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肥壮的王五爷见到眼前这个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少年,不由得眉头一皱,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说道:
“我说狂少,你这是又来掺和啥呢?”
只见那个被称为狂少的少年眉角一扬,指了指莫子赫说道,“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到这位小哥胆色过人,心生敬佩,我严骥特来给他助助威。”
这少年名叫严骥,看上去和莫子赫差不多大的年纪,生的是气宇轩昂,眉宇间颇有一些豪气,只是常年混迹于市井之间,此时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倒是游侠身上带了三分地痞之气。
这严骥是磐城内一个老拳师的弟子,天资聪颖,身手不凡,平日里看不惯烈神帮的欺良霸善之举,经常为人打抱不平,人送外号“磐城狂少”。
因他拳脚了得,闻名磐城,烈神帮内也多有拉拢招揽之意,虽屡次被拒,但其帮主心怀爱才之心,让手下人等不得对严骥狠下杀手。
因此王五爷见到这位“磐城狂少”不由得脑壳微微发痛。
严骥见他一时语塞,瞧了瞧他身后那个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又说道,“王五爷,你今天又干什么勾当去了?这姑娘哪被你拐来的?”
王五爷倒也有话说,“这事你管不着,城南窦老头家,欠了我们烈神帮十两银子,现在还不出钱来,那就只能把他闺女带走了。父债子偿,欠债还钱,都是天经地义之事!你可莫要多管闲事!”
王五爷话刚说完,那个少女又哇的一下哭出声来,“不是的,爹爹有钱的,放在床下的罐子里面,不知怎地今天却不见了——呜哇哇——”
莫子赫眼见那少女哭声凄惨,不禁脱口说道,“放开她!”
“小子,老子刚才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又来找事了,我看是活腻了!”王五爷脸上横肉一抖,肉拳已经呼啸而出。
“啪!”的一声大响——
这肉拳还未碰到莫子赫的汗毛,已被严骥伸出的双掌使劲挡下。
“王五爷,有话好好说,何必动粗呢!”严骥笑嘻嘻道。
他见莫子赫身形瘦小,恐怕王五爷重拳之下性命难保,不禁出手相助。
“狂少,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们烈神帮过不去了。”王五爷收起拳阴笑道。
“五爷言重了,我不过是看不惯你们烈神帮如此骄横放肆,这位小哥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罢了,你就想要害人性命,还有没有王法了!”严骥也毫不示弱地回道。
“哈哈哈哈,王法!”王五爷突然仰天大笑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潇清剑派四处放话,要来磐城找我们烈神帮的麻烦,帮主有令,让我严查城内一切可疑人等,这小子口出狂言,侮辱神教天使,分明就是潇清剑派的细作。狂少爷,要是你再不让开,莫怪我的拳头不长眼!”
那王五爷原本就看不惯成天多管闲事的严骥,只是碍于帮内指令并不与他计较,不过若是他暗通敌奸,那我不小心把他给宰了,帮主也怪不得我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嘿笑两声。
莫子赫见王五爷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也不做辩解,拍了拍身边的严骥,道“这位兄台,你我萍水相逢,莫子赫感激你的仗义相助,但这大肥猪分明就是要来找我茬,和兄台无关,我不想连累到你。”
王五爷听到骂他是“大肥猪”,哪里还忍得了,大吼一声,气急败坏地朝着莫子赫的脸上狠揍过去。
严骥见莫子赫腰间佩着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想他指不定身负绝学,因此也就站立一旁,看他应对。
莫子赫经过前夜一战,心中自是信心爆棚,并不把这身躯硕大的王五爷放在眼里,当下双掌齐出,口中大喝,迎了上去。
又是砰的一声大响,酒肆众人定睛一看,那王五爷还稳稳地立在原地,毫发无损,而那瘦弱的莫子赫就惨了,已经鼻青脸肿地摔在地上,背后的一条板凳也被砸的裂成两半。
“哼,没用的家伙。”王五爷还想痛下杀手,抬起了大象般粗壮的大腿,正欲狠狠跺下,突然感到小腿一阵酥麻,一时停在了半空之中。
原来刹那之间,严骥快速地踢出两脚,正中了王五爷腿上的穴道,趁他短暂迟滞之时,严骥一把抱起躺下的莫子赫,朝着酒肆之外飞速离去。
———————————————
“喂,你醒醒!”
莫子赫的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喊声,他缓缓地睁开眼皮,在细缝之间看到了之前遇到的那个仗义少年。
这是在哪里?
