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啊,要是你愿意教我钢琴,我能成为演奏家,我也会想满世界去看看,和不同的人一起演出吧。”
“你们男人都是这么想的吗?”
白露有些不耐烦,突然想要站起来离开的感觉。
“不不不,我不会成为演奏家的不是吗?所以宅男本质千年不变。”
真惊险。沐春暗自叹了口气。
“嗯,我觉得没有必要整天在外面,就算是在附近城市演出,他现在也不希望我在身边。”
白露的目光暗淡下去,渐渐地声音也变得轻了许多,她没有哭,却又抽出一张纸巾在眼角擦拭了一番,随后团起纸巾捏在手心里。
“你和丈夫之间有什么问题吗?我的意思是很多都是与情绪和累积的压力有关,你有没有特别不高兴的事情,或者想说却说不出的痛苦?”
白露摇摇头,“我不恨他,我觉得他也是为了让我更有面子,毕竟以前他总觉得不能让我为他感到骄傲,现在不同了,他早就成了我的骄傲,但是在这条骄傲的路上,他好像越走越远了,可是我不能怪他不是吗?”
“你是个好女孩。”
沐春话音未落,白露立刻拼命摇头,“不,我不是,我不是好女孩。”
一顿疯狂摇头和泪如潮涌之后,沐春只能怔怔地看着白露。随后,白露就什么都不愿意说了,只是很礼貌地让沐春给她开一些止疼药,“我觉得今天只能到这里了,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很辛苦,因为它有真实的疼痛,可能和我们的大脑,所以有理论说疼痛来自大脑。
在我们身体中有一种叫作或者称为的东西,在大脑皮层和神经突触中含量非常高,它们负责传递神经元信号,是一种令人产生愉悦情绪的信使。在有些人大脑内的水平出现异常,人变得对疼痛特别敏感,这个时候就会出现无端的各种疼痛症状,不仅仅后背会痛,还有病人会觉得头疼,没有原因的头疼,脚踝痛,痛到完全不能行走,却找不到任何病理原因。也许你也正好是这样的情况。”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呢?”白露问道。
“很多原因,比如家庭变故、事业受挫、失恋、亲人离世等等,还有,每个人对每件事情的看法都不一样,有些人觉得没什么的事,另一些人那里可能就是绕不过的坎。
当心里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就表现为一些躯体上的症状,疼痛就是一种非常常见的和情绪以及心境变化而变化的躯体反应。”
白露似懂非懂,但是她有一种感觉,这个医生似乎是真的想帮助她,当然,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医生现在看她的眼神似乎不仅仅是医生看待病人的眼神。
只听沐春又说“有些人深受的这么长达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却一直没有注意到,疼痛也许是一种身体的抗议,我们需要听听它想说的是什么,它不满意的又是什么。”
沐春知道见好就收,预约下一次治疗的重要性,这一点还是楚晓峰在课堂上反复强调过的。
身心科病人的症状往往非常复杂,身心科医生既要能够知道他们的病人正在遭遇怎样的困境,也要能够掌握病人的情绪变化,如果治疗推进太快,病人可能会觉得自己太愚蠢了,怎么对一个医生说那么多心事。
恰到好处的暂停治疗,与病人商量下一次的门诊时间,既能够让病人知道自己的情况并非一朝一夕形成,还是需要耐心治疗,也能让病人在这次治疗结束后对自己的情况更加留意,好在下一次治疗时更好的与医生配合,改善自身状况。
身心科的病人需要医生想办法调动他们参与了解自身病情的能动性,并且让病人意识到应当努力成为那个能够帮助自己的人。
白露已经答应下周一还是这个时间会再来医院,沐春开了一些助眠药和止疼药给白露,并且建议她,尝试在夜晚的时候听一些舒缓的音乐或者弹奏一些舒缓的乐曲,帮助自己入睡。
白露摇摇头,说自己的睡眠正在越来越差,尤其是疼痛发生的时候,常常要到下半夜才能睡着,她也想过不少方法,有些有用,有些没什么用。
沐春向白露承诺下周一,一定陪她好好聊聊失眠的问题,白露点点头。
离开花园桥医院后,白露驱车来到一家音乐学校,说是音乐学校,其实与音乐学院这样的正规院校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个音乐学校主要就是设计一些音乐类课程,还有策划一些与音乐有关的活动,说起来老板自己也不知道定位究竟是什么,平日里还要辅导学生英皇音乐类考级,这些考级的辅导课程有时候也要白露来上。
十年前的白露可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演奏家啊,现在居然只能给几岁的孩子上课,有时候还要看家长的脸色。
中午在医院隔壁的商场里喝了一杯咖啡,吞下一粒吃疼药后,白露给老公何平发了消息,何平一早上已经发了两条微博,说自己在今晚就要在釜山演出了,还拍了自己在吃年糕火锅的照片。
看起来春风得意,帅气十足。
切。
白露退出微博,何平很快回了消息,“宝贝,我之前都不知道,居然釜山这边也有那么多人喜欢爵士乐啊,你要我带点什么东西回来给你啊,包包还是面膜?”
白露笑了笑,看起来她有一个对他很好的老公,而且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小号演奏家,但是,她自己心里知道,她和何平的感情和过去已经不一样了。
吃了一份日式牛肉饭又买了一杯咖啡,加上新拿到的止疼药,中午本来想去教室里休息半个小时,结果分管教学的所谓校长给了白露一份计划。
“这是什么?”白露皱着眉头问道。
校长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看起来有近60岁的年纪,但是打扮的非常年轻,白露结果计划一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