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还要再等七天?”莫子赫的脸上现出了愁容,师父他们每多一日在那魔教手上,就多一分危险,“小二哥,请问教内到底出啥事了?”
店小二微微摇头,“倒也真是奇怪了,好多年来都没这阵仗了,感觉是要防范大敌入侵一般。”
莫子赫心中一动,莫非真的是岩岭二使请了帮手过来?如此一来,师父他们真的有望得救了,不行,我也不能在这儿干等着,得提前想办法摸清他们现在的情况和位置,到时两边交战的时候,也好趁机将他们搭救出来。
莫子赫脸上却不动声色,从别桌上又取过一个酒杯来,给那小二哥满满地斟了一杯酒,“来,既是如此,那我也不着急了。小二哥,不如你陪我喝点酒。我刚入烈神帮不久,对这司藏神教也是景仰已久,要不你给我讲讲看这教内的故事吧?”
那店小二见莫子赫这般客气,当下也笑嘻嘻地坐了下来,摇晃着手指说道,“你这位小哥可真是,年纪虽小,却颇有江湖侠气。那…我就不客气了。要说你眼光真不错,问我还真问对人了。我啊,祖辈世代都住在这藏神镇上,打小开始就天天看着这座藏殊峰,三十多年来我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啊!”
“太好了,那我就洗耳恭听了。来,先喝一杯。”莫子赫举杯与店小二轻轻一碰,两只小酒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敲击声。
一杯烈酒下肚,直辣得莫子赫的眼中呛出泪花来。
这还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饮酒,这段时间,他先后失去了师父,师兄,师妹,好友等众位亲近之人,自己也好几次在鬼门关前徘徊,堪堪捡回命来,年幼的心中早已压抑许久,积愤许久。
师父啊,你们到底此刻身在何处,这几日里又吃了多少苦头?
他在心中默念,眼前不禁出现了那日在夕阳下,自己偷偷揣着酒葫芦递给师父安愚的温馨场景。可没想到数日之间,世事竟如此无常。
此刻酒入愁肠,莫子赫立马感觉体内气血上涌,千头万绪都冲到本就纷繁杂乱的大脑中去了。
那店小二见莫子赫辣的直流泪,乐得嗤嗤一笑,“这位小哥,本店酿的烈酒,可不比你们磐城里清汤寡水的米酒,喝不惯吧!哈哈哈!对了,刚才说什么来着,哦,就说这司藏神教吧——”
店小二夹了一片酱牛肉放入嘴中,大口嚼了几下,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说道,“要说这司藏神教起源吧,实在太久远了,不止我不清楚,我爷爷的爷爷也不清楚,至少恐怕也有三五百年的时间了。不过啊,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录都好像凭空消失了。只知道在一百多年前,这里曾经被江湖各大门派围攻,都打到藏殊峰上头去了。那叫一个惨呀,整个司藏神教当时只剩下不到一百人。”
“哦?那后来又是怎么生存下来的?”莫子赫奇道。
“这事说起来可就很传奇了,据说当年有一个毫不起眼的下等弟子,突然被司藏神附体,一下子大发神威,将各路江湖好手全都一一击败,这才化解了一场灭顶之灾啊!”店小二又灌了一口酒,红润的脸上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司藏神附体?有这么神奇吗?话说,这司藏神又是什么来路!”
说话间,店小二撕了一只鸡翅,慢悠悠地说道,“说起这这司藏神啊,是我们这片西南地区的一个神明,据说几百年前这片土地之上有条恶龙盘踞,民不聊生,正是这位司藏神大人斩了这条恶龙,保了一方百姓安宁。”
“哦哦哦,原来如此。”莫子赫不住点点头,看来这司藏神教追溯到根源上倒也不是十恶不赦之徒,只是不知道现在为何如此臭名昭著。
“不过啊,这些都是传说也做不得数,这么久远的事了,听听罢了。”店小二又说道,“反正在一百多年前的一场大祸中,司藏神教是挺过来了,后来历经三任教主的蛰伏图谋,才又慢慢恢复过元气来。除了几十年前岩王围剿之外,这里也就再也没有什么大风波了,也不知最近是怎么回事!”
