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看到几个侍卫时,气得浑身发抖,手颤巍巍地指着他们道:“居然是你们!”
他像是人脏病祸一般,激动地对县令道:“大人,就是他们,昨天和李氏夫妇上门抢人,还打伤我府里多名下人!“县令闻言,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也气急败坏道:“好啊,你们居然如此猖狂,本官还没去抓你们,你们就自己送上门来。”
“给我跪下!”
几个侍卫在心里默默地为这狗县令点一排蜡,敢让他们王爷王妃下跪,他真是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王爷王妃不想暴露身份,他们也不主动提,就看着这狗县令作死。
侍卫护着主子,衙役们手持杀威棒,包围住他们,双方僵持着。
乔谚嗤笑一声,不屑道:“就你,还不够格让我下跪,你若明镜高悬是个好官,我自然懂礼数,可你自升堂以来,不曾问被告一句就给其定罪,可见,你是个昏庸至极的糊涂官!”
她言辞犀利,一点面子都不留给对方,县令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而堂下的围观群众看得连连叫好。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都知道这狗官的做派,如今终于有人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县令脸色更加胀红,七窍都要生烟,可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只能歇斯底里咆哮:“大胆!”
对于这种无能的咆哮男,乔谚很看不起,撇了撇嘴道:“能不能换一个词?你眼睛会透视吗?还能看到我的胆子大不大?”
“我说你昏庸无能,何必这么激动,毕竟我是在陈述事实。”
“我且问你,你知道这案件的事情经过吗?还是只收了张员外的薄礼,听他的只言片语,心中就已经给这件事定了案。”
“李春梅,年十五,于十三日前随母上街采买,被出门逛街的张员外给看上,张员外上前调戏,李春梅与母躲避之后匆忙回家,可张员外并未死心,多次派人上门,说服李氏夫妇将女儿卖与其做妾。”
“李氏夫妇不同意,张员外便于两日前派府中下人到李家抢了人,给了李氏夫妇五十两银子,还逼迫李山根在卖女协议上画了押。”
“事后,李氏夫妇上门要人,被张员外府上的人驱赶殴打,李宋氏还因此想不开,跳河自尽,被我给救了回来。”
乔谚一字一句说着整个案情的经过,锐利的眼神盯着县令,可县令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她。
张员外听着她的话,不以为然,他的确没和县令说明事情全部经过,但县令可是收过他五百两银子的,这事绝对能帮他摆平。
他猥琐的眼睛打量着乔谚和慕溱臻,这两个外地人不知是什么来头,看着气度不凡。
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算他们身后有靠山,在清平县这地方,惹了他就得付出代价!
待今日回去,他一定找人上门好好修理修理他们,至于这貌美的小娘子,若她识相,他不介意好好疼她。
心里喜滋滋盘算着,这老东西又满脸淫笑。
慕溱臻感受到她的视线,侧身挡住还在侃侃而谈的乔谚。
这猥琐老头,他记住了!
敢觊觎他的小木头,有他哭的时候!
乔谚说完了案情经过,陡然提高声音:“县令大人,以上我所说的这些,你不会不知道吧?”
县令被她浑身的气势逼得节节败退,结结巴巴道:“本......官当然知......道。”
乔谚学着他结巴:“你知......道个屁!”
这话一出,围观的老百姓爆笑,县令也因此脸红耳赤。
“粗......粗鄙!”
“粗不粗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话在理。”
“既然县令大人说知道案情经过,那么现在,就请我的证人上前证明我所言是真实的。”
乔谚话落,提前打好招呼的几个证人立马上前来给李家三口作证。
因为实在被这狗官气得不行,几个证人也胆大包天,连下跪都免了。
一个长得高高壮壮,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横眉冷对着县令,粗声粗气道:“我叫李明福,是山根叔一家的邻居,春梅妹子被抢那天,我听到动静过去帮忙,还被张员外的人给砍伤,胳膊上的伤口为证!”
他说着,将胳膊上缠着的绷带给解开,一条敷了伤药长约五公分的伤口裸露出来,虽然过了两天,但伤口还在渗血,周围有些红肿,看着就很疼。
李福明发声,另外几个证人也跟上,他们都是李山根一家的邻居,目睹了李春梅被抢那天的场景。
有证人作证,县令张嘴结舌,说不出个所以然,不由看向了张员外。
张员外额头流出一阵虚汗,张口狡辩道:“他们都是一个村的,这证人不作数,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串通一气!”
“这李春梅明明是我花了五十两银子买的,这有契书为证,上面还有李山根画的押!”
他说着,连忙从怀里掏出那份契书,呈到县令面前。
县令拿着契书,总算有了些话可以说:“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李山根愿以五十两将女儿卖与张元外,银货两讫,互不亏欠。”
“这些证人都为李山根邻居,有互相包庇嫌疑,做不得数。”
他话一出,公堂哗然,几个证人气得咬牙切齿,堂下的老百姓们也连连摇头。
这狗官,简直睁着眼睛说瞎话!
乔谚淡定自若,早就知道他会来这招!
她拍了拍手,堂下一名侍卫抓着一个人上来。
她对县令眨了眨眼:“既然县令大人说邻居不作数,那我就只好请张员外府里的管家来作证了。”
张员外和县令满眼错愕,盯着被拎上来的管家。
管家被侍卫一推,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还没等县令发问,他就着急忙慌地招供:“我说,我都说!
”
“的确是我家老爷派人到李家抢的人,前天我也跟着去了,而且李氏夫妇上门要人,我派人将他们打了出去。”
这一出张员外始料未及,他狂踹了管家两脚,气急败坏骂道:“你个废物!你一定是被他们收买了来陷害我的!”
眼前的情况超过了他的预期,看来这几个外地人,的确不简单!
县令委实头疼,张员外是什么人他心知肚明。
但他拿人手短,既然收了钱,就得罩着他。
张员外是清平县的第一富户,往后还靠他的月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