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珠点点头,命香儿递给府医一粒碎银,“有劳程大夫了。”
“这是玉肌膏,”沈宝珠命香儿请府医的同时也让她回如意院取来了玉肌膏,“这是给四哥哥额头的伤口用,外涂即可,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明砚也怔愣住了,他没听错?五小姐方才是称呼主子为四哥哥?
香儿心疼极了,这玉肌膏可是好东西,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小姐居然舍得拿来给四少爷用。
“天色也不早了,”沈宝珠回首深深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陆珩,搓了搓手指,“香儿,咱们走。”
目送沈宝珠主仆离去,明砚依旧感到匪夷所思,毕竟五小姐今夜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他的意料。
五小姐从前可不会这么好心送什么玉肌膏给主子,这膏药难不成有问题?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半合的窗户倾泻一地,陆珩幽幽地睁开眼眸。
熟悉的环境,令他眉头一皱,他居然回到了悠然居?
他昨日杀沈宝珠千钧一发之际,可恨寒毒发作,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是沈宝珠用石块砸晕了他。
“主子你醒了!”明砚闻得动静走进门,端着铜盆,一边道:“说来奇怪,您昨夜又犯了旧疾,五小姐居然破天荒的请了府医来给您施针,还留下这叫什么膏的......小的看,这肯定是什么毒药。”
陆珩眸光蓦地阴沉下来,原来不是他的错觉,昨夜他的确嗅到一阵清香。
沈宝珠居然来悠然居?
陆珩无心听明砚的絮絮叨叨,目光掠过矮桌上摆着的白玉瓷盒,他面无表情的打开,嗅了嗅味道。
眸光登时有些复杂。
清晨,沈宝珠便早早的起床,并让香儿给自己梳妆打扮。她揽镜自照,瞧了瞧昏黄菱花镜中的脸,啧,这恶毒女配长得不赖嘛。
杏眸脉脉含情,俏鼻樱唇,肤白赛雪,妥妥的小美人一枚。
待梳妆打扮一番后,沈宝珠便带着香儿去了沈老夫人居住的松鹤院。
沈老夫人膝下一共三子一女,沈宝珠的父亲沈玄海乃是嫡长子,承袭侯位,沈家世代从武,沈侯爷亦是子承父业,带兵镇守边塞。
沈府二老爷沈玄英则是从文,在朝为官,谋了个翰林院侍读的职位。
沈府三少爷沈玄礼因是幼子,从小沈老夫人便宠溺过甚,为人洒脱,在外游历多年。
至于小女儿沈馨出嫁后随着夫家官职调动,外迁至洛阳定居。
原主由于性子娇蛮任性,与沈老夫人并不亲近,沈宝珠特意起个大早就是为了向老夫人请安顺带拉近祖孙俩的关系。
对于沈宝珠的到来,松鹤院的丫鬟婆子们都有些不可置信,面面相觑后连忙向沈宝珠请安。这五小姐可是府里众多主子里得罪不起的人物。
有小丫鬟急忙禀明沈老夫人的心腹葛嬷嬷,葛嬷嬷听罢面有微诧,出门一看,果真是五小姐。
沈宝珠杏眸弯弯,主动开口,脆生生的道:“葛嬷嬷,我是来向祖母请安的。”
葛嬷嬷是沈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亦是老夫人的心腹,她穿着褐色褙子,面容慈祥,向沈宝珠道:“老奴见过五小姐,五小姐孝心可鉴,老夫人近日春寒有些咳嗽浅眠,如今还未起身。”
沈宝珠一听,摆手道:“不碍事,宝珠以后会天天来给祖母晨昏定省,我等祖母起身就好,葛嬷嬷勿要惊动祖母她老人家。”想了想,她又自告奋勇带香儿去了小厨房。
葛嬷嬷目光复杂中夹杂一抹疑惑,五小姐今儿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往对她们这些下人都是趾高气扬的,也不会主动来松鹤院向老夫人请安。
香儿也是一脸疑惑,“小姐好端端的咱们去厨房作甚?”小姐不是来向老夫人请安的吗?怎么还往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