“想来咱们这神教的教主老人家必然也是深谋远虑,武功高强的大师了!”莫子赫奉承道,希望对方还能多吐露些东西来。
“哈哈哈,教主老人家——”店小二突然噗嗤笑道,“你们烈神帮说话真是有点一板一眼啊。”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莫子赫挠挠头。
“咦,看来你真是不知道呀?你们帮主又没和你说啊!”
“没有啊!”
“嗐,估计也是吃过苦头,不知道也好,我来告诉你吧。现在的教主可不是一个老人家,她可是一个美貌绝伦的妙龄少女呢!”店小二微醺的脸上露出一抹邪笑。
“不会吧?你见过吗?”莫子赫一脸不敢相信,“一个女孩子竟然就能做这司藏神教的教主啊!”
“哎哎哎,我这哪能见的着啊,至少是五神堂主级别的大佬才能见到教主啊。不过我可提醒你啊,等你上山去了,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小心小命不保啊。”店小二摆了摆手,“这美女教主,是三年前新上任的,乃是老教主司暝的亲生闺女。”
“哦哦哦!”
看着莫子赫满脸领悟的表情,店小二又摇了摇手指,“但和你想的不一样,那人家可是凭着真本事上去的,听说她的武功啊,技压群雄,整个司藏神教里,就没人能在她手下过三招!”
“这么厉害?”
“可不是!”
“哎哟,那早知道该让我们帮主再备点珠玉宝石过来!”莫子赫打趣道。
“嗐,刚我说什么来着,你不知道是女教主也好。因为这美女教主啊,可不寻常,是个奇女子,不爱女红爱江山。早年间她刚就任的时候,一帮大大小小的附属门派来拜码头,什么巨斧帮,神枪门,南麟剑派等等等等,搜罗了一批珍稀的域外胭脂水粉,翡翠美玉啥的,都被那教主骂的狗血淋头!”店小二边说着,边流露出一丝钦佩的神色,“若是你给他献上一柄宝剑,说不定她倒是对你另眼相看。”
“竟和一个男儿一般,哈哈哈!”莫子赫笑道,“如果有机会上山,真想亲眼见识一下。”
“那就看你的机缘造化了,一般是没机会直接拜见到教主的,若是惹得她开心了,传你个一招半式的,保管你一辈子受用无穷啊!”店小二将最后几片牛肉,吃的干干净净,打了一个饱嗝说道,“哎哟,真不好意思,将小哥一桌子的菜肴都吃光了!”
“不打紧,不打架。”莫子赫摇摇手,又面露愁色道,“可是我家中老父身子不好,真想赶紧办完事回到家去。小二哥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帮帮忙?”说完便又掏出一大锭元宝,这岩岭二使的盘缠花起来可真就如流水一般。
店小二动了动眉毛,又叹道,“哎,不是我不想赚你这钱,是实在没撤了。”
正当他们谈话期间,忽然身后传来一身老妇的声音,“王哥呀,你们掌柜的在么?”
店小二头也没回,嫌恶的说道,“不在不在,你儿子还欠了我们掌柜的十两银子,都半年了,什么时候还的出来?”