莫子赫揉了揉自己的脸,突然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哦,对了,刚才自己还和那个大肥猪对打来着,可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大吼之下,身上应该可以冒出一股大火的。
可是怎么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哎,你没事吧!”严骥看见莫子赫慢慢醒转,终于放下心来。
他将一条毛巾浸了浸热水后,敷到了莫子赫的脸颊之上。
“嘶!”一股温暖的热流从脸上的伤口处传来,莫子赫不禁轻叫了一声。
“喂,我说你原来没练过武功啊!那你招惹那个大块头干什么,他还是很能打的!”严骥说道,他疑惑地瞅着莫子赫说道,“你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莫子赫尴尬地苦笑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那天晚上自己有如神助般的力量只是一个意外?
他摇摇头想不明白,朝着眼前的严骥感激地伸出了右手,“在下莫子赫,多谢今日少侠出手相救,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严骥却没有立即伸手相握,说道,“我叫严骥。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氏,难道真的是潇清剑派派来的细作?”
“什么潇清剑派,我从来没听说过,我是来这里找人的!”莫子赫否认道。
“什么人?”
“我师父,他叫安愚,被那个什么神教的人绑走了。”
“司藏神教?”
“对对对,刚才我在酒肆里面听人谈起,刚想打听却被那个大肥猪打断了。”
“那倒不太好办。”严骥双眉一皱,“听说这个司藏神教神通广大,就连磐城中不可一世的地方一霸——烈神帮,见到他们的使者也就跟老鼠见到大猫一般。你这个师父到底是怎么招惹到他们的?”
莫子赫听完一怔,那晚他只听到师父和那两个男子言语之中说道什么王子和密诏的事情,具体来龙去脉自己也不甚清楚,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严骥见莫子赫神色犹豫,倒也没有再追问,突然他灵光一闪,高兴地说道,“对呀,你何不找我师父朱明问下,他对江湖之事知道的可不少,说不定能帮上你!”
“啊,那可太好了!”莫子赫欣喜说道。
“身上的伤没事吧,能走的话,咱们现在就出发!”
“没问题,可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哦,这是我之前在磐城山外找到的一个小洞,僻静的很,烈神帮的人绝对找不到这里来。原本作为我上山打猎之时的临时住所,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严骥笑着说道。
此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莫子赫跟着严骥偷偷地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再次溜进了磐城。
严骥让莫子赫换上了一套自己的备用衣裳,又给他用溪水冲洗了一下,现在总算看上去不像一个小乞丐了。
严骥凭着自己的了解,带着莫子赫在磐城之内绕行了一些隐秘的小巷,避开了烈神帮的耳目。
一路上这两个少年也互相聊了不少,原来这严骥和莫子赫一样,也是自幼无父无母之人,从小被老拳师朱明收养。
那朱明年轻时候是岩国王城的一名教头,颇有一番武艺,后来不知为何竟搬到了这偏远的磐城来,只收了严骥一个关门弟子。
严骥听莫子赫说在荒凉的凄山之中,竟然还有一个神秘的御剑谷,为岩国王室铸造着各种宝剑,也是连连咂舌称奇。
虽然莫子赫还说了一些,自己曾和司清使司浊使的交战之事,不过严骥想起了今天他被王五爷胖揍的样子,也只当作是他夸大其词,一笑而过了。
终于在太阳快下山时,他们来到了一间略显简陋的老宅前。
“师父,师父!是我,骥儿!”严骥上前叩门道。
可是屋内却毫无动静。
怎么回事?严骥心里一下子沉重起来,这个时间点,师父朱明一般不会外出。
莫子赫看了看四周,却在大门右侧一丛被踩踏的野草中发现了三两个硕大的脚印。
“你看看这个?”
严骥回头一看,顿时叫道,“王五爷?他来过?”
莫子赫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大叫道,“不好!”
他们推开了门,发现并未上锁,在屋内巡视一圈,却连一个人影也没发现。
“严骥,你看这是什么?”
一枚柳叶镖牢牢地钉在桌几之上,镖上深深刻着一个“烈”字。仔细看去,镖尖之下还静静地躺着一张信笺。
“烈神帮!”严骥一下便明白了,咬牙切齿地说道,“果然是他们!”
他缓缓打开信笺,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大字:
“交出那小子,换你的师父——烈神帮王五爷”
严骥不由得心中一凛,虽然以往自己和烈神帮也有些过节,但他们从来没有像这次一般做的那么绝情。
莫子赫也在一旁看到了这张纸条,毫不犹豫地说道,“烈神帮的总舵在哪,你带我过去,这件事情和你们师徒无关,不能无端的牵累你们。”
严骥不由得感到既好笑又佩服,没想到莫子赫这少年虽然武功全无,面对危险倒是丝毫不惧,重义轻生,是条汉子,可是自己磐城狂少也不是懦弱之辈。
他眉头轻皱,踱了两步,突然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有了!”
莫子赫见严骥两眼放光,好奇地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救我师父的办法!”
“什么?”
“来,你过来,我告诉你!”
莫子赫将耳朵凑了过去,听完严骥的一番计划后,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又是带着几分疑虑,问道:
“这…真的可行吗?”
