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毅成和柳惠一来,陆北亭就派了韩瞿来通知季瑶了。
此刻,韩瞿站在季瑶的办公室门口,态度不知为何,居然显得有几敷衍:“季总工,总裁让您过去一趟。”
因为韩瞿的变化有点儿明显,季瑶一下子就察觉到了。
只不过她也没有放在心上,点了点头就收拾好东西,跟着韩瞿前往陆北亭的办公室了。
小奶包现在还背着他的小蜜蜂书包,里面被陆毅成和柳惠装满了高级甜品和零食,同时,小奶包还不忘随身佩戴着他的那把小水枪。
哼,以防坏阿姨再次来袭,以后都要随身佩戴。
季瑶一进来,就看见了陆毅成和柳惠,当然还有小奶包。
她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把小奶包送来公司了,韩瞿刚刚也没和她说。
小奶包一见自家妈咪来了,撒欢似的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朝季瑶跑去,一把栽进了季瑶的怀中。
“妈咪,小默好想你哦!”
小家伙撒着娇,一下就软化了季瑶的心。
季瑶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嘴角挂着笑意。
“好了好了,大家都在呢,别撒娇。”季瑶扶正了小奶包,牵着他来到了陆毅成和柳惠身边。
她朝二位轻轻颔首示意,语气拿捏的正好,不亲不疏,不卑不亢:“陆老爷,陆夫人好。”
陆毅成和柳惠听到她的这个称谓,两个人都显得有些不自然,想让季瑶改口吧,却又因为他们以前闹的那么僵,现在拉不下面子。
场面有些尴尬的时候,陆北亭适时将季瑶牵过,让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他贴在季瑶的耳旁,关切地问了一句:“早上工作累不累?”
季瑶有点儿不适应在别人面前就这么亲密,干笑着:“不累,好了,你离我远点儿。”
说着,不动声色地推搡着陆北亭。
小女人的娇羞从心里跃上了脸,两颊上明显地酡红色出卖了季瑶现在略微紧张的心情,毕竟陆北亭这么明目张胆的就秀恩爱,让她多少感觉有些不自在。
陆毅成轻咳了一声,道:“昨天,时如堇来陆家了,她是来挑衅的,然后被我们赶出去了。”
提起时如堇这三个字,季瑶和陆北亭的脸色就微微变化了。
陆毅成说到这里,一旁的季小默就得意地扬了扬自己手上的小水枪,颇为自得:“我也有出力哦,我用小水枪滋走了那个坏女人。”
闻言,陆北亭的脸色一沉,锐利的眸子看向季小默:“小默,谁允许你这么没礼貌的?”
这竟是在责备他。
季小默脸上的笑意有些凝固,小家伙不懂的掩藏自己的情绪,小嘴马上就撅了起来,委屈巴巴的模样:“爹地,你干嘛啊,你这是要帮着那个坏女人吗?”
陆北亭眸中晦涩滚动,他没再接话,因为旁边的柳惠已经帮着季小默反过来责骂他了:“你凶小孩子干什么?而且本来就是那个时如堇不坏好心,你尽帮一个外人是什么意思?”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季瑶此刻正一下一下地扣着自己的手指头,心头的滋味百般复杂。
被柳惠教育了一通,陆北亭皱皱眉头,虽是不悦,但到底没再说什么了。
接下来就是陆毅成和柳惠一起叙述了时如堇来陆家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季瑶听完,脸上缓缓浮出寒意。
不听还好,这一听,若是时如堇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那就很恐怖了,一直披着一张伪善的面皮,行着最具有狼子野心的事情,只要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真正的披着人皮的狼。
只有陆北亭,一脸凝重,反复向陆毅成和柳惠确认:“你们是添油加醋了么?如堇不会这样。”
在他的心底,时如堇依然纯洁与善良,又怎么会有陆毅成和柳惠描述的这么险恶。
再者,因为一直对时如堇都怀有歉疚心理,陆北亭还是很抵触陆毅成和柳惠又“欺负”时如堇的,此刻,他一心只以为这二人只是想再次赶走时如堇,并没有想到,或许时如堇本来就是如此。
更没有想到,季瑶,就在他的身旁,眼睁睁地看着他替时如堇辩驳,听着他的不满。
听着自家儿子还在替那个女人说话,陆毅成不禁冷冷一笑,讽刺地盯着陆北亭:“也就只有你还上着她的当,难道你看不出来时如堇这一次回来是有目的的么?你以为人家回来只是因为忘不掉你?”
陆毅成说的话极具讥诮意味,让陆北亭的面色顷刻间铁青,以他为圆心,四周都扩散开来一股骇人的冷意。
很显然,陆北亭动怒了。
陆毅成却不怵他,父子二人的关系本就不太融洽,此时他批判起时如堇更是变本加厉:“那个女人那些下三滥的功夫,我都看穿了,陆北亭,你身为陆家的子孙,这么轻易就被骗了,眼睛长哪儿去了?”
此话一出,旁边柳惠就暗道糟糕,因为气氛在这一刻骤然紧张起来,空气里都弥漫着烟火味,一触即发。
季瑶注意到,陆北亭的眼尾都染上继续红色,她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轻轻牵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最终还是由她出面缓和了这个局面。
季瑶拉了拉陆北亭的衣角,声音有些漫不经心:“好了,时如堇只是一个外人而已,你不必因为她而生气。”
这番话,也不知道她是在说给陆北亭听的,还是在说给她自己听的。
情绪被季瑶重新拉回正轨的陆北亭,眸子微微凝了凝,他发现自己现在才注意到季瑶,又想起方才的种种,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下,这才敛起了所有失态。
而陆毅成重重哼了一声,不悦已经十分明显。
小奶包也委屈巴巴的,方才被陆北亭责备的他,小嘴巴也撅了起来:“本来就是那个坏阿姨的不对,她对爷爷奶奶好凶。”
季小默虽然只有四岁,但是也懂得察言观色,特别是分辨一个人的好坏。
时如堇对他和陆家的敌意太过明显,就是他一个小孩子一眼都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