“王哥呀,麻烦您再通融则个,最近我儿子干活摔断了腿,实在没有生计来源。”老妇哀求道。
“嘿嘿,我通融你,谁通融我啊!就因为是我给他佘的账,导致去年年末,我连一点过年赏钱都领不到。”
“哎,王哥,您就再通融一回,帮我问您家掌柜再求个情,不要再派人去我家门口天天破尿粪了,这钱年底指定能还出来。”这老妇边说边抹起了眼泪。
“哼!对不起,还不起钱,就这规矩。”店小二冷冰冰说道。
莫子赫看着那老妇凄惨的样子,心中难安,霍得站起身来,又掏出一锭元宝,和刚才那一锭一起推给了店小二,“哎,小二哥,这钱我来出了,你就别为难人家老婆婆了罢。”
店小二见了银子,脸色缓和不少,“哎,小哥啊,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与你毫不相干。”
“哎,没事,帮主说了,让我来这藏殊峰上广结善缘。”
“嗐,那也不必结到这种破烂货身上。你是有所不知,她儿子根本就没有摔断腿,而是嗜赌成性,成天游手好闲,镇上没一个看得起的。”
“好吧,那就当我路上掉了这些银子罢。你就饶了这个婆婆吧。”莫子赫轻拍了下店小二的肩头。
“成!”店小二掂量着手中的元宝,朝着那老妇说道,“好了好了,这位官人刚给你家儿子把这笔烂账结清了,你走吧,看着就烦!”
“谢谢,谢谢官人大恩!”老妇扑通跪在地上,不住地朝着莫子赫磕头。
就在这时,门口又闯进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他们带着红色头巾,人人露出一条肌肉隆起的右胳膊,上面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红龙。
只见为首的一个黑汉粗声粗气地吼道,“王小二,你人呢?”
店小二见状,满脸堆笑,低眉顺目地小跑过去,“哎呀,是几位赤龙堂的蛇人大哥呀!今天什么风把你们吹过来了,来这边上座,想吃点啥?”
“不用不用,今天有要事在身,就不闲谈了!”那位黑脸大汉说道。
“这赤龙堂是专门负责给藏殊峰上运输物资的,莫不是盘龙宫里哪位贵人想要些酒水?”店小二眼珠子咕噜一转,问道。
“嘿,你小子猜的还挺准,送两大桶你们最好的陈年老酒上山去。这可是新任司浊使兰大人指名要的。账你就记我们赤龙堂上。”那黑脸大汉伸出大拇指朝着山峰一指,满脸神气地说道。
“能得到司浊使大人赏识,是小店的福气,还要啥钱呀!一会我差店里的伙计送四桶美酒去,两桶给兰大人,剩下两桶给赤龙堂主和一众蛇人大哥们好好享用。”店小二谄媚一笑,转身就要去安排,却被那黑汉一把按住肩头。
“慢!两桶就够了,最近堂内严令加强守卫,禁止一切饮酒。我们几个等过了这七天禁令再来痛饮。”
“那好,我就准备两桶去。”店小二想起身,可肩头却还是被那黑汉牢牢按住。
“等等,这次比较特殊,你们有那特供文书吗?”
“什么?那玩意儿!”店小二一下惊住了,“这都多少年前的古董了。”
“可不是!正是因为这次教内严禁任何可疑人等出入,要求五神堂在上山路上层层盘查,被墨鼠堂的那群鼠辈逮到机会了。。你知道那些家伙一直和我们都有矛盾,这次竟发下文说,要过他们的关卡,必须拿出特供文书来!”黑汉说完,心中不忿,猛地吐了口唾沫出来,“他们不过是闻舍信闻舍勇的旧部,如今主子倒了台,存心和我们过不去。”
“这特供文书是什么东西呀?”莫子赫忍不住插嘴问道。
“这位是…?”那黑汉抬起头狐疑地打量着这位陌生人。
“哦,这是磐城烈神帮来拜访司浊使大人的,可惜也因为通关的事,被困在这儿。”店小二解释道,“这特供文书啊,是几十年前老教主颁下的,当时是为了防备岩国入侵,藏殊峰上下戒严,只给了十几户知根知底的民户发了这文书,允许他们在特殊时期可以出入藏殊峰运送物资,并给予他们些福利。可这许多年来风平浪静的,早就不用那玩意了。”
“不过墨鼠堂若是硬要循旧制,也算不得错,这可是老帮主定下的规矩。”店小二又说道,“可是我知道的几户有这文书的人家,也不靠着这吃饭,都托关系加入了五神堂,做上蛇人了。这上哪找人送酒去!”
