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把宝剑被武崇训重重扔在地上,诸多大臣一个个面面相觑。
这是让他们自杀,绝不可能,哪怕是闹到李显面前也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驸马爷的意思是让我保全朝廷的尊严,让我等都死在这里?”
冰冷的声音一传出来,诸多大臣所带的侍卫向前一步,冷冰冰盯着武崇训。
翠竹轻声道:“爷,等会出事了你先走,我能保全自己。”
武崇训将一封书信扔在桌上,一声呵斥,向北拱了拱手:“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奉陛下的命令,处理这里的事情,你们有几个脑袋能让陛下斩。”
一声令下,师出无名,大部分官员内心已经疲软下来,瘫坐在地。
“完了,这下子全完了。”
如果只是无宠物一个人,他们尚且可以罗织罪名让李显相信武崇训要谋反,他们不得已动手,可如果是李显得命令,一切都不可能。
想到这里,一个个面色苍白,武崇训冷冰冰开口:“想不到,想不到关内道能成这个样子。”
主薄拉了拉王涛的袖子,轻声道:“要是杀了武崇训,一切都还有转机,否则所有人都得死,我掩护你,
你动手。”
王涛重重点了点头,盯着不可一世的武崇训,趁着翠竹露出一个破绽,急匆匆上前,向着武崇训撞了过去。
主薄抓住这个机会,大喊一声:“驸马爷,他想对你不利,保护自己。”
翠竹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王涛,翠竹死死按住王涛,王涛愣在原地,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唯一没想到就是,举报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老师,主薄。
武崇训一笑,众人只觉得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命令自己的侍卫七手八脚按住王涛。
有官员轻声向着主薄询问:“他不是你的学生,这样一来他必死无疑。”
“唉,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相信他能理解我的苦衷,等会你便将所有的事情推在我身上。”
这么多年以来,关内道官员早就有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密令,伴随着那人开口,所有人将事情推在主薄头上。
武崇训一愣,不明白主薄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半晌才笑眯眯开口:“主薄,他们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有没有什么解释,毕竟我也是代天巡狩,有什么说出来。”
主薄啪嗒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驸马爷,
我无话可说,只是还想求你一件事,不管怎么样,都照顾好我这个徒弟王涛。”
主薄颤颤巍巍到了王涛面前,轻轻拍了拍王涛的肩膀:“徒弟,为师不能护着你了,日后必定不能做那些事情,这次为师给你顶嘴了。”
话音刚落,主薄不顾一切向着公堂上的柱子撞过去,有翠竹在这里,再加上不愿意给武崇训惹麻烦,怎么可能让主薄去死。
飞起一脚,主薄立刻倒在地上,随后擦着眼泪开口:“我只是为了我徒弟,就让我代他去吧。”
王涛澄净的眼神渐渐黯淡无光,反倒是官员一个个瞠目结舌:“高,实在是高,洗清自己的嫌疑。”
随后反应过来,死死拉住主薄,一个个阿谀奉承。
毕竟有救命之恩,说点好话不磕搀。
“主薄,你是名师,竟然收了这样一个徒弟。”
“这也不是你的错,你还得活着。”
“是呀,不是你的错。”
武崇训冷着脸看着这一场闹剧,半晌才开口:“够了,这是公堂,不是戏班子。”
眼看武崇训动了真火,一个个负手而立,主薄也没了表演的欲望,在一旁看着武崇训。
“驸
马爷,还请让我跟我徒弟说句话。”
“准了。”
主薄当真如同苍老了十几岁一般,步履蹒跚到了王涛面前,抬起手掌重重抽了自己一巴掌,泪水顺脸而下。
“这一巴掌,是我对你管教不严,让你成了这样子。”
重重一声后,主薄接着开口:“这一巴掌,是我对你纵容!”
连续十几巴掌之后,王涛傻愣愣的看着曾经这个授业恩师,咬牙挤出一句:“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主薄仰天大哭用手捶自己的胸口:“我怎么教出你这样一个徒弟,是我的错。”
武崇训正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切,还是翠竹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这才反应过来,开口道。
“既然王涛供认不讳,给我带下去,不日押解回京,交给大理寺处置,剩下一干人等,无罪释放。”
随后在武崇训的组织之下,众多官员联手签了协议,让武崇训点了点头,这才开了公堂。
“诸位同僚,日后我们还要合作,今日之事我们只当没有发生过,连王刺史也不用告诉,我们一起捂的严严实实。”
众多官员不禁感叹武崇训是真的为他们着想。
待众官员全部
退去,翠竹疑惑不解盯着武崇训,王涛明明就是冤枉的,凭什么要代替众官员而死。
武崇训一阵苦笑,慢悠悠开口:“翠竹,你记住,不是这些官员需要王涛去死,而是整个关内道需要王涛去死,他死了,他们踏实了,才会给我办事。”
盯着翠竹的眼神,武崇训抖了抖:“况且牢房之中看守不严,他要是逃走了谁也没话说。”
伴随着武崇训灰溜溜的逃走,翠竹暗下决心,一定要救出王涛。
另外一边,刚刚走出公堂,主薄揉了揉自己的脸,轻声道:“他不死,我们都没有安稳觉睡,杀人需要斩草除根,今天晚上一块动手,通通不能留,谁手上都别想干干净净。”
众官员齐声答应,是夜,翠竹偷偷潜入牢房,盯着头发一日花白的王涛,半晌没有开口。
王涛也是个没嘴葫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二人相对许久,翠竹慢悠悠开口:“跟我走,不然你会死在这里。”
王涛摇了摇头,用手指沾水在充满灰尘的桌子上慢悠悠写了四个大字:“还我清白!”
翠竹正疑惑不解的时候,王涛张开嘴巴,嘴里的舌头只剩下血淋淋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