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栽倒在泥土里,硕大的头颅将坚硬的石面生生钻出了一个深坑,然后将头埋进了坑里不动了,好像真的晕了一般。
苏星河看着这个家伙,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要是再装死,我就真让你在这里睡一辈子了,你这个凶兽界的败类!”
此话一出,梼杌那庞大的身躯明显抽了一下,唰一下站了起来,甩了甩毛发上的泥土,两只圆圆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苏星河,看起来怕极了。
其实不怪这头梼杌,它出生在潜龙古界,由于血脉强大,那种来自血脉里威压让别的灵兽对它都是毕恭毕敬,一路顺风顺水的过了几十年。
几十年的成长时间对于凶手来说依然很短暂,因此它的心智也不过相当于人族三四岁左右的孩子,自然对苏星河这个怪物惧怕无比。
“呼噜噜!”
“不许再发出这种叫声,听到了没有?”苏星河抬起拳头照着梼杌的额头砸了下去,顿时一个大大的血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起来,两只大眼睛的眼角有泪珠滚落。
看着梼杌这个样子,苏星河也有点动容,一下子就分辨出了这头梼杌的年龄应该很小,倒也不忍心再打它了。
“你这家伙怎么独自在这里,你的父母呢?”苏星河试探性地问道,他怕一个不注意冲出来一头成年梼杌,将他一口闷掉。
听闻此言,小梼杌忽然眼睛一闭,身体抽搐的厉害,一行行清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苏星河虽然实力强大了,但从没有丢弃心中那份善念,他看着梼杌哭得如此伤心,心里也有点酸酸的感觉,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疗伤灵丹,捏碎之后撒到梼杌额头的那个大包之上,轻轻揉搓了起来。
“呜~呜~呜......”
梼杌悲泣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一刻,这头传说中的凶兽竟不像是一头兽,更像是一个丢了某种最重要的东西的孩童,硕大的头颅蹭到苏星河的怀里,一边蹭一边哭,滚滚的热泪打湿了苏星河的衣角。
“你是有什么伤心吗,还是你的父母出了什么事,给我点提示,说不定我能帮到你。”苏星河抚摸着梼杌的额头柔声说道,他也只有十五岁,却像个大人一样安慰着这个小家伙。
梼杌听到这里,面色神情虽然很伤心,但泪水总算是止住了,它张开嘴轻轻地咬着苏星河的手臂,想把他拉到山谷之中去。
苏星河执拗不过,也不愿意拒绝这个小家伙,就任由梼杌咬着自己的手往山谷深处走去。
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人一兽终于来到了一处深渊之前,大渊深不见底,回流的飓风一重接着一重往上袭来,还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就在这时,大渊底部忽然亮起一道盛大的红色光幕,将这里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了。
“呼噜噜”
梼杌悲鸣一声,大渊底部就有一道虚幻的兽影升了上来,将苏星河与小梼杌一齐带了下去。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星河才感觉到自己沉入了渊底,这一段路就像是穿越时空隧道一般,有种无比奇妙的感觉。
一入渊底,苏星河平稳地落到地上,只见他面前一处巨大的玄冰之上,躺着两头巨峰般大小的梼杌,这居然是两头成年梼杌,苏星河一时间瞳孔暗缩,紧张无比,而小梼杌则是一下子跑到两头梼杌跟前,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道红色的虚影自其中一头成年梼杌的身上起来,抚摸着小梼杌的同时,还不停地打量着苏星河。
过了一会儿,那道虚影开口,居然是雌性的声音。
“小家伙,你不必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寻你前来也是有要事相托,希望你不要拒绝!”老梼杌张嘴口吐人言,境界恐怕已经很强大了。
“前辈请说,要是不违我本心且力所能及的事情,晚辈答应倒也无妨!”苏星河恢复镇定,不卑不亢地说道。
“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和我的丈夫肉身已死,只靠着这道残念苦苦相撑,我们俩曾经杀害生灵无数,走到这一步,那也是因果报应,但罪不至我这孩子身上,我希望你能带它走,可以吗?”成年梼杌语气伤感,又含着几分恳求之意。
“前辈何不让它留在这里呢,以这小家伙的心性,到了外界也会被人抓走,而且晚辈实力低微,恐怕保不住它!”苏星河摇摇头说道。
“不,你有能力带它出去,我虽然只是一道残念,但隐隐感觉到你的识海里有一尊强大的法宝,此宝可以将我这孩子带出去,至于今后如何,就看命吧!我之所以不让它继续留在这里,是因为我已经感觉到这个世界即将发生巨变,古来最黑暗的时刻要到来了,这处古界也要枯竭了,它留在这里无异于等死,你明白吗?”成年梼杌话中有话,凝重无比,仿佛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苏星河并没有急着答应梼杌,而是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继续问道:“前辈所言何意,能否将详情示下!”
“具体我也不清楚,毕竟只是一道残念,肉身早已死了数十年了,这只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感觉,反正以你的资质,总有一天也会知晓的,要好好修行,不然末世来临,你恐怕也只有陨落一途,而且我这孩子你带在身边,可以成为你一个很好的助力,我会将它的形貌改变一下,这样就能安全一点了,只是希望你能善待它!”
成年梼杌说完就沉默了,眼神中又凄凉又温柔,在外界它们是名传天下的凶兽,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可是在生命余烬里,它们一样疼爱着自己的孩子,那种伤感的情绪让人动容不已。
“呼噜噜!呼噜噜!呼噜噜!”
小梼杌很急,悲鸣一声接着一声,它在幼年就要离开父母,这和八年前的苏星河何其相似,那种离开至亲的悲痛、无助和对未来的茫然畏惧,苏星河真的感同身受。
曾几何时,而今又当何如?
“带它走吧,我这道残念快要撑不住了!孩子,不要回头,不要偷偷想念,要好好活下去......”成年梼杌的声音越来越弱,带着那种压抑着无尽悲伤的沙哑,让人心中酸楚泛起。
到最后,成年梼杌将苏星河与悲鸣的小梼杌送出大渊之后,化成一缕流光钻进小梼杌的体内,然后小梼杌变化成一只红色小狗的模样,彻底消失不见。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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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小梼杌,我带你游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