“是啊!”黑汉重重叹道,“妈的,这不是存心让我们办不成事嘛!听说这酒还是司浊使专门要送给右护法麓桐大人品尝的呢!这我要是办不好,那直接就是得罪了两位大人,堂主他肯定不高兴,那我年末考评晋升蛇尉可不就得泡汤!”
看着为首大哥一脸愁容,一众蛇人小弟和店小二也都皱紧了眉头,不敢出声。
“那个…特供文书…我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说道。
众人转目看去,竟是一位跪在地上的老妇发出来的。
“你说什么?”黑汉露出疑惑之色。
“对啊,秦老太啊,我怎么忘了,她丈夫以前可是当过墨鼠堂的蛇人,确实备受信任拿到过这么一张特供文书。”店小二一拍大腿说道。
“哦?”
“可她儿子并未子承父业,现在就住在那边的村子里,倒是给大人们送酒的不二之选!”
“哼,那可以!”那黑汉从腰间扣出一块碎银,扔在地上,“赏你的,快回家通知你儿子送酒来!这事办好了,大人我还有赏!”
说罢黑汉就站起身,转身要走,“最近堂里任务重,我还有事,一会王小二你带着人到赤龙堂来找我!”
“小的明白,明白!”王小二恭恭敬敬地将他们送走。
那秦老太也没想到今天竟走了大运,欢喜地站起身来。
“哎,老太婆,今天可是给你机会了哈!赶紧回去叫你儿子过来,误了赤龙堂大人的要紧事,他可担待不起!”店小二没好气地说道。
“是是是,我明白!”
看着秦老太颤巍巍离去的背影,店小二又想起了她那个废物儿子,嫌弃地撇了撇嘴,他转头和莫子赫说道,“小哥,我再给你说一段趣事吧!”
可是让他惊讶的是,酒桌上已不见了莫子赫的踪影,不知道跑去哪了。
秦老太回到家,翻箱倒柜把那张特供文书给找了出来,可是却迟迟等不到他儿子的踪迹。
她问了不少街坊,有说他去哪里赌钱了,又有人说到哪里去喝酒了,眼见天色渐黑,还不见踪迹,秦老太的心里愈发的焦急。
五神堂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原来自己的丈夫就是里面的蛇人,要是坏了他们的事,抽个一百下鞭子都算轻的,可能动不动就把你的手脚给砍下来。
这孩子到底哪去了,秦老太坐在门槛上,四处张望。
“婆婆,在等人吗?”一个温柔的声音从秦老太的身旁传来。
她转头望去,一人已在她身旁坐下,背着夕阳,脸上看得不太清楚,不过隐隐觉得很是面熟。
她忽然认了出来,不就是今天在那客栈中帮过自己的那位少年,忙得磕头下去。
“婆婆,不要客气。是在等你儿子回来吧?”莫子赫问道。
秦老太点了点头,神情焦虑。
“我在客栈里面都听到了,要是他去不了,可就闹大了。不如我帮人帮到底,替他走一趟吧。”莫子赫接过了秦老太手中的特供文书,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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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来?秦天这烂人可别把我给牵扯进去了。”
客栈中店小二急得来回转圈,他口中的秦天就是秦老太的儿子,眼见着外头夜幕降临,他还不过来送酒,要是误了蛇人大人的事儿,连自己恐怕都要受到责罚,怎么不着急呢!
