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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战中后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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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妇女头发凌乱灰土,怀中抱着沉睡的孩子,跪坐在他的身边。担忧的目光看着他醒来以后,面露笑容。

拜仁反而有些不领情她的好意:“为什么要救我!”撇了一眼,转过头去。

高高在上的“神”,突然坠落人间,永远无法回归的绝望和对身处环境的排斥,是活着无法接受的事情!

“这世界,只要你闭上双眼,就能感受到它的呼吸。这不就是代表着生命吗?这大自然万物生命,才能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

一个身处战乱的妇女,甚至失去了亲人和生活的权利,竟然还能说出“美好的世界”这句令人讽笑的词语!

“可你们这样的生活,还不如去死!”拜仁可谓是对身处的一切都异常的厌恶。

“如果因为环境都去死,那就没有我们眼里所看到的世界!它在呼吸,所以我们才活着!就连细菌都为拼命,我们又为什么放弃?”

每个人感受的世界都不一样,所以,思想决定了她们即使身处战乱,也能保持如此的心态和坚持!

又或许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习惯了,所以在她们的眼里,这应该就是世界的模样!可对于拜仁来说却相反!

“美好……?哈哈!”竟然会有人真的以为这个世界多么美好?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眼界和思维吧!

大自然的残酷何止这些!甚至超乎他们的理解和认知!

不过……她说的一点很对!这世界上生命都在拼命地活着,那些为了一线生机跨越大海的难民,明明知道海上九死一生,还是愿意拼一把!

这自然的生命万物都在努力生存,就连一个病毒也是!为了生存与人类几轮博弈后变异!无论是人为制造,还是自然形成的一种限制人类失衡的角色,一旦产生就会无法控制!

每个灾难中挣扎的人民,为了活着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我……自从事故以来,就没有了生存的价值和意义。

这个世界不适合自己生存,内心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巨大落差!

接下来的几天,这名妇女一直尽心尽力照顾平躺在这千疮百孔破烂不堪中的拜仁。用馕泡水,让他吃下去,还要照顾年幼的孩子。

他就这样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满天的星空来来回回。只是被破烂的围墙遮去了它的浩瀚。

这世界很大,是生活的环境遮住视线看不到而已!

“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便会产生无限的恶性循环!”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一个宁死都认为自己没错的拜仁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一直觉得一些弱势群体应该被淘汰!他们无知,狭隘,贪婪,自以为是。除了增加地球的负担和浪费资源,根本就是副作用的存在!

风雨无阻,日复一日,这个陌生的女人,一直照料他和孩子。尽管头发上布满灰土,也分辨不出肤色。

她忙碌地出走,又很久很久跑回来。五六岁的孩子也是在拜仁的身边玩转。

按道理讲,自己的伤口已经结疤,可以试着运动。可因为心如死灰,且前路一片渺茫而无动于衷!

在这个陌生的战乱国家,常年干燥,没有一点花草树木,甚至喝水都渗满了沙土,更没有身份,地位的生存,简直让他生不如死!

这一天,她突然匆忙的跑回来,脸上带着伤口,从怀里把馕饼拿出来,用陶制盘浸泡水之后,慌忙喂食给孩子与拜仁。

“你怎么了?”看着她一脸的恐慌,心神不宁,唇色惨白瘦弱。

拜仁皱眉,忽然想起来,这些天她似乎很少吃东西。于是低下头有些不是滋味!将手中的盘食递给她:“我吃饱了!你吃吧!”

她嘴角黑紫,还露出勉强的笑容拒绝:“我吃饱了!”

拜仁将食物放到她的面前,转身侧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排斥。

临近夜晚,她又起身出去了!留下孩子希尔安静地熟睡。

拜仁起身看了看她拱背离开的背影,沉思了很久,还是选择睡下。

算了!反正她还会回来!

是的!她还会回来!这是最近以来一直的习惯!

清晨而起,日光高照。拜仁起来好久在周围转了转。楼房倒塌,一堆堆碎石土渣埋葬多少的生命,没有计算,能不会关心。

这不就是自己当初的目的吗?

一只乌鸦站在楼顶之上望着他发出低沉而又令人心烦意乱的叫声。在这里找到食物似乎不可能,转而回去。

走到临时落脚点,希尔已经起来寻找大人!看着拜仁回来露出欣慰的表情相迎!