“事在人为嘛!烈神帮人多势众,就那个大块头,我们都已然招架不住了,更别说总舵内其他好手了!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莫子赫点了点头。
“万一失败了,莫子赫你就抓紧逃走吧,我来给你掩护,毕竟我和烈神帮也有些交情,不至于那么绝要取我性命。要是你落在他们手里可是不妙!”严骥又说道。
“不,我是御剑谷的勇士,不能给师父脸上抹黑,大难临头,独自逃生我可做不到,你放心吧,我也机灵着呢,会随机应变的。”莫子赫摇头说道。
“好吧,随你。”严骥见他如此义气,心中也是暗暗钦佩,“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行动起来,你细节都告诉我!”
“好!”
———————————————
明月当空,正当家家户户闭门休憩之时,磐城中一处大宅院内却灯火通明。
喽啰们点起火把,神色严峻地守在宅院内的各个角落。
院内一片空地之上,竖着一面迎风招展的大旗。旗帜之上,大书着一个火红的“烈”字。
旗帜下方,有着两列共六把交椅,交椅之上却只坐着五个大汉,一言不发地喝着闷酒,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交椅的正北方,并排放着两张做工精美的太师椅,上面却空无一人。
在这片空地之后,还有间屋子,一位长着美髯的中年男子正忧心忡忡地在桌上书写着什么。
他是烈神帮的帮主——“勇髯公”烈勇。
最近两年间,在他的带领之下,烈神帮好不威风,磐城境内的江湖势力全部被他收入麾下,当然这背后也少不了司藏神教的鼎力支持。
原本按照神教司清使和司浊使的指示,烈神帮将开始发展在磁城中的势力,却没想到碰上了潇清剑派这个硬钉子。
想到这里,烈勇的眉头拧成了麻花。
势力相争之下,本帮之中不仅损失了一大长老,更因后续对潇清剑派门下弟子卓玉的报复过激,恼得他们纠结了五绝刀门,一笑山庄的势力一起朝着自己的烈神帮杀将过来。
本帮立帮不过才两三年,这下如何抵得住三大势力的夹攻,情急之下,烈勇立即向顶头的司清司浊二使求救,不过却听说他们另有重任在身,不知何时才能现身相助。
哎——烈勇长长的叹了口气,据手下回报到,潇清剑派的一个细作今日已经入了城,王五正想抓他回来拷问,竟被狂少严骥救了去,难道这严骥也是潇清剑派埋在磐城的暗桩吗?
烈勇揉了揉眼睛,喊道,“来人呐!”
“在!”一位喽啰立马应道。
“快将这封信,速速飞鸽传与藏殊峰的二位圣使!”烈勇将刚才写就的求援信交给了喽啰。
“是,属下立马去办!”
“之前送出的飞信,现在还没回复么?”
“还没有。”
“好罢,那五位长老都到了吗?”
“都到了,在厅外等候帮主议事。”
“好,你快去送信罢!”烈勇摆了摆手,大步走出了厅内。
厅外交椅之上的五个大汉,见帮主烈勇走出,立马也都站了起来行礼。
烈勇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坐下,缓缓说道,“各位长老,如今是我烈神帮危急存亡的时刻,我已经请神教派出支援,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自己守卫住自己的帮派。今天深夜请大家过来,就是一起商量个对策!首先——”
“报!——”
正当烈勇准备慷慨陈词之际,一个门口放哨的喽啰正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何事惊慌?”烈勇不悦道。
“嘶嘶嘶…”那喽啰又惊又慌,一时说不出话来。
“莫非是贼人打过来了?”烈勇心里一沉,本能地按住了刀柄。
“不不不…”喽啰还是捋不直舌头,不住地摆手。
“啪啪啪!”
烈勇大怒,上前就扇了那喽啰三个大耳光,“王八羔子,给我冷静下来好好说!”
“司…司…司清使和司浊使驾到了,就在门口!”
“什么!?”
烈勇大喜,原本自己只敢奢望司藏神教派出一位使者前来援助,没想到司清司浊二使竟同时大驾光临,如此一来,又何愁那潇清剑派不自量力的挑衅!
烈勇不由得挺直了腰杆,说道,“快,快请两位圣使入内!”
宅院之内众人听闻这则喜讯,也都纷纷喜形于色,拍手叫好。
———————————————
“你看我这样没问题罢?”严骥站在一座大宅院门外,盯着眼前身穿灰袍,头戴面纱,面脸黝黑的莫子赫问道。
莫子赫仔细瞅了瞅说道,“我觉得蛮像的,你的脸也挺白的,画上这些红线和我那天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记住,他的声音比较尖,来,你说一遍,‘我是司浊使——闻舍勇’。”
严骥捏着嗓子轻轻喊了一下。
莫子赫不由得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对对对,就是这样!”
