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尘和慕容奕菱回到住处不久,星守敲响了亦尘他们的房门。
“你不洞房跑我这里来干嘛?”亦尘疑惑道。
“洞不洞房是小事,跟兄弟喝酒才是大事,我也叫了兔爷了,他一会过来。”
星守刚说完,兔爷就屁颠屁颠走了进来。
星守从戒指中拿出了几瓶上好的宴会酒,摆在了房间的桌子上,兔爷迫不及待地拍开封泥,然后用桌子上放着的碗倒了四碗酒。
“你倒四碗干什么,菱儿她不喝酒。”亦尘赶紧把其中一碗酒挪开了。
“没事,今天开心,既然倒了我就陪你喝一碗吧。”慕容奕菱说道。
“嫂子大气!”星守竖起了大拇指。
亦尘狠狠瞪了兔爷一眼,恨不得又揍他一顿,而兔爷则是当作没看见。
“来,我们一起干一杯。”星守举起酒杯提议道。
亦尘等人都举起酒杯,齐声喊道:“干!”
慕容奕菱咕咕咕几下就把酒干了,然后用手擦了擦嘴角。
“厉害啊,嫂子,要不要再来一杯。”星守笑道。
“别别,不能让她喝了。”亦尘严词拒绝道。
于是,三个人开始推杯换盏,聊着天,慕容奕菱偶尔插上几句。
酒至半酣,亦尘拿出了一本剑类的功夫,递给了星守,说道:“这是我和菱儿的贺礼。”
星守接过一看,吃惊道:“地级功法!”
“这是我无意中得来的,我不修剑,而你刚好是修剑的,所以只能便宜你了。”亦尘笑道。
其实这本功法是慕容奕菱拿给亦尘的。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地级功法在天云大陆太罕见了!”星守推辞道。
“是兄弟你就收下吧,别墨迹。”亦尘把功法推回给星守。
“好吧,却之不恭了!”星守哈哈笑道。
兔爷就开始纠结了,懊恼道:“原来这杯酒不好喝啊,还得给贺礼。”
说着兔爷也掏出了一堆药材,堆在了桌子上,有些心痛地说道:“星守老弟,我只有这些吃的,分享给你了。”
星守笑了,拍了拍兔爷的肩膀,说道:“老哥,谢谢你啊,忍痛割爱了。”
说完嗖的一下全部弄进了自己的空间戒指,兔爷看着空了的桌面,又是一阵心痛,看的其他三人大笑不止。
三人喝到后半夜星守才起身告辞,亦尘跟他说天亮后自己三人就回未央城了,不必来送。
有些醉意的星守点点头,走了,兔爷也回自己房间去了。亦尘和慕容奕菱彼此依偎着聊个不停,直到东方泛白。
广莱帝国帝都永宁,乱了。
一家酒馆内,“听说了吗,帝君失政,胡乱干预前方战事决策,打乱亲王的战略布局,这才导致三座城池接连遭受危机,损失几十万大军。”
“岂止听说,现在全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据说很多有识之士已经联络好今天就到皇宫门口示威游行!”
一对男女此时也在这家酒馆中,而且这是他们今天走的第五家酒馆,每家酒馆的各色客人谈论的都是这样的话题,都是指责帝君失政的。
男子终于忍不住了,他走到其中几个悄声谈论的人面前,质问道:“妄自问政和指责帝君,你们不怕人头落地株连亲朋吗?”
其中一人听到男子的责问,嗤笑道:“法不责众,而且我们说的是事实,做出来了就怕别人说吗?”
“你怎么知道那是事实?”男子怒问道。
“怎么就不是事实,我们只相信我们看到的,而且成千上万人都这么认为,难道都错了吗?”另外一个人反驳道。
“那是无知,人云亦云!”男子愤恨道。
“游行开始了,都去!”
这时,外面一声呼喊,酒馆中本来坐满了人,听到呼喊后顿时三五成群地全部出了酒馆,跟上了呐喊的队伍,队伍快速壮大,很快就有了好几万人,人数还在不断增加,浩浩荡荡地,朝着午门而去。
酒馆这时已经空空如也,连店小二都参加游行去了。
女子来到男子的身边,问道:“太子,我们现在做什么?”
原来这对男女正是太子和韩灵雪,太子焦急说道:“先回宫。”
本来空旷的午门很快就聚满了游行的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什么人都有,他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一起呐喊反对帝君干预在外将领决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了解情况的时候过度干预就是失政。帝君这段时间以来的喜怒无常,擅杀大臣,胡乱升贬赏罚不明等也被扒拉出来一起声讨。
禁卫军和廷尉署全部出动,在现场维持秩序,开始的时候试图劝散游行民众,但是民众根本不听,吵吵嚷嚷,后来禁卫军和廷尉署开始镇压,试图强制驱散,但也是收效甚微。
像这种规模的集体行动,已经代表了民心民意,帝君没有明确下令,禁卫军和廷尉署是不能妄开杀戮的,只能驱赶。
御书房内,帝君正在大发脾气,一通乱打乱砸,太子和老鬼在边上无力地看着。
“这群刁民,真想全部一起杀个干净!”帝君怒道。
“父皇万万不可,他们很多是被蛊惑的,只要抓到幕后造谣者,民众了解到实情后,游行自散。”太子建议道。
“本来已经秘密抓了一批人,希望能够顺藤摸瓜的,但是线索全都中途断了。他们是有预谋的,而且安插了很多死士,根本没办法追查到幕后之人。”帝君咬牙切齿道。
“那现在只能先广布告示,出榜安民,详细说下事情的原委,希望可以平息事态。”太子又建议道。
帝君不置可否,而是说道:“你太傅如今何在?让他速回永宁。”
太子说道:“儿臣马上传书,如今他应该在参加京府帝国太子的大婚。”
“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情去喝喜酒!”帝君说完,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书房。
很快,全城各个角落开始出现告示,详细说了事情的始末,阐述帝君并没有过度干预军政,是有心人过度曲解。
但是民众根本不买账,每天到午门游行示威的人更加多,已经上升到了几十万,严重影响到了治安和起居生活,游行一起,十室九空,农民弃田耕,商人弃其业,工者弃其劳,士者懒其责。而且全城张贴的告民书上,全部被擅自添加了几行字:
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者,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国之难者!
大意就是,帝君对军队的危害,是不知道军队不能贸然进攻却强制要求进攻,这是束缚军队的做法,不知道三军的内部事务而强加干预,会让将士迷惑;不知道军队的权宜机变,却妄加干预,会让将士疑虑,如果将士迷惑疑虑,那么国家的灾难就来临了。
帝君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更加怒不可抑,差点把自己的御书房给烧了。下令大肆抓捕最后迫于舆论压力又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