可是,从昨晚出去的雅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让他感到心有不安。从昨天的伤口,神情,到现在失踪,他似乎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可是……万一……自己出去寻找,她又回来的话……。

犹豫很长时间,两个人几乎饿的前胸贴后背。拜仁最后决定,留下几行字后带着希尔离开了!

路途漫漫,坎坷扭曲。拜仁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在这座小镇徒步了很长时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食用的食物。他不明白雅,这些天的食物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

猛然回头,仿佛有幻影一闪而过。拜仁看断裂墙角,有人探头望而却步。

此人看上去也是一名妇女,那双充满饥饿的眼神看自己像看食物一样的渴望。

拉紧希尔的手靠近自己。拜仁警觉却又感觉身后也有动静。产生危机感的他,开始向墙角后腿。双眼环绕寻找可以自卫的武器。

保持这样僵硬的局面许久,双方似乎都有忌惮。她们也在等,等深夜人静,或者熬鹰式看准时机出手。

拜仁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人生的反转这么大!如猎场一样的国家,被人扒皮吃肉,还不如一开始就死,一了百了。

难道,雅的消失是因为她们?不!如果是他们做的,不可能还是这副饥饿到吃人的模样。

时间流逝,拜仁从未有过如此压迫感。哪怕自己挪动一下身体,他们就会期待的靠前一步。

狰狞的双眸,就是地狱猎鬼的眼神,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一只乌鸦落在碎石前,发出死亡般的叫声,一名妇女敏捷到让他震惊,一砖头下去将它砸死,像饿狼扑食一样让拜仁身躯一震。

却在一个分神的间隙,另外两个妇女三两步横冲而来。

拜仁本能的抓住希尔后退,见砖头飞来,提起孩子一个转身侧头闪躲,咬死乌鸦的女人见状立即将血淋淋的食物扔到一边,拿起手边的砖头朝着闪躲的拜仁砸去,正中后背肩头。

拜仁无路可退,将希尔抵在身后,侧身朝着一个人的方向,一拳打在面部扭曲。后退两步,再一只手将希尔从正中间抵出去,侧身抬腿一脚,再三百六十度转身一个石头朝她的头部击中要害,瞬间头破血流,再一个跨步上前抓起希尔就逃。

冲出一路到安全地带停下来,弯腰气喘吁吁,静下来之后,看了看落魄的周围,这种战乱摧残过后的场景,只有在战争片里看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现在这里。

断裂残缺的楼房,堆积如山的房屋残碎,精神紧绷过后的身体,因为饥饿更加乏力,为了安全起见,拜仁找了一个木棍用于防身。

又是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戏码,可为什么偏偏遇到一个例外,雅!

与自己认识世界里恰恰相反。从一个村落到漫无边际的长道,饥渴交织的无力前行,希尔一直不言不语,仿佛是因为目睹战争死亡的后遗症,再也无法表达!

他很坚强,也不表现过于痛苦。所以突如其来倒在地上,拜仁回头看他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快步上前,跪在地上,扔下木棍,轻柔地抱着他,拍了拍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微微触动后眼睛缓缓睁开。

“坚持住!前面有一个村庄,到时候就能找到吃的了!”看着一望无际的砂石土地,连一片绿叶都找不到,听闻这里会淘到金子钻石。可这种情况下,又有什么用处?

希尔昏昏沉沉,已经脱水严重的情况了!拜仁第一次感觉到心急如焚。

一向瞧不起弱势群体的他,这次却难过了起来。救命恩人下落不明,而孩子却在我的手上饿死,这是多么可笑的讽刺!

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几辆装甲车地动山摇地开过来。拜仁就这样看着他们也没打算移开,因为能就希尔的,只有他们!

装甲车缓缓而来,停在他的面前,拜仁一眼就认出这一款老式二手装甲车除了攻击,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一辆车上大概挤着八九个人,见有人拦路,拿着枪瞄准。

“有没有吃的,救救这孩子!”

西欧需要几乎是全世界通用,这样的影响力,似乎并不能让他们满足于此!野心一旦不受控制,就是贪念,想要更多更多……!

“我们凭什么救他?”其中一个人不屑地说道。

“凭他今后是你们中的一员!”拜仁从服装,机械,判断这应该是政府军。一个健硕的军人,持枪朝着他走过来,先是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男孩,再看了看这个类似西欧国人。

“你也可以!”他看了看这个柔弱的男人,转身看了看战友,从口袋里拿出一袋饼干和仅剩的水。

拜仁接过,先是掰开一小块放在他的口中,又点了点水在嘴唇上面,让它融化流入食道,让身体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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