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点点头,面上的笑意也淡了很多。
“我的,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到头来被他抢了。”他放下杯子,语气平淡,却难说是否真不介意,“陆止川打小就是这样的人,总是横刀夺爱,抢走别人的东西。”
很多年前,三个人都还小,也常被长辈带着在彼此家中见面。
七八岁的小女孩尤其可爱,每次见了面都喜欢黏在林野的身后一口一个哥哥甜甜的喊。
她喜欢缠着他游戏,家里长辈偶尔开玩笑问秦兮喜不喜欢林野哥哥,她那会懵懂无知,每次都笑嘻嘻的说喜欢。
当然,少不记事,后来年纪大了些,长辈也不怎么带着孩子出门,他们除却在学校相遇,便没了往前那般的亲密。
但林野总时刻记得她,关注她。
可到底女孩心大,慢慢的,说的话做的事就全忘了。
长大了,就被其他的男孩子骗了,他跟在后面怎么求,都没求她想起一点点年少的眷恋。
所以,林野对陆止川的态度总是微妙的。
从不与他谈及女人,但又跟他莫名其妙的牵扯进一个漩涡。
到后来,只能选择回避不见。
不好撕破脸,也不好假装一切如从前。
“他没有抢走你的东西,”秦兮低下头,够着脑袋,想把项链取下来,“是你先伤害他的,林野,”她咬着牙,硬生生把伤口撕开,把从来不敢在人前说起的事重新拿来在想一遍,“那天晚上,是你故意那么做的,你就是想恶心他!”
大概是项链的钩子太细,她今天的头发又是散下来披在脑后的,所以纠缠之下一时半会的解不开,急得秦兮眼眶都快红了。
往事像把带刺的刷子在她的伤口来回摩擦,直到血肉模糊,激的她全身失力,终究还是放弃了。
林野见状,也不知作何想,只挪开视线不看她,“他付了钱的,你拿着吧。”说完,眼波深深的看她,“那一次,是我不该。”
订婚宴的那日,也是他回忆里特别晦暗的一天。
林野打电话给秦兮,告诉她自己马上要出国,也许以后也不会再回来,只是,很想在见她一面。
为这十多年的纠缠,说一句再见。
这个要求很寻常,秦兮那会是觉得自己很抱歉的,因为知道他的心情,却没办法给出任何回应。
即便没有男女之情,林野对她来说也曾是很重要的人,甚至一度像是家人。
所以秦兮肯定会赴约。
路上,林野一直跟她打着电话,四十分钟的路程里,他都有说不完的话。
秦兮安静的听着,其实心里面也确实难受。
她也想跟他说句抱歉,就算是日后再不复相见,也真心祝他一切都好。
只是,林野那会真正想跟她说的话都没放在电话里,而是写在了微信里,在她决定赴约时,发过去了。
但秦兮一直在接听他的电话,并没有去看其他消息。
等到了酒店,两人见面,便确实聊起许多从前。
那会儿秦兮也是难受的。
可后来他就失控了。
求她别嫁给陆止川。
求她跟自己走。
求她别这样折磨他,毁了他全部希望。
秦兮也跟着哭,一个劲的劝林野往前看。
那时候大家关系还很好,没有任何间隙,即便是陆止川清楚林野对她的感情,也没有与他正面计较过。
因为大家都恪守分寸,谁也没出格。
可林野那日喝了挺多酒,跟她聊着的时候,情绪越来越失控。
在放下了全部尊严去讨好她之后,还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就很想报复她。
秦兮是完全信任林野的,所以当男人开始施压的时候,她整个人都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难受的不是屈辱本身,更多的是关系彻底破裂带来的打击以及信任覆灭后的无力。
在陆止川看到微信消息,想听她解释的时候,秦兮害怕激化两人矛盾,只能选择沉默。
就是一遍遍的,请他无条件的相信自己,也只能如此。
往事灰暗,伤痕累累。
“可我还是放过你了,”林野想起从前,眸光也暗淡,“我不舍得。”
“我也不觉得抱歉。”他长舒一口气,不知道是否已经对过去释怀。
秦兮漠然的看他一眼,“你该抱歉的。”
“我不该,”林野却好像执着在某一股情绪上,乃至于此刻受了委屈的不是秦兮,而是他,“你欠我多少,你算过吗?”
“国外的事,是我甘心替你瞒着,但不是我活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091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