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给小狐狸喝,要是喝哭了可怎么办?
清吾又想,若真是喝奶喝哭了,应该也挺有趣的。
砚尘烬睡在清吾的卧榻上,睡姿豪迈,到底是醉了酒,和平时判若两人。
一整张卧榻,被他占的满满当当的,没半点儿地方。
清吾原想在砚尘烬屋里睡一晚,但又怕砚尘烬夜里醒过来哭闹着找人,若是叫旁人知道他睡在她屋里,传出去也不太好听。
没法子,清吾只好在地方铺了条褥子,睡下了。
次日一早,砚尘烬一醒过来,便感到脑袋一阵闷痛。
他揉着后脑起身,瞧见清吾坐在地上打坐。
清吾听到动静,便睁开眼,“醒了?”
少年点点头,想说话,可喉咙里干涩的很,正巧卧榻旁的小桌子上放着一碗牛乳。
他探了探身子,拿起碗来,正要喝,清吾连忙阻止,“你别喝那个,太甜了,而且,我喝过了。”
砚尘烬不喝别人喝过的东西,她很清楚。
可少年没听她的,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许是喝的太急了,高挺的鼻尖上还沾了一点。
清吾愣愣的看着他,果然是个奶包子,喝了奶,更加软萌可爱了。
清吾起身,给他擦了擦鼻尖上的奶,问道:“好喝吗?”
少年别扭的说道:“还好。”
清吾品评不出他的还好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试探的问道:“以后每天都给你喝这个,好不好?”
砚尘烬红了红耳朵,嗯了一声。
清吾怎么觉得,他喝了奶,性子都软起来了。
她挠了挠他的下巴,意外的,他在清醒的时候没有反抗。
砚尘烬被她逗弄了会儿,本着不能太主动的原则,要回屋去了。
临走时,少年问她:“我昨日喝醉了以后,没做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吧?”
清吾浅笑着摇头,何止是没有,他昨日可让她高兴坏了,“没,你喝醉了比平日讨人喜欢多了。”
眼看着少年的脸色不太好看,清吾又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也很讨人喜欢,只是醉了更讨人喜欢。”
砚尘烬听着她狡辩,倒是没闹脾气,只是哼了声便走了。
送给走了小狐狸,清吾想起还有个荷包要绣,便去了赵锦英屋里。
赵锦英在看到那块绣布和丝线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你这买的什么?抹布吗?”
清吾笑了笑,道:“是不是一看就不会有人喜欢?”
何止,这颜色,即便是绣上凤凰天仙怕是也没有男人要吧!
赵锦英讪笑道:“路师妹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不过我有个问题,砚师弟生的那么好看,他哥哥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你为什么不答应啊?”
自然是因为尴尬的身份了,别说是砚尘烬的哥哥,便是任何一只狐狸,都没戏。
但清吾没法跟赵锦英解释,只能道:“我跟你说不明白。”
她越是这么说,赵锦英心里越发有诸多猜疑。
难道是路姚清喜欢砚尘烬,但被砚尘烬拒绝了,为了以绝后患,砚尘烬想把哥哥介绍给路姚清,路姚清心碎不已,才断然拒绝?
可赵锦英想想也觉得说不通,便摇了摇脑袋不再想了。
两个人专心致志的研究起刺绣来,赵锦英自己也是个半吊子,教起清吾来更是困难重重。
事实上,单单是要决定秀什么东西就很是苦恼了。
清吾只买了一种颜色的丝线,墨绿色,这真是为难住了赵锦英。
想了半天,赵锦英提议,“就绣个竹子吧!”
听起来不错,似乎不会被误会什么。
可当清吾第十次戳到手指之后,她气恼地把绣布扔在地上,“不干了,再绣下去,我的手都快被扎成筛子了。”
赵锦英倒是个好性子的,把绣布捡起来,道:“俗话说,十年磨一剑,师妹你这也太没耐心了吧?”
清吾烦躁的看着手上的针眼儿,再看看那绣布上已经被染上的血迹,心里琢磨着,这血能洗掉吗?
绣了整整两日,清吾满意的拿着荷包从赵锦英屋里离开,一出门,正巧遇上在隔壁敲门的砚尘烬。
一瞧见砚尘烬,清吾连忙把荷包藏在身后,冲着赵锦英摆了摆手,对方很是心领神会的接过去,藏在袖子里。
清吾尴尬的笑了笑,“阿烬,你找我?”
少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声没吭,转身便走。
“哎……”清吾话还没说,少年已经进屋去了。
赵锦英不理解,“你不就是给他哥的吗?藏什么,搞得鬼鬼祟祟的。”
清吾道:“这你就不懂了,我做的这东西这么难看,今日被他瞧见了,肯定说我做的不好,说不准还会生气让我重新做。可若是明日乞巧给他,就算他有怨言,我也来不及重新绣了呀!”
这话好像也有那么点儿道理。
赵锦英望着砚尘烬的房间,“但我看砚师弟,好像已经生气了。”
清吾道:“他就是气做的,每日不生一两次气,算不得一日。”
“可是,以前,砚师弟从来不生气的。”赵锦英虽见到砚尘烬的时候少,可他总是冷淡淡的,又带着病容。
虽然他有脾性,但也不会如此不给脸面的转头就走,而且还是莫名其妙的转头就走。
清吾狐疑的顺着赵锦英的视线看过去,“真的假的?他该不会是就欺负我性子好,跟我发脾气吧?”
乞巧节这一日,混沌山也有祈愿的习俗,因江铭昀还在病榻上,华光门众弟子决定去山下的寺庙祭拜,请愿江铭昀早日康复。
清吾也在其中,她瞧见程安逸脸上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看样子没少用灵力滋养。
再去看砚尘烬,那人再对上她的视线后,立刻把眼睛移开了,好似方才看得不是她一般。
怎么还在生气?清吾心里嘀咕着。
她小心翼翼的往砚尘烬的方向移动,还没到那人跟前,却瞧见程安逸先跟砚尘烬搭上了话儿。
清吾竖起耳朵来,仔仔细细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程安逸:“阿烬,今日是乞巧,等祭拜了神佛之后,我们下山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