忽然店小二停了下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地传来,一个穿着破旧衣裳,低着头的男子小步走了进来。
“抱歉,来晚了来晚了。”那男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说秦天,你不怕死,可别赖着我呀,就你这懒洋洋的态度,活该被人骂!文书呢,拿来我看下。”店小二怒目喝道。
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文书递了过去,店小二打开仔细瞧了瞧,确是特供文书无疑。
“哼,你小子今天也算走了运,来吧,好好做好这趟差事,少不了赏钱。”说完店小二指了指搁在一旁的两桶酒。
那男子走过去,一把用扁担挑了起来,正要出门。
“慢!”店小二猛地喝道。这秦天成天酗酒赌博,身子骨病怏怏的,怎么今天挑起酒来这么利索。
店小二心中起疑,他提着灯笼,转到那男子面前仔细一照,顿时大吸一口凉气。
“小二哥,你好呀!”莫子赫也不掩饰了,笑嘻嘻地说道。
店小二连忙看了看四周,接着又把莫子赫拖回屋内,正色说道,“喂,小哥,你不要命啦,你这可是假扮特使,要出大事的!”
“小二哥,你放心吧,出了事我自己承担。我不也是想早点办完事,回去看我那病重的老爹吗?”莫子赫托起店小二的手,放了一锭元宝上去。
“哎哎哎,别别别,这事开不得玩笑。要是被发现了,我也吃不了兜着走。”店小二竟然将这元宝塞了回去。
“唉,我这也是帮你啊。这老太的儿子,不知去哪了,人影都找不到,要是没人送酒,倒霉的不还是你吗,可是你给那些人推荐的秦天啊!”莫子赫使了个眼色。
“嗐,这吃狗屎的秦天,唉,罢罢罢,就当我什么也不知道,黑灯瞎火也认不出来。我们走吧!”店小二心里明白也只能如此,叹了一口气,领着莫子赫去了。可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这场好戏,正是出自莫子赫的设计。
原来莫子赫下午在客栈听完他们的对答,就连忙跑到镇上,终于在一个赌场里找到了秦老太的儿子秦天。莫子赫塞了他一锭元宝,将他骗到一处偏僻所在敲晕了他。
然后等到天色渐黑的时候,去到了秦老太家里,让她不得不把这个送酒的机会给了自己。
夜渐渐的深了,藏殊峰像一个黑色巨人一般矗立在莫子赫和店小二的前方,无形中有一种强大的压迫之感。
司藏神教我来了,师父,你们等我。莫子赫在心中默念道。
他们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赤龙堂外,蛇人们勘验完特供文书后,让小二折返回去,另外由一个蛇人领着上山去了。
莫子赫也终于进入了藏殊峰的境内,赤龙堂的蛇人领着他一路通过了白羽堂,青虎堂,褐犬堂的关隘,终于来到了半山腰上的最后一道关卡——墨鼠堂的关口。
黑幽幽的山道上,围了一圈的棘围,前方竖着一排明晃晃的火把,约莫十来个大汉正排成两排,坐在关口处,表情严肃地盯着来人。他们带着黑色头巾,个个在脖颈处都纹着一个长着利齿的老鼠。
“来者何人!”一个带着黑色头巾的汉子喝道。
莫子赫身旁的那个蛇人说道,“我们是赤龙堂的,奉司浊使兰大人之命,前去送酒!”
“有特供文书吗?”
“有的!”说完,赤龙堂的蛇人呈上了文书。
带着黑色头巾的汉子反复看了几遍,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挥了挥手,“放行!”
棘围缓缓拉开一道口子,正当莫子赫要穿过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窜了出来,“我瞅瞅!”
“袁头,你老人家来巡视啦!”一众黑色头巾的蛇人看到这个黑影都站起身来。
那叫袁头的男子,表情严肃,接过了那份特供文书,看了几眼,“哟,这是秦老二家的文书,当年还是我给他发的。这送酒的是秦天吗?”
袁头边说着,边低头往莫子赫脸上扫去。
怎么这么倒霉!莫子赫心中发虚,不自觉地将脸朝旁边侧去。
“来人呐!把这个奸细给我拿下!”
那袁头爆发出一声雷鸣般的猛喝,霎那间,十几个明晃晃的火把站了起来,抽中腰间佩刀,在莫子赫身边围成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