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气氛变得凝重,马原眉头微挑,左眼看着沉默不语的花满楼,右眼看着一声不吭的陆小凤,忽然道:“我给你买讲一个笑话吧。”
“你也会讲笑话?”陆小凤勉强配合道:“说来听听。”
马原道:“从前有一对夫妻,妻子怀孕了丈夫喜不自胜大半夜就连忙跑到驿站去,吩咐那里的伙计平日里与他们来往的人,都一定要收到这一封报喜的信。”
“那不是很好吗?”陆小凤随口插话。
“有趣的事接下来一共有四封回信逼得丈夫差点疯掉。”马原眼睛眨了眨,“妻子的哥哥回信说:你打胎吧,我们不能在一起。隔壁邻居老王说:你让丈夫休了你,我们就把这孩子要了。一个陌生人说:你别想再拿这件事威胁我,还有丈夫的老父亲最后竟然回信道:如果你不想我儿子杀了你,就把事情给我藏好了。”
陆小凤无语道:“这非但不像个笑话。”
花满楼无奈接话:“而且还充满了可笑和丑陋。”
“别这样16严肃。”马原无辜摊开双手,“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坏事还没发生在咱们身上,就有一天开心,就开心一天。”
陆小凤嘟囔,“歪理,太牵强!你根本没有讲笑话的天赋。”但他的心情却渐渐放松了下来。穿过一片小树林,他们看到了霍休的小楼。
朱红色的门是闭着的,门上却有个大字:“推”!
陆小凤就推,一推,门就开了。
“有点意思。”马原摸了摸鼻子,决定跟着陆小凤就好,一路上的机关都让他去忙活。
门里是条宽而曲折的甬道,走过一段,转角处又有个大字:“转”。
陆小凤就转过去,转了几个弯后,走上一个石台,迎面又有个大字:“停”。
陆小凤停了下来,花满楼当然也跟着停下,却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
马原漫不经心的代替陆小凤解释道:“因为这里有个‘停’字。”
花满楼不明白,道:“叫你停,你就停?”
陆小凤道:“我不停又怎么样?这里有一百零处机关埋伏,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花满楼道:“不知道,连一处都不知道。”
陆小凤笑了笑,道:“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不索性大方些。”
马原打了个哈欠,“不得不说,这些字写的还真不错,有棱有角的,只是我觉得我们来的事情对方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么不设防线,恐怕对方很自信啊。”
陆小凤还没有开口,忽然发现他们站着的这石台在渐渐的往下沉。
然后他就发现他们已到了一间六角形的石屋里,一张石桌上,桌上也有个大字:“喝”。桌子正中,并排摆着三碗酒。
马原看着这三碗酒,微微挑眉,果然是已经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来,什么时候会来了。
陆小凤笑了,道:“马原你不是想要喝酒吗?现在就正巧有人请你了。”
马原已经端起了碗,大口大口的一碗饮尽。
花满楼道:“这是真正的泸州大曲,看来霍大老板拿出来的果然都是好酒。”
陆小凤道:“但好酒却不是用鼻子喝的,来,你一碗,我一碗,别等马原一会儿喝完了来抢我们的酒。”
花满楼道:“这种酒太烈,一碗我只怕就已醉了。”
陆小凤道:“好,你不喝我喝。”他捧起一碗酒,就往嘴里倒。
马原这时候已擦了擦嘴,看着花满楼,“你最好还是喝吧,这里的空气似乎不大对劲。”
花满楼的确感觉到了一些不舒服,他犹豫了片刻,等到嘴唇都已发白,才颤抖着去端桌上的酒碗,也一口气喝了下去,本来已变成灰色的一张脸,立刻又有了生气。
陆小凤喝完酒放下碗,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原来这酒还能治病,还好马原发现的早。”
“应该说你比较聪明才对。”马原懒懒道,瞥了一眼碗底的纸条,然后随手就把手里的酒碗摔了出去。
陆小凤一怔,这才恍然发现碗底的奥秘。
马原摔碎了碗之后,石壁忽然开始移动,露出了一道暗门。门后有几十级石阶,通向地底。
下面就是山腹,马原还没有走下去,已看到了一片珠光宝气。
这是真真正正的珠光宝气。
山腹是空的,方圆数十丈,堆着一杆杆的红缨枪,一柄柄的鬼头刀,还有一箱箱的黄金珠宝。
650就连马原都有些小心动,但如果是玉石人民币,或许吸引力会更大一点,他在心里嘟囔,但眼神却没多少真的贪欲。
他旁边的花满楼和陆小凤就更不为所动了,他们的注意力在前面的四个老人身上。
这四个老人的脸色都是苍白的,显然已有多年未曾见过阳光,他们身上都穿着织锦绣金的滚龙袍,腰上还围着根玉带,赫然是帝王的打扮。
下面还有四张雕着金龙的椅子,一个老人坐在椅上,痴痴的出神,一个老人正蹲在地上打算盘,嘴里念念有词,仿佛正在计算着这里的财富,一个老人对着面铜镜,正在数自己头上的白发。
还有个老人正背负着双手,在踱着方步,看见他们,就立刻迎了上来,板着脸,厉声道:“尔等是何许人?怎敢未经通报,就闯入孤家的寝宫?莫非不知道这是凌迟的罪名么?”
他的态度严肃,看来竟真的有点帝王的气派,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马原环视了一周,不由心底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