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礼看到的,是荀朗的桌子,上面叠了五颜六色的卡片和巧克力。
程准笑着冲荀朗说:“大师兄,姑娘送你的礼物,我帮你拿回来了,就桌上那一堆,有女子泳队送的,还有前面那栋楼练羽毛球的女孩子。”
荀朗抬头,没说话。
电话里,棠意礼也没出声。
双双沉默,只有当事人心里明白,这里面暗涌着怎样的情绪。
程准完全没有察觉,还笑呵呵地准备回应棠意礼,突然电话里,传来不可高攀的声音。
“不聊了,程准,我约了人去酒吧,他已经来接我了,先挂了。”
“哇……棠学姐,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别乱说,人家可不这么认为。”
电话干净利落的挂断。
程准意犹未尽,往床上一躺,做躺尸状。
荀朗随手把毛巾搭在床头,拿起手机。
里面异常安静,没有信息,也没有电话,他弯曲手指,轻敲玻璃屏幕,眼神渐凉。
半夜带妆……酒吧……有人来接……“人家可不这么认为”……
一节一节想下来,荀朗莞尔。
他拿起手机,编了一条信息发过去。
【晚上别出去乱跑。】
过了一会,棠意礼才回。
【知道怕了?】
荀朗:【怕你男朋友打断你的腿。】
……
棠意礼拿着手机,又想气又想笑。
同时,不可抑止地被甜蜜渗透。
她特别想对那些送礼物的姑娘,大声喊话——
你们的男神是姐的!
看!他还要打断姐的腿!
姐好幸福!
棠意礼笑得花枝乱颤,直接把端着果盘的阿姨,给吓到。
“阿梨……吃水果……”
棠意礼在沙发上打了个滚,坐起来,正经道:“放那吧。”
阿姨收拾了一下,回房去睡了。
棠意礼今天回家,又没见老爹人,最近公司生意忙,她几次回来,发现棠丰都是半夜回来,有时候不止醉醺醺,身上还带着脂粉味。
不过,棠意礼不担心,老爹过去十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临老临老,难道还怕他给自己找个后妈么。
棠意礼又等了一会,没等到人,回房去把白天的妆给卸掉,然后乖乖钻进被窝,给荀朗发了张自拍。
不施粉黛,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向镜头,就像一只可爱的拉布拉多幼犬。
果然荀朗回了一个字,【乖。】
……
棠意礼最近的心情相当不错。
傅溪曾经偷偷问过她,和荀朗到了哪一步,棠意礼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作祟,并没有说实话,而是遮遮掩掩地说,友达以上,恋爱未满。
棠意礼并不想让人知道的心情,就像一颗长在角落里的小苗苗,在长出花园前,她不舍得拿来观赏,或者是炫耀。
谁让她是倒追呢,如果不是彻底的胜利,那就不算是胜利。
反而她问傅溪,和君胖的情况,傅溪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掉眼泪了。
棠意礼和傅溪同寝住了这么久,第一次看见大咧咧的傅溪哭,她有点慌,赶紧递纸巾。
傅溪抽着鼻子,缓了好久,才说。
“那天下午我一定是游太多泳,大脑进水了,不然怎么会跟他上床。”
“我们认识都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棠意礼:“那事后,你们谈过吗?那天晚上算什么?”
正好说中傅溪的心痛处。
“P友。”傅溪闷闷地说,“庞君时希望保持这个关系,以后没事出来玩,还可以做。”
棠意礼心里大骂君胖不是个东西。
这群人,李骄阳、君胖,有一个算一个,怎么都这么渣。
“那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当然叫他滚了。”
棠意礼安慰傅溪,“就当被狗咬了,以后别理他。”
傅溪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是一个人坐在裁剪室的角落里,红着鼻子,有点可怜。
等到了晚上,开启异地恋的时间,棠意礼跟荀朗打电话,还问他。
“你有没有看出君胖和傅溪之间的事?”
荀朗最近的岸上训练比较多,晚上加练夜跑,彼时,他刚刚绕圈跑完十公里,单薄的运动衫外裹着羽绒服,慢慢散步。
“他们怎么了?”荀朗的气息如常。
但他显然没有发现君胖两人的猫腻。
棠意礼笑他:“就咱们一起去训练基地那次,返程时,他俩的气氛多古怪啊。这都没看出来。”
荀朗:“那天你和我的气氛也挺古怪的。”
棠意礼很会解读:“所以,你想说,当时你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根本没空关心别人,是这个意思吗?”
两人望向头顶同一枚月亮,北极星指引拍马屁的方向。
荀朗笑了一下,“对,有你在的场合,我怎么可能看得到别人。”
棠意礼“嘶”了一下,发觉这么油腻的情话,到了荀朗这,怎么还清新起来了呢。
他好像是在哄她,又好像在说真心话。
隔着电波,棠意礼无法真切判断,但如果荀朗此刻在身边,就不一样了。
“荀朗。”
“嗯?”
“我有点想你。”
……
棠意礼和荀朗的夜间悄悄话节目,进行了一个多月,随着全运会临近,棠意礼突然不敢联络荀朗了。
她能感觉得到,荀朗的训练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有时晚上十一点,她给荀朗发短信,他要不就是刚从训练场回来,要不就是已经睡着,第二天才回复。
这样专注于事业的荀朗,棠意礼有点不敢碰触。
所以,她耐住性子,尽量不再给荀朗打电话,而是只发短信,而荀朗,也没有多问一句。
后来,两个人默契地断了联系,连短信都不发一条。
无聊的日子,沿着时间轨道,往前推进。
和男友失联的滋味不好受,棠意礼连上游泳选修都打不起精神。
划水、蹬腿、呼吸配合。
她游得有气无力,岸上的教练,看到也跟没看到一样,和另一个教练在聊天。
傅溪浮水过来,问她:“全运会哪天开始?”
“还有一个礼拜吧。”
“那也快了。”傅溪最近心情已经恢复过来,安慰棠意礼。
“你看那边,专业池,也有很多长胳膊长腿的游泳运动员,没有荀朗,看看那些帅哥也能解解馋。”
棠意礼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是挺帅,人均一个肚脐眼。”
傅溪笑得往后仰,水面荡出一圈涟漪。
“看不上人家,就直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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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北极星指引马屁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