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饭的初瑶就看着身旁的林思年忽然哆嗦了一下,然后便沉着眼,面色阴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样认真,初瑶看着他,都觉得要冒黑气了。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初瑶害怕他当着自己的面黑化了,不禁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林思年回过神来,看见的便是初瑶塞上来的肉,他下意识张嘴吃了,望着少女明媚的笑脸,他一双眸子越发幽深。
四皇女新婚那日,见到所谓的林清羽,林思年便认出,他是林清珩。
什么狗屁孪生兄弟。
府里的林清珩根本就是假的,又那么巧,这几日就病了。
爱慕姜凤惜的林清羽,欲盖弥彰,才越发引人注目。
他察觉三殿下有意隐瞒此事,便当做不知情,陪她演戏。
这件事有多大,他心里无比清楚,甚至得知的第一时间都感到震惊,三殿下的胆子居然这般大,竟敢直接将自己的正夫送给四皇女做侧室。
林思年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林清珩那个蠢货。
放着好好的正夫不做,跑去给姜凤惜那个浪荡女做侧室,简直是疯了。
但让他始终想不通的是,三殿下做这些,究竟意欲何为?这么做,可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
饭后,不顾初瑶的拒绝,林思年铁了心要看她的膝盖。
其实跪一晚对初瑶来说并不算什么惩罚。
她十三岁时,势弱,奸臣当道,父皇痴迷炼丹之术,十年不曾上朝,她因为触及奸臣的利益,被那变态摁着头,逼着她撞柱子,每一下的声响都异常清晰,过去了千年,始终记得。
还有她父皇,因为听不进她的劝谏,盛怒之下往她脑袋上砸过的砚台。
与之相比,这里的女皇,实在是位明主。
何况她如今有修为在身,利用灵力化解一下膝盖的淤血,不算什么难事。
反倒昨夜在宣政殿一跪,让她想起了从前许多事。
都是皇女,都是皇宫。
可在初瑶的记忆里,没有一座皇宫比得上她记忆深处的那个皇宫,阴森恐怖,处处都是血腥气味,即便是一场又一场的大雪,都掩盖不了。
温婉的面容闪过一抹狞色,直到低头,对上林思年的脸,初瑶紧绷的身体才有所缓解。
接过建安递来的药酒,林思年很是自然地蹲在初瑶面前,替她揉膝盖上的淤血。
……
……
伤筋动骨一百天,然而一百天后,皇太女的腿,并未得到愈合,走路时跛脚的样子,还是能够看出。
从古至今,没有哪一位皇帝是残缺的,皇太女成了跛子,已经是一个不完美的继承人。
那些忠心不二的老臣,对此都有了意见,联名上书,要求废太女,但都被女皇一力压下了。
太女是女皇第一个女儿,又是最爱的元后所出,对待这个女儿,女皇是疼到骨子里的,否则若是这种情况换在其他几位皇女身上,女皇定然早就下诏废太女了。
这一百天发生了很多大事。
其中便有女皇产下第七女,三皇女正夫因病离世两件大事。
换做从前,女皇怕是早就马不停蹄着手给初瑶赐男人了,后院只剩下一个侍郎算怎么回事?
但现在,女皇毫无心情。
这段时间,后宫的柳西州升级就像坐火箭,不过半年,便已经是正三品君了。
离贵君只有一步之遥,辰贵君已经和柳西州开始打擂台了,忙得热火朝天。
一月后。
皇太女磨镜之癖传出,震惊朝野。
女皇被逼的吐血,醒来第一时间,便是下令勒死姜锦凰身边的绿衣。
胳膊拧不过大腿,即使姜锦凰以死相逼,依旧改变不了绿衣死亡的结局。
在如此压抑的氛围下,皇太女终于憋不住造反了。
只是她的念头刚起,便被姜朱雀二人察觉,告知了女皇。
简而言之,这造反就跟玩一样,还没开始,姜锦凰就入了狱。
这下,太女的位置是彻底保不住了,女皇将她一撸到底。
造反是死罪,皇女也逃不了。
可女皇只是暂时将废太女关押在天牢,等待后决。
这个时候,二皇女与四皇女的人就活络起来了,废太女之后,便有无数大臣上书,请女皇立下储君。
从小便活在大皇女阴影之下的二皇女本想乘胜追击,弄死姜锦凰。
可现在,入主东宫才是头等大事,不容马虎,所以二皇女集中活力,都在皇太女这个位置上。
反观四皇女那个憨憨,也是押上了全部身家,拼命帮助二皇女。
或许是姜凤惜也知道,自己不是块当皇帝的料,她自幼崇拜四皇女,远比亲姐姐亲厚,所以拼上全部帮她,可谓是姐妹情深。
自从皇太女下位,每日女皇上朝,必有朝臣上奏请求立太女,而人选,一大半朝臣都属意姜朱雀。
姜朱雀贤德良善之名人尽皆知,无数人仰慕她的仁德,与她交好,几位皇女中,就她最得人心。
面对雪花般的折子,每日朝臣的上奏,为废太女事烦扰多时的女皇疲惫不堪。
外面风雨飘摇,初瑶不动如山,每日上朝吃饭,从不耽误事,并且一天能吃六碗饭!
陪在她身边的林思年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连一点竞争意识都没有?外面四皇女与二皇女四处运作,每夜与府中幕僚谈话到天明,殿下呢?每日一闭眼,到天明,什么也不想。”
书房里。
初瑶坐在案后提笔作画,托着腮,听着身旁林思年的唠叨,是左耳进右耳出。
初瑶也不知道,他最近这是怎么了,三天两头催着自己要上进。
直到被叨叨的不行了,初瑶才放下笔,看向身旁的玄衣少年,“怎么,你这是侍郎做腻了,想做君后?”
即便林思年一向胆大,也被初瑶的语出惊人吓了一跳,直接上去捂嘴。
“殿下胡言乱语什么?我一个庶子,做君后?那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林思年这话不掺一点水分,出自真心实意,他有想过让初瑶上位,可从未想过,君后的位置。
他一个庶子,便是皇夫,都不敢想,何况君后。
托着腮的初瑶看着他,眨了眨眼,笑得别有深意。
“殿下还未回答我,现下的打算,成王败寇的道理,不必我来给殿下讲吧?”
“殿下,到了该争的时候了。”
他手撑在案台上,目光灼灼。
初瑶失笑,随之抬眉,“如今,不争即是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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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凰主天下(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