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他见宴轻舒收起手里的武器,耐心问道。
宴轻舒点头,视线落在二老离开时关紧的屋门上。
他还以为他们会震惊,会惊讶,但是仔细回忆一下二老的表现,宴轻舒突然发现,这二位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不会太慌乱,唯一一次失了分寸,还是再黄氏小产的时候。
对于他们来讲,只要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都健健康康的。
似乎是最好的状态。
其他的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只要生活还过的下去。
他们都能接受,
心态似乎很好。
好的有些不像是正常的人。
“打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大宝或着小山跟小妹,都不像让你当爹,咱们应该谈谈这些孩子具体归属。”本不打算要孩子,自由自在做个女王。
然而……
孩子已经舍不得她了。
大宝的不谨慎,也不应该让小山小妹或者小白来承担。
感情本就是双向的。
陆九渊瞥了一眼大宝几个孩子。
只见这些孩子如同看见洪水猛兽一般,明明当年是他把这些人从火坑里救出来。
若非战场那边时间太严重,他也不会吧孩子留在村子里,一留就是三年。
这会儿时过境迁。
孩子都成了别人家里的。
他看向宴轻舒:“孩子跟着你就是,跟着我问题也多,经不起盘查,而且我们之间用的着分你你我我的吗?”
“……”宴轻舒脸色微微变化。
为什么不分你你我我。
“大将军您是大将军,不应该总是出现在这种小地方,如果被盯上了,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陆九渊瞥了一眼往晏轻舒那边凑的大宝。
嘴角抽搐一下。
这小子,学会坑爹了。
“有他在,你这边安宁不了,若是不喜欢麻烦,让我带走他。”
陆九渊开口一瞬间,大宝整个人顿住。
视线落在宴轻舒身上,委屈巴巴的小表情表现出活灵活现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会添乱啊,他出生开始,就是被人眼中钉肉中刺。
许多人都想除掉他。
但是……
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么害怕的。
宴轻舒回头,视线落在大宝身上,想到小孩的身份,眉头都拧了起来。
“洛太傅知道你身份不?”
“……”大宝摇摇头。
心里突然虚的慌。
日后在外公身边是不是也得演是一下现在这种场景。
人跟人只见,果然不能有太多的欺骗跟欺瞒。
“嗯,早些说清楚,你的身份注定受教育的方式不一样,太傅是太傅,现在教你的东西,不一定是适合你的。”在后世上农业专业,是不能去手术台救人了。
一来没有资格,二来没有这样的本事。
一般来说,只有接受了这方面的教育才能胜任这方面的任务。
大宝或者是天赋异禀的人,在智商跟管理能力上非常优越。
但是如果能更优越呢。
原著那本书她并没有详细看过。
只看了个大纲。
不知道大宝的成长,也不知道这位如何变成一个大反派的。
然而……
现在有机会变得满腹学问,那必然得去。
“若是说了,会引发很多……”
大宝犹豫一番。
宴轻舒轻笑一声,盯着大宝:“你的目的从未曾改变的,你来了京城就处于风波里了,想要置身之外,根本不可能,若你不是皇长孙,在这样普通生活里喜欢上了安宁安定,那也可以换一条路走。
但是孩子,你是皇长孙。
你的存在,对于一些人来讲就碍眼了,同样你的身份能让你未来的路变得顺理成章。
为何不用。”
既然能顺利走继承这条路,再把满是腐朽的朝堂肃清。
为何要走造反的路子。
要知道若是造反,光是囤兵就需要三年,还得练兵,还得南征北战。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倒不如先想办法恢复自己皇长孙的身份,弄死老皇帝,自己上位呢。
“……”宴轻舒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嘴巴立马被人捂住。
陆九渊盯着他:“这些话你也敢说,就不怕被人监听了去。”
“……”宴轻舒看向陆九渊,他都已经决定此刻今日在这里暴露身份了,如何会让人跟踪。
这还用提防。
“不要距离我这么近,咱们还没有这么熟。”
宴轻舒开口。
陆九渊无奈,他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不想她累赘。
不想她太操心。
他此刻是将军,可以遮风挡雨,可以吧许多的风雨都给挡在外头。
但是她似乎不想跟他有关系。
“我同意孩子们都在你这里,我一个男人也养不好他们,你也别总是把我排挤在外头,我是你相公,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若是你再突然没了男人,风风雨雨太多,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但是看看家人,他们在意的,我能做的事情也多,你可以尽请吩咐。”
陆九渊的一番话,让宴轻舒拳头硬了起来。
他瞧见对方表情变化。
心里微微一顿,他平日里话不多,但是没有这么的奇怪。
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有问题。
想要找补一下:“你仔细想想。”
宴轻舒笑眯眯点头:“确实是这个理,这样吧,你带着小白跟小妹玩一天。”
带孩子的乐趣啊!
怎么都得让这位参与一下是不是。
小山跟小妹还算比较听话,比较乖的。
但是……
对于一个生手来说。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总得出点气。
至于其他的,日后应该如何做,还得仔细考虑一下,孩子们她已经相处出感情了,尤其是小白,不管何时都把她当成亲娘看,若是此刻逃离,小孩的童年阴影会一直跟随一辈子。
一辈子的不安。
若是把孩子变成这样,那她如何能做得到。
对孩子的感情,短时间割舍不了,但是这个男人可以割舍。
成亲又如何?
合离安排上。
她盯着陆九渊:“想要合作,也不是不合意,合离。”
“……”陆九渊皱眉。
二人还未曾商量妥当,隔壁传来开门声音。
只见军医从里面走出来。
进去时衣服是干燥的,出来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嘴唇上带着点点的汗水。
看上去有些劳累过度。
“如何了!”守在门外的晏书最先开口。
他眼里带着焦急跟惶恐。
军医点点头:”无碍的,终究是驱散脑子里的瘀血,得过上三两日才能醒来,这两日仔细照顾着,莫要让她伤风受寒。”
晏书双手抓紧,手心上印出一颗颗指甲印记。
抿着嘴唇听完军医的话,脸色稍稍好看些。