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详啊陈大详,你怎么那么糊涂会被抓现行呀!”
就在李洪全焦头烂额的在想着对策,该不该保他妹夫还是弃车保帅的的时候,公堂外传来了声音。
另一个衙差走了进来:“大人,守军先押着犯人回来了。”
李洪全对策都没想好,只好无奈的拿着官帽戴上走到了公堂去升堂。
他一出来,就看到自己的妹夫陈大详跪在了公堂之上。
其他人还在陆续的押回来的途中,陈大祥是第一个到公堂的。
陈大详看到李洪全第一反应,就是喊李洪全救他。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死活,以为京兆尹能保得住他。
陈大详哭丧着脸说道:“大人,你一定要救我啊!”
“如果我坐牢了,我妻子怎么办啊?你一定要救我啊!”
听着陈大祥的哭喊,李洪全也是眼皮子一跳。
李洪全的妹妹当时还没嫁给陈大详的时候,在都城是出了名的荡妇,可以说是臭名远扬。
如果不是陈大详,应该也不会有人敢娶他妹妹。
李洪全自小与他妹妹相依为命,就算他妹妹名声不好,他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也是很疼爱她的。
李洪全想到他这个妹妹,心都软了。
他脑里转
了一圈,想得拖点时间,把他妹的夫君保下才行……
这件案子先找到了他的衙门,还没进大理寺,现在他要怎么判也都行……
“来人,把陈大详收监查办,待查明真相的时候再说!”
李洪全的想法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好让他想出对策来应对。
他在都城经营多年,关系自然不小。
他这几年政绩也不错,就算跑到了圣上面前,也是能说上两句话的。
到时候自己去公主府哭上一通,估计会有一点效果。
等到自己准备好一切后,到时候再去圣上面前请罪,然后找相熟的同僚上几份求情的折子。
就算最坏的结果是流放,他也能保下自己妹夫的性命!
李洪全想的周到严密,于是便当即这样先判了下去。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却打的不够响,就在他要把陈大详收监的时候,李元霸带着随从走了进来。
李元霸毫不客气的说道:“此事本王最清楚,就让本王来随堂听审,本王倒想看看,我们的李大人是如何判案的。”
京兆尹拿着惊堂木的手哆嗦了一下,一时间喉咙也是失了声。
这个十二皇子李元霸怎么回事?
这事都到了衙门上了,他一个没有实权的
皇子,突然这么积极做什么?
这突然杀到,让他措手不及,就算他想硬保陈大详,也不好明着来了。
李洪全陪着笑,说道:“殿下,这不合适吧?”
“臣乃京兆尹,受命于天,若是要随堂庭审,也得陛下亲自指派才是。”
李元霸心想,武崇训走之前,要自己亲自带着犯人与受害人回到都城来。
武崇训还特意嘱咐了,此事不能拖,得立马下判决,不然恐怕其中会有不少包庇之人。
李元霸自然是谨记武崇训的话,因此也是丝毫不肯退步。
他脸色淡淡的说:“你判你的案子便是,至于本王有没有这个随堂庭审的资格,就由不得你说了。”
听到李元霸这么讲,李洪全无话可说,随即便大喊升堂。
“升堂!”
“堂下何许人,所犯何事,快速招来!”
陈大详肯定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罪名,他嘴硬的说:“小民没罪!”
李洪全看着手中的状纸,咬着牙说道:“有人状告你勾结寺庙里的住持做着拐卖良家妇女,逼良为娼的勾当,你可认罪?”
陈大祥说道:“小民不知罪,小民只是去拜佛的,又何罪之有?”
“你们休想安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给我,我
不认罪!”
陈大祥说完,李洪全有些犹豫的说道:“殿下,这……”
李元霸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了一声。
公堂之上,这两人眉来眼去的,他也不客气了。
“来人,传那两名受害者上来。”
李元霸说完,公堂上走来了他们刚营救出来的一名妇人。
那妇人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整理了一番着装,但是她惨白着一张脸,整齐的衣着也掩盖不住她惨白的面容。
其他的妇人,为了脸面并不敢出庭作证。
毕竟女子的清白何其的重要,她们又怎么敢再这般站在大众面前,揭露自己的伤疤?
敢出来作证的,估计都是心存了死志的.....
“不用怕,如实说来,本王会一五一十的禀告父皇,为你做主的。”
那女子抬起头,脸上一片憔悴,眼眶湿润,眼睛因为长期失眠而布满红丝。
她小声哭泣着,断断续续的道来:“小女子本淮北人氏,淮北水灾冲毁了我们的村庄,我与我家人走来都城逃避灾荒。”
“我跟随着同乡的人,路过云峰山时,听闻灵峰山上有免费的斋饭和落脚之处提供给灾民,于是小女子跟随同乡人一同上了山。”
“在寺庙里用了一顿斋饭
,晚上随着同乡人宿在寺庙的后院,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尼姑服,而后他们就带着我们到山下的公主粥铺喝了他们施舍给的粥。”
“喝完粥这些和尚打算把我们困在山上的独立的房间去接待他们所谓的客人,如果我们不从不是禁食就是毒打。”
那妇人一边说一边拉高衣袖,展示给众人看她被毒打过后的淤伤。
两条葱白的手臂上,新伤加上老伤,布满了伤痕。
这一幕,引得在场观看的老百姓连连起哄。
那妇人说着边擦眼泪。
说完后,李洪全看了看李元霸的脸色,才问道:“那你可见过这个与你一同跪在公堂上的陈大详?”
那妇人泪眼朦胧的看了一眼陈大详,才激动的说道:“就是他!”
“小女子被撸去没几天,就看到他上门看货!”
“那些僧人对着他都是客气有加,把我们这些刚被撸来的人让他评定优劣!”
此话一出,周围的百姓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些都是良家女子,却被他们像货物一样买卖,还要评定货物的优劣,以此来定下最终的价格。
陈大详想不到这个女人真的能不顾脸面,在公堂之上说出这些话来,他现在已经慌得话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