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哪能听不出来这是武崇训明里暗里再说他,不过本就是他拿了武将的好处,替人家办事,自然无话可说。
“驸马,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然没什么问题,俗话说有多大的碗吃多少饭,这么做也没错。”
李隆基默不作声替自己辩解了一番,武崇训急忙装作回过神的样子,急忙开口,“临淄王,你请进,你请进,这不是慢待了你。”
偏偏李隆基针对这一番话还一点错误都挑不出来,黑着脸踏入公主府,张宏迅速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对着李隆基横挑鼻子竖挑眼。
“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叽叽喳喳,这可是公主府。”
张宏快步进入公主府,既然李隆基做了那些事情,也别怪他给茶水里面添上一点东西。
二人刚刚坐定,张宏端上来两杯茶水,一水的青瓷白盘,极其素净,将茶水小心翼翼放在武崇训面前,李隆基大喊一声,张宏下意识颤抖一次。
“临淄王,这是出了什么事?”
武崇训瞪了张宏一眼,张宏急急忙忙退去,李隆基轻声解释道。
“今天大师给我算了一命,说我容易碰到小人,应该避
免青色的东西,还请驸马爷给我换上一件,就让我这小子跟着去取。”
李隆基对着背后的小子递过去一个眼神,小子立刻会意跟了出去,半晌匆匆忙忙只看见小子进来。
待端上茶水,李隆基盯着身旁的小子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的喝了起来,等放下茶杯,这才缓慢开口。
“不知道驸马爷怎么得罪了武将,竟然说到了陛下哪里,幸亏我在,这才拦了下来,要不然驸马爷……”
李隆基轻啧几声,引起武崇训的反感,他还能不知道当初究竟是什么事,随即立刻冷嘲热讽一句。
“临淄王可别会错了意,武将之中两位已经跟我沟通过了,说一心一意忠心陛下,怎么到了临淄王嘴里人人都成了唯利是图的小人。”
李隆基刚想开口,武崇训端过茶杯轻嘬一口,急忙接过话茬,将李隆基的话堵了回去。
“当然我相信临淄王也不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利用武举这么大的事情给自己捞好处,要真是那样,怎么还算陇西李氏的好儿郎。”
李隆基听着武崇训话里话外夹枪带棒,他还没办法反驳,索性将茶水在桌上重重放了一
下,郑重其事开口。
“驸马爷,虽说你是这次武举的主考官,可是有我们两个副主考官在,你也别想一手遮天,不如相互退让一步,放两三个人过去,这样一来谁都有好处。”
武崇训一口水差点喷出,脸色铁青,死死盯着李隆基,张宏见事不对,急忙拿着痰盂上来小心翼翼放在武崇训身旁。
武崇训瞅准时机,在李隆基喝茶的时候猛然间吐出一口浓痰,李隆基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口鼻,武崇训不管不顾,几次反复之后李隆基勃然大怒。
“驸马爷,我给你几分面子所以来跟你商量,你三番两次羞辱于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武崇训更是一问三不知,脸上带着无辜双手一摊,“临淄王说这话什么意思,本驸马了不了解,倘若说公主府亏待了临淄王,你现在就可以离去,何必说这些有的没的。”
“武崇训!你可知这次的另一个副主考究竟是谁,若是我们交个联合起来你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武崇训一脸疑惑,配上副主考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为了稳定朝政,通常都是一个派系的,今年出了什么事情,这些
人一个个都跟自己不对付。
“武崇训,没想到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这件事是陛下亲口封的,另外一位副主考正是韦氏,也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了他们,难道你看不出来,陛下这样安排分明是厌弃了你。”
李隆基张口闭口挖苦着武崇训,武崇训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从来都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在他这里出现了,这件事一定有古怪。
“韦氏还在我天下第一楼有股份,怎么可能和你是一丘之貉。”
武崇训断然拒绝,输人不输阵,况且韦族老确实很自己关系匪浅,除了那一封几乎要了他半条命的奏折。
想到这里,武崇训顺手抓起一个茶杯,冷冷盯着李隆基,李隆基乖张开口。
“想动手,来呀,只要你主考官敢动手,我就是史上第一个为了武举牺牲自己的副官,说出去就是我的面子,这一届武举学子都会成为我的门生?”
武崇训在乎的也是这个,他可以放弃那些武将和韦氏给出的条件,但是这一届武学子绝对不能让给别人,别的不说,单是自己知道郭子仪等人都会在这次之中出现。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武崇训不
肯退让,更是针锋相对。
“武将答应了你,只怕是你已经落入他们的陷阱还不自知罢了,最后只会沦落知一个可悲的下场。”
武崇训镇定无比,一阵阴笑,反倒是让李隆基心里不禁犯了嘀咕,自己平常的确跟那些武将尿不到一个壶里,这次这些武将凭什么这么帮他,背后莫不是真的有算计。
“韦族老到!”
张宏的声音再次响起,武崇训盯着慢悠悠进来的韦族老,脸色一沉,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再也不愿意起身。
“韦族老开了,坐!”
空中弥漫着一股化不开的冷漠,武崇训更是没有多看韦族老一眼,李隆基察觉自己得到了机会,急急忙忙向前一步,立刻开始奉承。
“韦族老果真是精神矍铄,这么看起来还真是年轻,有了韦氏我们大唐才能蒸蒸日上……天后究竟怎么样了,我收藏了几味珍贵的药材,要不然给天后送过去。”
韦族老眼睛都没抬,直直从李隆基身庞走了过去,等看见武崇训,这才换上一个笑脸。
“驸马爷,这次有人算计我们韦氏,让驸马爷担惊受怕,还请不要怪罪,否则老朽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