“嘘!”严骥听到门内有动静,马上示意莫子赫安静下来。
只见刚才进去通报的喽啰已经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拜伏于地,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帮主请两位天使入内!”
“嗯,带路!”莫子赫学着闻舍信低沉的声音说道。
这是严骥想出来的计策,既然他们二人强攻不了,那就只能智取。
看王五爷的样子,烈神帮的人似乎非常忌惮司清司浊二使,搞不好还是他们的顶头老大,而莫子赫又亲眼目睹过他们的样子,何不假扮成这两位使者前去要人!
计策一定,严骥立刻就按照莫子赫的描述找到了两件灰袍,又分别在两人脸上一人涂上黑炭,一人画上红线,然后面纱一遮,趁着月色朦胧,倒确是真假难辨。而且这黑炭还刚好将莫子赫今天挨揍发青的眼眶给遮掩了过去。
他们将灰袍在身上一裹,看不出身材胖瘦,再在鞋底绑上几块木片,伪装成和二使同样的身高。
如此一来,高仿版的司清司浊二使算是完成了!
莫子赫和严骥脚上踏着木片,踢踢踏踏地走进了宅院之内。
听着清脆诡异的脚步声,烈勇虽感诧异,不过隔着灰袍也看不清楚,只以为又是什么新的神教绝技。
他带着帮中几个长老,恭恭敬敬地起身行礼。
“免礼!”莫子赫低沉地说道。
今天的使者竟然这么客气,烈勇心中又暗暗奇道,以往每次过来,都是骂骂咧咧地说些,“混账东西”,“没用的玩意”这些话,更别说现在还捅了这么大篓子。
烈勇抬抬偷偷瞄了一眼,只见二使鼻梁的面纱之上,一人脸色黝黑,一人血丝密布,确实是二使的模样,心中不禁更加慌张了。
这司藏神教可是人称魔教的组织,教众行事诡谲莫测,要是过来打骂一番也就罢了,可像今天这么一反常态的样子,恐怕更加糟糕啊……
想到这里烈勇不禁两滴冷汗从脸颊上滑到了脖子里面。
“怎么?烈帮主要让我们两个站着说话?”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严骥见烈勇等人呆立不动,自己长时间踩着木片已是酸痛难耐,不禁发问道。
烈勇一惊,连忙致歉请他们二人坐到了太师椅之上。
“咳咳…”莫子赫清了清嗓子,刚想切入正题。
却不想看到左侧一个身材肥壮的男子,正用着一种异常疑虑的眼光瞪着自己。
这人正是今天正午在长乐酒肆碰到的王五爷。
莫子赫心中发虚,不敢正眼相接,闪烁着躲开了。
“两位圣使来的正好,鄙人前两天刚给神教去了书信,想必都已经看到了罢。”烈勇率先开口道。
莫子赫和严骥对视一眼,眼中都写满了迷茫无知。
“咳咳,收到了。”莫子赫硬着头皮低沉地说道。
“太好了,虽然此次潇清剑派,五绝刀门,一笑山庄三派夹攻,但有两位圣使坐阵,烈神帮又有何惧,哈哈哈!”
“什么?”严骥听闻三派来袭,不由得尖声惊惧地说道。
烈勇大喜的脸上立马一沉,“怎么,难道圣使不知?”
严骥心叫不妙,连忙捏着嗓子继续说道,“什么?我是说他们也太小瞧司藏神教了吧,明知道我们两兄弟在此,竟然只派了区区三路人马!就是三十大门派围攻,又能拿我们司清司浊二使怎样呢!”
“那是自然的,到时这群不自量力的贼人过来,圣使只要稍微露两手,保准叫他们屁滚尿流!”烈勇也马上溜须道。
“咳咳。”莫子赫眼见他们越扯越远,连忙又说道,“这次我们来还有另一件事。”
“哦,不知还有何事劳动圣使大驾,还请示下,敝帮上下一定竭力配合!”
“嗯,那个你们好像抓了一个叫朱明的人,是也不是?”
“这…”烈勇偷偷和王五对视了一眼,奇道,“确有此事,不过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会传入圣使的耳中?”
“放屁!你说本使专门来办的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莫子赫低声怒喝。
烈勇不由得身躯一振,忙道,“不敢不敢,只是这人是我们抓的可疑奸细,不知道…”
“哪有那么多罗里吧嗦的话,有些事情你还没资格知道!快把这个人交给我!”莫子赫生怕夜长梦多,急促地说道。
“是是!敝人失言,既然圣使要人,属下也不敢不从。王五!人在哪里,快给圣使领过来!”烈勇转头喝道。
王五得令,立马站了起来,只是他第一时间却没往外走去,反而隐隐地朝着莫子赫走近两步。
突然,他怒目一睁,大喊道,“此人不是司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