟瑟发抖的花藤,视线上移。

树墙顶端,是禁制运转时光华流淌的灵力回纹,与空中阻拦白雀的禁制相接,至于阵眼么……

青年眸底星海漫漫,视线顺着灵力光纹一路游走延伸,最终落于一袭白衣之上。

忽而一阵风起,将辛凉莲香卷挟着扑入鼻间。

浅紫桐花纷坠如雨,落上来人松散垂落的如瀑青丝,又顺流而下,滚入一丛仿若堆雪的逶迤衣摆。

与君寻视线相对的同时,他眉眼舒展,似笑非笑。

“师尊,您在做什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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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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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晋江独家的九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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