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确实是一头天魔,而且是非常少见的天魔晶蝉一族。
天魔蝉是众多天魔中比较弱小的一个种族,它们出生之时力量太过孱弱,而且通常还不是完全体,需要进一步的蜕壳之后,才能彻底长成。
而且就算是长成了,其本身也不擅长正面战斗,战力一般都不强,所以在天魔族中的存在感实在是不强。
这也是江炎急切询问巴图的时候,巴图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天魔蝉一族上的主要原因。
每次极炎泉涌动,诞生新的天魔时,其他种族的天魔最多可能就几十个,可是到了天魔蝉这个种族时,一次恨不得诞生几千几万个。
那么多的天魔蝉中,能够最终活下来并爬出极炎泉的,最多就只有千分之一。
而在天魔蝉这个种族中都算是少见的天魔晶蝉,存世的就更少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数量稀少到一定地步却始终没有断绝,就基本上代表着其自身有寻常之物难以匹敌的独特之处。
天魔晶蝉正是如此。
一般的天魔蝉诞生时并不具备本命神通,都是要修炼到一定境界,才能领悟血脉中的种族神通,掌握各种特别的手段
。
而天魔晶蝉不需要。
它们诞生之初,就已经掌握了一道金蝉脱壳的神通。
这样一来,就算是它们遭受了致命伤害,也能以舍弃一部分力量为代价,获得活下来的机会。
当初水月刚从极炎泉中爬出来的时候,就是被那金蝉脱壳救了一命。
不过水月并不是在上个纪元中从极炎泉中诞生的,而是在这个纪元之初的时候,才从极炎泉中诞生。
上一次混沌大劫之前,极炎泉就已经被混沌大陆上天魔族之外的生灵,联手封印了。
但封印的主力是那些神帝和神王境强者,而他们在混沌大劫中,也无法保全自己。
所以当混沌大劫来临时,极炎泉难免会受到波及,封印曾经松动过短暂的时间。
水月就是那个时候从极炎泉中爬出来的。
她一诞生,就通过天魔晶蝉的血脉传承,知道了自己的来历,也知道了天魔族如今的地位,更明白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改变什么。
因为天魔晶蝉的战斗力实在是太一般了。
它们就像是寻常天魔蝉为了保命,特意进化出来的一个偏科种族一样,所有的种族神通,都和保命有关系,不是金蝉脱壳,
就是血蝉移魂。
实际上的战力,远远低于同境界天魔,对上同境界的修士,同样也讨不到好处。
更何况,天魔晶蝉的修炼速度非常慢,而且在迈入神王境成为不死不灭的不朽神王之前,他们还有一个巨大的致命缺陷。
所有天魔蝉在神王境之前,都无法抵御血脉中的沉睡本能。
每隔一段时间,天魔蝉都要和混沌大陆上最常见的、一脚就能碾死的蝉一样,需要沉睡一段时间,睡够了才能醒来再次经历一次蜕壳。
因此当水月弄清楚如今这个纪元之中,已经完全没有天魔一族的存在之后,她就陷入了一种无所事事,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的状态之中。
复兴天魔族是不可能的了。
当初那些封印极炎泉的强者,早就预料到了混沌大劫之后极炎泉可能会出问题,因此他们早就安排了后手。
等到混沌大劫结束时,曾有一位神帝亲临到封印极炎泉的地方,再次加固封印。
他们估算的时间非常巧妙,正好赶在极炎泉封印刚刚出现松动的时候。
那么短暂的时间,完全不够让极炎泉中诞生比较强大的天魔。
而神帝强者亲临,就算
是极炎泉中诞生出来一头天魔龙,也可以轻易灭杀。
巧合的是,那位神帝强者来的时候,水月才刚从极炎泉中诞生出来,正进行第一次蜕变。
危机关头,水月用种族神通金蝉脱壳,保住了一条命。
加上她当时的修为太低,根本就多少没有存在感,而且天魔晶蝉向来稀少,那位神帝又似是不太了解晶蝉这个种族,这才让水月侥幸逃脱。
但水月逃过了那位神帝强者的绞杀,却没有躲过后来找过来的天母教魔修。
那位神帝重新加固封印之后,水月同样被阵法力量波及,不得不困在了原地,不能离开。
就这么过去了近千年,就算是身处诞生的极炎泉中,坐拥天时地利,水月也才勉强修炼到了鸿蒙境,便遇到了机缘巧合找过来的天母教之人。
当时的天母教还无人能够对付得了神帝级强者联手布下的封印。
别说是解除极炎泉上的禁制了,她们甚至连将极炎泉挪动位置都做不到。
但极炎泉的存在对魔修来说,本就是好事一件。
那些魔修借助极炎泉修炼,很快就修为大增,把水月找了出来。
自此之后,水月便无奈受制于
天母教,成为了天母教的圣女。
简单来说,天母教存在了这么多年,其实就只有一个圣女,那就是水月本人。
只是她因为天魔晶蝉一族的特性,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沉睡蜕壳,蜕壳后的长相也和之前不一样,所以外人才以为天母教的圣女一直在更换,并不是同一个人。
本来按照天魔晶蝉的水平,就算是它们的战力再怎么差劲,这以万年为计量的岁月过去,水月也能修炼到神王境巅峰,直接统治天母教了。
可是当初发现水月的天母教魔修中,有人发现了她的特别,最终更是确认了她乃是天魔族的身份。
那些魔修就想要重现水月诞生的状况,让极炎泉中孕育出更多的天魔,为她们所用。
所以每当水月修为突破一点的时候,就总是会有人出手,让她去唤醒极炎泉。
如此往复下来,就算是水月想要逃跑,也根本就逃不掉。
在此期间,水月无数次的尝试逃跑。
她的战力虽然不强,但是生命力却极为顽强,更兼之随着修为增加,领悟到的种族神通也越来越多,还真让她差点就成功了。
最顺利的那一次,便是在三四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